往后也不必作我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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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吃了很大的苦头,几乎是三天下不了床。看见钟铉都眼冒金星,双腿打颤。当然也闹了很大的别扭,简直是声泪俱下的控诉了。 “起来吃饭了?嗯?不要一直睡。” 江念被cao得乱七八糟,第二天直接昏迷到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已经清洗干爽了,钟铉的手按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按摩。 “师父——”她茫然的叮咛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还不能将眼前温柔清贵的仙人和在床榻上凌虐她的暴君联系起来。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车轮子来回碾压了,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嘴巴一瘪,她委屈死了“我难受——我难受得要死了——师父为什么那样子对我?你一点都不疼我了” 钟铉也有些后悔了,他一时放纵,没思虑这小孩不比废柴好多少的身体,禁不住这样剧烈的折腾,怕是真的快散架了。 “对不起,昨天太过冲动,哪里难受,师父帮你按摩,嗯?”他的话温柔得像水波,蛊惑她坠入甜蜜的漩涡。 “我昨天嗓子都喊哑了,你一点也不理我,还越来越用力。”江念抽抽搭搭的,继续哭“还有我哭成那样,你不来哄我,却一直在笑,还一个劲的欺负我” 钟铉无奈的点着头,全盘接受了她的控告“好,好,是师父不对,起来吃饭,好不好?” “不好,我不吃。”江念一向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个性,得了理就开始蛮不讲理了“我饿死我自己算了,反正师父也不疼我了” “好了好了,睡了一天了,不饿吗?”钟铉非常有耐心“师父喂你吃,行了吧?” 江念这才施施然看他一眼,伸出手让师父抱着她,走到桌子前。没骨头的懒虫,软趴趴的瘫在他的腿上。钟铉拿勺子喂她喝汤,递到嘴边了,才张开嘴。 “饭都不会吃了,我不记得昨天晚上把jingye灌进你的脑袋里了”钟铉看着她不好好吃,调侃了一句。又勾起江念的痛苦回忆了“我肚子昨天差点撑破了,我都说满了满了,喊了好几遍,你还在往里面射……射你的…你的……”江念有些晕乎,那东西是什么来着 “jingye。” 江念恍然大悟“对,你的jingye,涨死我了。” 钟铉闷闷的笑“嗯,怪不得一天不吃都不饿,原来是昨天晚上吃饱了。” 江念又愣住了,原来从下面灌进去和从嘴巴里吃进去是一样的吗?看着她傻乎乎的呆愣模样,钟铉捏她的脸颊,泛起一点红,江念嗷嗷喊疼。 江念其实一点概念也没有,她不明白这是多亲密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有悖师徒之伦。她从小都被钟铉带着,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紧闭修养的日子非常非常无聊。甚至连师父在跟前,江念也觉得有些无聊了。这放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在教习院待了一年,和师兄师姐们都混熟了。平日里七嘴八舌的吵闹,还有磕磕绊绊的互相照顾。江念已经熟悉了热闹的群居生活,眼下一下子眼前只有一个师父,日子久了,就觉出无聊来了。 钟铉日日见了她,只会耳提面命的让她修行。要不然就是看那些鬼画符的书。江念和他撒泼,他也只是无奈得看着,不像项冉,能和她斗嘴斗出一场锣鼓喧天的大戏来。 项冉…… 好久没有见着他了,江念有些心不在焉,侧头问师父“师父,项冉也被关禁闭了吗?” 钟铉握笔的手骤然收拢,又不留痕迹的松开。“你提他做什么?” 江念张口,又突然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半晌,摇了摇头,又对着书去发呆了。 项冉不会被罚的很重吧…… 钟铉望着宣纸上晕开的字,一个突兀的重笔毁了整幅字画。 江念心里有算盘,等到禁闭一过,她就麻溜的下了山,踏进了教习院。说不清心里怎么想,凑到雨婷jiejie身边问“项冉呢?” 雨婷笑眯眯的捏她脸蛋“你总算被放出来了啊?这次可要长教训了——问项冉干什么呀?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 江念脸涨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含着笑意的声音“这是谁想我了?” 江念羞恼,转身去打他“谁想你!鬼才想你!” 项冉闪身躲过她的拳头“刚出禁闭,你这么等不及又想关进去?” 江念追着他跑“你还好意思说!你凭什么出来得比我快?” 雨婷师姐在一旁笑吟吟“我们还说呢,你这次八成又是罚一个星期了事。没想到师尊真的让你关了整整一个月” 江念有些尴尬,其实她本来半个月也能出来了,只是被钟铉折腾了一遭,差点没散架。只能再休息了半个月。 “呃……都怪师父……”江念嘟嘟囔囔的。项冉看着他“你之后都不来教习院了吗?” 江念有些茫然“啊?我之后要跟着师父学的啊” 项冉有些别扭,又盯了她半晌“钟铉师尊也会来教习院授课的啊……你干嘛还住在山上” 从前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一个月也不能见上一面了——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怪异,说不出的空落。 