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X明)月沉迟3P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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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活下来,就算你出师。”陆参宸爱怜的目光落在刀上,血液浇筑的凹槽染就出独特的纹样,流光自雪亮的刀尖划过,刀身微侧,映出陆梁不安的面庞。 “师父,您认真的话,我会死的。”这不是切磋,而是一场追与逃的生死试炼,陆梁很清楚自己的经验尚浅,如果插旗切磋未必会输给对方,但他将要面对的是几乎无止境的追踪和暗杀,他的师父会像戏耍耗子的猫一样让他日不能行,夜不能寐,并美其名曰师门传统。 “我不会放水,”陆参宸笑了笑,显得格外凉薄,“如果做不到,我会给你收尸的。” “我不想死啊,师父。”陆梁开始还抱有一点幻想,直到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师父的狠辣与绝情,身上的伤越积越多,越拖越重,雪上加霜的身体已经很难应对各种刁钻的进攻。 绝望降临的那一刻,刀光刺痛了眼睛,他还是没能彻底躲开,鲜血飞溅中,陆梁终于意识到他面对的不再是他的师父,而是想要他性命的仇人。 既然是仇人,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更没必要……计较手段了不是吗? “啊呃——”陆参宸高高地仰起头颅,嵌在脖子上的铁环随即收紧,瞬间的窒息感逼得他吐出舌头,眼角含泪,下身却淅淅沥沥地淌着精水。 陆梁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香艳场面,下意识地皱眉道:“唐报魇,你快玩死他了。” 唐报魇嗤笑一声松开链子,陆参宸趴在地上连咳带喘,身子不住抽搐抖动,看着好不可怜。 陆梁体贴地上前给师父翻了个身,乳环上的铃铛随之发出轻微的叮铃声,陆参宸脸上红晕未褪,盯着他的目光却又冷又毒,恨不得化作刀锋剜下一块带血的皮rou来。 “唐报魇那家伙下手没个轻重,师父一定很难受吧?”陆梁熟视无睹地俯身一路从肩头亲吻到胸膛,继而舔舐着红肿的乳尖,陆参宸咬着牙抑制住呻吟,气音仿佛都带着哭腔。 陆梁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对师父,但是……师父你心太狠了,那一刀差点毁了我的眼睛。”说到这里,他摸了摸眼角的疤痕,心有余悸。 当时他只是想活而已,唐报魇告诉他,一味的躲和逃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和唐报魇合作,将陆参宸引入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那种情况下,只要有一线生机,谁都会去尝试的,即使向他伸出手的是师父的仇人,即使那将会无路可走,退无可退。 已经没有退路了,从他决定对师父下手,就再没有退路了。 “师父一定很恨我吧?我不但骗了师父,卖了师父,还和别人一起享用师父的rou体……”陆梁的伤养好之后,唐报魇就邀请他一起yin狎陆参宸。 刀客修长的身体原是无关风月,用了去除疤痕的药后,新生的肌肤变得格外敏感,尤其受不了轻拢慢捻的挑逗,每当这时,陆参宸就紧抿着唇,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 陆梁知道,师父是想他的刀了。 “你怕死,”唐报魇有一回喝酒的时候说道,“陆参宸看走了眼,兔子就算逼急了会咬人,那还是兔子,不可能驯成狼。 你确实是个用刀的天才,偏偏因为怕死而瞻前顾后。同样的战斗意识,你师父想的是如何置人于死地,你却想着怎样能少受点伤,甚至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轻易放弃了斗志。 可惜,他应该是很期待你的反击的,所谓不畏死的勇气,就是即便在面临死亡的前一刻,依然抱负同归于尽的觉悟和血性啊。” 原来……竟是这样吗? 陆梁取回了陆参宸的刀。 他知道自己还是怕死,只要陆参宸在唐报魇的掌控之下,他就是安全的。当然,如果陆参宸死了,那就真的再无后顾之忧了。可是他从没有想过要师父的性命,即便师父想杀他。 陆梁觉得自己大概做错了,弥补的代价却太惨重,以前他想都不敢想,但是拖得越久,反而越煎熬。 半夜惊醒的时候,他去看了一眼师父。 陆参宸还没睡着,单手抱膝望着窗外的月亮,铁链垂在地上,侧脸看着有些落寞。 陆梁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年头:师父不会一直是这样子的。 那个决定,他现在不做,以后也会做。 趁着唐报魇不在,陆梁用刀斩断陆参宸身上的枷锁,他想唐报魇应该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胆子将师父放出来,除非是自己疯了想找死……可不就是找死么? 