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朕的大秦要亡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9

分卷阅读319

    侍从忙笑道:“陛下说了,千万不能落了公主殿下。”

太子妃鲁元嗔道:“嫣儿,你可千万看住弟弟们,到了陛下面前,连你也不许淘气。”

对于嫣儿来说,就连皇长孙赢礼都是弟弟呢。

嫣儿道:“皇爷爷就喜欢我淘气呢!”她一阵风似得,当先跑出殿去。

鲁元抚着胸口叹气,对身边姑姑道:“这孩子的脾气,可怎么办才好。”

姑姑笑道:“公主殿下是女孩子,娇惯些也无妨的。”

鲁元隐隐觉得这道理不对,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似乎大家都这么说便是对的了;又似乎是对女儿的格外疼宠。

鲁元素来不会争口舌之利,这念头原是突然而起,转瞬也就放过的。

可是此刻不知为何,刘萤与李婧等人的事迹在她脑海中闪过,叫她无法把身旁姑姑的话一笑带过。

想了一想,鲁元正色道:“似长公主、墨侯这样的巾帼英雄,岂是娇惯出来的?我不敢托大,拿嫣儿与她们相提并论,却也愿意嫣儿长大后,能为身边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只会撒娇卖痴、安享荣华的笼中雀。”见那姑姑难为情,又道:“我知你也是好意——只这样的话,从今而后都不要再说了。”

第227章

嬴祚隔几日便来一趟章台殿,早已是熟门熟路,拉着拓曼的手边笑边跳,走在最前面。

赢嫣倒是记得母亲的嘱托,一面要顾着自己的仪态,一面还要批评弟弟“嬴祚,你再跳!摔了你就不跳了!”

章台殿首次迎来这么多小孩子。

在嬴祚拓曼与赢嫣之后,是按照年龄顺序依次走来的赢礼、嬴祺、嬴祯。

嬴祺、嬴祯只管闷头走路,牢记生母的叮嘱,不敢左右乱看。

赢礼的生母张氏已死,自然无人来叮嘱他。

赢礼踩着步步登高的台阶,仰头望去。

与太子妃宫中不同,此处的宫人都垂首肃立。偌大的宫殿里不闻一声咳喘,隔着重重的门板,望不见里面的情形。

清晨的薄雾夹着缕缕金光,自上而下将这庄严肃穆的宫殿裹住。

这宫殿便好似成了天宫的一部分。

而他正往这天宫走去。

“皇太孙殿下,公主殿下,诸位皇孙,”里面的侍从迎出来,“请列位在偏殿稍候,陛下正与右相大人说事儿呢。”

嬴祚认得他,笑道:“赵乾,我要跟拓曼打弹弓,你给我拿靶子来。”

这赵乾本是赵高的外孙,因父亲已死,阖族无人,便认在外祖父跟前,改了赵姓,得了胡亥恩典,入宫做了郎官,暂且在殿前服侍。

听得皇太孙吩咐,赵乾忙笑道:“臣这就去为殿下取靶子!”

赢嫣斥道:“嬴祚,就你事儿多!”

嬴祚冲jiejie做个鬼脸,拉着拓曼的手,嘻嘻笑着跑入偏殿。

惊得一众宫人忙跟上去,生怕这位小祖宗摔了。

正殿内,胡亥正与冯劫等人讨论胡地情形。

“如今西北加置河西四郡:张掖、酒泉、敦煌与武威。开疆拓土倒在其次,关键是将胡人和南边的羌人隔开了。”冯劫道:“陛下此前的忧虑便解了。”

早在对匈奴作战之前,胡亥与韩信曾经密议过,万一起兵之后,胡人勾结了羌人共同回击,那么大秦可就是两面受敌了。好在对匈奴的战争迅速成功,没有给他们勾结的机会。

胡亥点头,手指顺着舆图上的河西四郡挨个数过去,目光往左,道:“有此四郡,我朝便可直通西域了。”

他想得深远。

冯劫一愣,道:“正是,往来通商便比从前方便了。”又道,“匈奴一败,此前因战败不得不依附于匈奴的西域小国又纷纷脱离出来,各自为政了。”他觑着皇帝神色,担心皇帝吃到了用兵的甜头,要继续往西域发兵。

“虽然如此,”胡亥道:“我们也不能再冒进了。打匈奴是不得已。当下还是与民休息,最为重要。”

冯劫松了口气。

胡亥问道:“护乌桓校尉的事儿定了吗?”

战后,秦朝与乌桓协定,乌桓撤出了帝国的北境,回到了东北五郡(上谷、渔阳、右北平以及辽东、辽西)的长城以外地区。

乌桓的部族首领像大秦的诸侯王一般,每年要前往咸阳朝觐。而秦朝则将乌桓纳入了保护之下,设置护乌桓校尉,就近了解乌桓动向,促进彼此之间的交流沟通——当然最关键的是,要监视乌桓与匈奴的情况。

虽然乌桓跟随秦朝出兵,与匈奴开战——但这种开战的关系是属于官方的。

毗邻而居,乌桓与匈奴又都是游牧民族,民间的交易往来是一直存在的。

冯劫道:“拟定了几个人选,只等陛下过目。”

他把名册呈上来。

胡亥大略一翻,指着上面“苏离”的名字道:“朕记得苏角的这个儿子,这次随李甲征胡立了功,已经从都尉升到了中郎将,比这护乌桓校尉还要高上半职——他去做乌桓校尉可是降职了,他竟愿意?”

冯劫笑道:“为这事儿苏角将军还求到臣跟前来,要臣劝劝他儿子。但是苏离正是年轻,要建功立业之时,是他听说此事后,主动上报,申请调往的。”

“哦?有点意思。”胡亥点头道:“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儿。不过护乌桓都尉是个琐碎差事,还是安排四十多岁、至少管理过万人以上大县的妥帖人去。至于这苏离……他若果然想建功立业,北境初定,正是用人之时,多的是机会呢。”

冯劫一一记下来。

“与匈奴互通叛国一案,审的怎么样了?”

冯劫道:“查出来的几个都供认不讳。张耳与张敖父子俩……”他似是有些为难,道:“据廷尉司马欣所言,此二人供词反反复复,攀咬出诸多人来,难辨真伪。不知陛下的意思如何,司马欣尚未敢扩大审理范围,只把与张耳过从甚密的辩士蒯彻拘押审理了。那蒯彻从前游走于各方势力之间,颇有几分辩才,入狱之后,只是喊冤,说是此前种种,都是在咸阳时陛下授意他去做的。臣与司马欣不知内情,不敢擅断,特请陛下示意。”

“这个蒯彻……”胡亥莞尔一笑。

他何曾给过蒯彻私下授意?分明是蒯彻出咸阳后,跟随张耳反叛;还曾想要劝说韩信反叛;不过都没有成功罢了。

如今因张耳叛国一案,这蒯彻锒铛入狱,眼看是活不成了——于是祭出皇帝的名号来,唯其如此,或许尚能有一线生机。

至于这线生机给不给,端看上意如何了。

蒯彻的辩才的确了得,可惜太过滑头,一心想着投机成功,扬名天下,不愿在朝廷底下做个安分小官。

胡亥想了一想,道:“朕倒也不必见他了。不过朕向来宽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