江念好像听到了什么反了天的怪事,她从没想过还能这样,可是仔细一想,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她在教习院,师父也会来授课。也能见面,她还可以和小伙伴们生活在一起。 “这样我想要偷懒就难了——而且考不好还会丢师父的脸……” 全山庄的弟子谁不想当钟铉的弟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剑道真传。结果到了江念这,居然只是落个能偷懒的好处。 雨婷在一旁听得咋舌。全山庄都知道钟铉宠这个小师妹,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如今她听了这话,还是心下诧异。 钟铉师尊平日里对所有人都严厉,铁面无情。不曾想在师妹面前,却宠溺至此,由着她光明正大的偷懒 项冉很是嫌弃“你丢你师父的脸丢得还少吗?不差这一回两回的。”话里话外,撺掇江念来教习院住。 江念挠着头走了,一路走,一路琢磨着这事。好像还真行?反正想在教习院偷懒,她总能找出法子来的……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殿门口,钟铉在里面盘腿静坐着,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 看她进来,钟铉淡淡出声“一大早去哪了?” 江念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我……我去教习院…拿点东西” 钟铉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去做今日的功课。” 江念一边思忖着,一边挪步走开了。在庭院中练习剑法,钟铉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不时提点上几句“十七招要快”“不要倾斜” 江念练了好一会,弯下腰气喘吁吁的喘气。她歪头看着师父,冷不防问了一句话“师父,我搬到教习院去住怎么样?” 钟铉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念凑到他身边,十分自然得抱了他的胳膊,絮絮叨叨“你看,你每天都要去教习院,那我每天都能见到你,而且我也能见到其他小伙伴……雨婷jiejie,林哲师兄,项……”江念猛然住了嘴。 “你想去就去吧。”钟铉的声音平静而和缓,深水静流,转身便走了。江念没反应过来,呆愣得眨眨眼。 这……这就答应了? 江念整个人恍惚了,好不容易做了个极其重大的决定,结果就这么被轻轻放下了。她懵懵的回去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又梦游一样的下了山。 雨婷师姐见她果真带着包袱下山了,吓得眼睛瞪得好大“师尊真的放你下来了?” 江念挠挠头,脸上一片茫然“啊……” 项冉三两步冲进来“小矮瓜,你下来了,高低得叫我一声师兄吧?” 这一嗓子直接把江念气冒烟了,旋风一样冲过去就要干架“你说什么!谁是小矮瓜?!!” 又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林哲师兄幽幽得在远处看着,叹了一句“以后可没清净日子过喽——” 雨婷师姐抿嘴一笑“热闹点挺好的” 江念白天忙着走门串户,昭告天下。可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她左右睡不着,爬起来掏出随身携带的玉髓,那是小时候钟铉给她带上的。那里面保存着钟铉的传音剑气,江念对着玉说话,不一会,就能听到师父的回应。 可今天,她已经对着玉嘀咕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心中的不安一点一点扩大,江念的手有些抖。师父从前即使再生她的气,也从来没有不理她过。她一开始疑心这玉髓损坏了,可那熟悉的剑气仍然萦绕着她。又唤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江念的脸一点点苍白下去。已经全然坐不住了,连行李也来不及收拾,拉开门就御气往山上冲。 刚落地,江念就被冷得打了个哆嗦。离开不过大半天的时间,九清山上居然落了一场雪。 纷纷扬扬,铺天盖地,九清山像是一夜白头。江念慌了神,边喊着“师父!师父!”,边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钟铉坐在殿前打坐,神情冷淡,凌冽的寒气威慑四方。江念刚想要上前,险些被寒气割伤。 她站在一旁,怯生生的望着,嗫嚅着喊了一声“师父……” 她从来没见过钟铉这副模样。 钟铉缓缓睁开眼睛,冰冷的眸子倒影着江念,什么情绪也没有。“你回来做什么?” 江念害怕得发抖了,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师父……你怎么了?” 钟铉仍然像是一座冰封的雕像一般,自顾自说着“你既然下了山,往后也不必再作我的徒弟了,我和你去册名堂,把名字划出去” 江念如闻晴天霹雳,一下子被砸得喘不上气了,只能尖着嗓子叫出一句“不要!” 她一下子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踉踉跄跄的抓了眼前一片雪白的衣角,死死抓着,哭得凄惨,口齿不清的哀求。“不要——不要……师父我错了我错了” 她哭的撕心裂肺,没注意一抹白光渡过四方,撑起了一个幻境。幻境中点所有都和现实别无二致,却又能随着钟铉心意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