陆参宸的刀在地上,陆梁紧张极了,他手中的武器指着师父,示意对方把刀捡起来。 陆参宸没说什么,他只是默默穿好衣服,神情复杂地看了陆梁一眼,拿起刀,暗沉弥散匿去踪迹。 陆梁愣在原地,师父的反应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他本以为陆参宸会破口大骂或者直接动手处置自己,可是直到晨光熹微,他才意识到师父真的走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他冲出去四处张望,一片寂静中,有液体的滴答声落在台阶上,寻声望去,屋檐下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是新鲜的,陆梁的心刚提起来,就听到唐报魇的声音:“你出来了……你竟没事?!” 唐报魇伤得不轻,明明包扎过了,血还透过纱布往出涌,陆梁熟悉师父的刀法,砍到一半又改了刀才会出这么多血,虽不致命,短期内却丧失了行动力。 “师父去哪了?”他问道。 “去赴约了,”唐报魇很不是滋味地啧了一声,“到底没拦住,所以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小鬼。” 陆参宸和昆仑刀宗的生死之约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徒弟,是唐报魇自己查到的,正因为是仇人,才有兴趣去研究对方的行踪,了解对方的喜好,长年累月下来,唐报魇也记不清当初是怎么和陆参宸搞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对陆参宸的渴望早已超过仇恨本身,甚至当陆参宸决定追杀他的徒弟作为出师试炼的时候,唐报魇在一瞬间触摸到了那个家伙的想法——此行凶险,他的徒弟却还未长成,必须行险棋助陆梁完成最后的刀法参悟。 陆参宸收徒弟不是好为人师也不是派遣寂寞,更非养生送死,而是单纯地想找个衣钵传人,但正如唐报魇判断的那样,陆梁的心态不发生转变,在陆参宸看来就不是个合格的传人。 唐报魇看着陆梁被逼到走投无路,渐渐有了一个念头,此前他从未准确地掌握过陆参宸的行踪,所以没往那方面想,但这次机会就在眼下,他有什么理由不抓住?所以他适时地出现并救下陆梁,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合作: “一味的躲和逃是行不通的,再这样下去,陆参宸真的会杀了你。”这绝非恐吓,当陆参宸彻底对徒弟失望之时,他是绝对狠得下心来的,那时候的陆梁根本别无选择。 借着精心准备的陷阱和陆梁的配合,唐报魇终于抓住了陆参宸。报魇报魇,原意为报复所有带来噩梦之人,现在陆参宸却从他自己编织的梦中走出来了,再度相见,便又是噩梦了吧?又或者,再无相见之时? 陆梁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在晨光中打了个寒颤,似乎有些冷,他看向唐报魇,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再给你包扎一下,然后就去追师父。” “不急,”唐报魇淡淡道,“有一个故事,虽然是陆参宸讲给我听的,但我觉得他还是希望我能转述给你。” 草原上最优秀的鹰幼年时都经历过残酷的训练,它们在学会飞翔后迎来最终的考验——每一年,悬崖底下都会发现被母鹰活活摔死的幼鹰的尸体,而活下来的幼鹰则需要在断翅之痛中重获新生。 “所以,他不恨你,最多是有点失望罢了。” 陆梁又一次自半夜惊醒,爬起来看月亮。 那个时候,师父是在算赴约的日子,还是在想别的什么呢? 他不知道。 …… 雾气从窗户外渗了进来,陆梁感到一股寒意,就像是有什么锋锐的东西在背后指着他一样的寒意。 “你的刀呢?”一个熟悉的声音森然响起,“刀不离手,以前我是怎么教你的?” 陆梁睁大眼睛,想回头却又动弹不得。 “怎么,以为我死了,就可以懈怠了?”陆参宸的刀尖又往下移了几分,怎料一枚暗器冷不防地打来,“叮”的一声击在刀刃上。 “别怕,你师父吓唬你呢~”唐报魇倚在门口,迎着二人一惊一喜的目光耸耸肩,“我可是你的仇人,拆穿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师……师父……”陆梁还有些如置梦中,甚至低下头找师父的影子,“您真的回来了?” “试炼还没完,就还没有出师的资格,我依然是你的师父,”陆参宸轻抚刀身,目光专注,神情肃杀,“那么现在……” “现在当然是先睡觉,有什么话等天亮了再说,”唐报魇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不如去我房间睡?” “唐报魇!”陆梁怒瞪他。 “你可以试试。”陆参宸很平静地将刀收在背后,走了出去。 刀法的极致是参悟生死吗? 昆仑山高,寒月如刀,陆参宸于生死一线间,想的却是鹰飞得再高再远,最终还是埋骨于悬崖一角。 他学的是置人死地的刀法,抱负着同归于尽的觉悟,最后一刻浮上心头的,却是一个不成器的徒弟,一个懂自己所思所想的仇敌。 他将秘密藏在昆仑的冰天雪地里,然后…… 披着月光,回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