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与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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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黑帮私生女 (一) 十岁与十六岁 阿飞是在我十岁那年来绣衣楼的,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因为我也是在这一年来绣衣楼的。 我妈是我爸在外面包的人,她跟了他没几年,怀了我,偷摸生下来,结果不争气,生出来的我是个女的。 女的价格是要大打折扣的,她算计着怎么想办法让我爸多给点。 送不了我上学,因为上不了户口,终于长到八岁,我爸带着绣衣楼在广陵一干成了唯一的老大,我妈就带我去堵他。 他们家肯定是进不了的,我妈很聪明,就找我爸一定会去的场子,把我往老蛾使的怀里一递,说我给你养女儿到这么大,你总得给些钱我。 我爸是个没心的人,至少对刘家以外的人都这样,那会儿我还不姓刘,应该说我还根本没有姓名,我妈没给我取,一直都是“喂”“你”的叫着,所以我爸看我一眼,就让人把我妈和我都赶了出去。 我妈气得要死,狠打了我两个耳光之后,自己一个人走了,没带我。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去哪儿,那会儿被吓到了,甚至不知道哭,就在外面站了一整晚,幸好不是冬天,第二天早上我爸带着他的人都出来,走过门口时都没看我一眼,他上了车,车开走两个小时后,老蛾使折返回来,把我带去了他的住处。 老蛾使是个很博学的人,他知道怎么在巷战时杀更多的人,很懂枪,还认识一些字,我儿时十分崇拜他。 被他带回去后,我以为是我爸让他照顾我的。他把我当大人,对我实话实说,我只是他擅自带回来的,他觉得我未来会对刘老板有用,所以先养着,免得我死了。 我点点头,居然很轻松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老蛾使不能送我上学,因为他也不能搞定我的户口问题,他空闲的时候会教我识字。 他屋里没什么书,我看完了只好又看一遍,不解其意,但是实在无聊。 他不许我一个人跑出门玩,而他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在家,就算在家也不会专程陪我出去玩,所以那两年我基本都是隔着窗户看外面。 幸好只有两年,老蛾使很了解我爸,我爸突然有天开始找我,老蛾使很干脆把我带回了刘家,我爸把我带进祠堂,给祖宗们磕头,又带我回他家,让我管他老婆喊妈,管他儿子叫哥。 我照做了,同天,我的户口落在了刘家,他在当晚便带我外出巡查,我跟着他去赌场,他“哈哈”笑着把我介绍给大家,说他女儿出国留学不适应,还是更愿意待爸妈身边,就让爷爷奶奶给送回来了。 他看着特别开心,我满肚子疑惑,直觉不能问,就他说什么是什么,我是他的宝贝女儿,我从国外回来了。 那天赌场有人闹事,是广陵两个小帮派在这儿起了冲突,经理没劝住,最后两方血气方刚的人打了起来,见了血,还闹出了人命。 小帮派来的人多,赌场内的自己人一时不够,就打电话到附近的赌场借了人,最后才把他们一群人镇住。 我和我爸到的时候,事儿刚止住,乌泱泱一伙儿人,全蹲在大厅那儿。 我爸自从拿下整个广陵后,这种小事儿都不爱管,但这会儿不知道是为我这事儿紧张还是别的,捞起地上掉的一把匕首,就把最前沿的一个年轻人捅了一刀,有没有伤到要害不清楚,反正那人是立刻倒下去了,我爸让人叫救护车,接着去捅下一个人了,说今天你们的医药费都由我包了。 演得太烂了,哪儿有在宠爱的女儿面前这样杀人的…… 在他要捅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抄起手边的椅子砸向他,然后飞窜到牌桌上,抢过一根棒球棍,朝我看过来。 我和他对上眼,这时才发现他看起来很年轻,至少只是我喊哥哥的年纪,看起来很精瘦,血从头顶往下淌,导致左眼那片都是血污,但是挡不住眼中的阴翳与不甘。 “爸,要不让他当我保镖吧。”来这里的路上,他有提过给我选个保镖,我这会儿自作主张了。 我爸虽然表面上被折了面子,但处理得好,这也不是不能成为一段美谈。 站在牌桌上那人突然有些懵,不知作何反应,我是料到了他打算拉着“大哥的女儿”一起死这事儿的,这会儿我主动解围,他疑惑也正常,只不过,疑惑就会不安,不安就只会把武器攥得更紧。 “选他?”我爸回过头问我,把落在他脚边的坏椅子踢走。 我点头。 我爸就又“哈哈”笑着走向我,蹲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头,一脸宠溺的表情,问我:“为什么选他呢?” 太能装了,我和我爸都是,这会儿我真的觉得有些天分会遗传,演戏肯定算一项。 “他长得帅,胆子挺大的,还……” 我装作思考的样子,我爸恰到好处给我补上:“有股狠劲儿!” 我点头,心想我爸肯定觉得赚死了,才十岁就这么会陪他演这种戏,这种女儿真是难找。 他转身指着站在牌桌上的人,命令道:“下来。” 那人没动。 他又问:“给你一个进绣衣楼的机会。” 闻言那人才终于眼睛一亮,跳下桌来,身体虽还呈防备姿态,但已经没有杀意了。 “这是我女儿,绣衣楼未来的楼主,你以后就是她的贴身保镖了,懂吗?” 他点点头,没说话,表情并不木然,但是在其他看不清表情的人人看来,这反应算是木了。 老蛾使站在我身后,提高声音又问他:“小姐选中了你,你要尽到职责,懂吗?” 他终于垂下眼睛,朝我屈膝抱拳,冷冷一声:“知道了,小姐。” 他跟着我回了家,我和我爸住一个山庄,但不住同一个楼里,说是他老婆儿子不乐意,就让我住偏林那儿的小楼,我的新保镖自然和我在一块儿。 我和他都是第一次在这地方过夜,两个人都有些拘谨,佣人们各自忙碌,都不会和我们说什么话,稍微问点事都是简单一两句,绝对不多说,所以我拉着他和我去了楼上。 我进入角色的速度很快,已经开始把自己当成了这家里的大小姐,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这都不重要,我只知道这是我爸想要的,我照做就行了。 找佣人要来了药箱,我还没有资格叫医生,自己也年纪小经历少,不会用,就让他自己擦药,他把受伤的那块儿头发剪掉,用酒精擦拭干净,上了药,绑绷带的时候有些不顺手,总是掉,我在旁边看着,就上手帮他绑好。 系了个蝴蝶结,他去洗手间洗脸,冲掉脸上的、胳膊上的、手上的血污,我跟过去,才发现他真的很年轻,少年的年纪。 “你叫什么?”我问他。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阿飞。”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无论是出于防备心不告诉我姓名,还是和我一样在此之前真的没有“姓”,都不重要。 “我爸说,你得睡在在我隔壁房间,方便保护我。” 他点点头,跟着我出来,等佣人把我们带回各自的房间。 后来我才知道,阿飞大我六岁,真的是很年轻的少年,他跟我没几天我就要去上学了,我挺开心的,能上学是很好的,在学校能当孩子。 但是阿飞没有学上,他是我的保镖,我在学校的时候他要守在学校附近,以防我有什么意外,上下学他还得接送我。 有天班上一个同学过生日,老师让大家给他唱了生日快乐歌,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有些好奇地问阿飞:“阿飞,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有些闷,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点点头,和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要不就把我们相遇的那天日子当我们的生日吧。” 他脸上表情少,我很难通过他的表情猜他是怎么想的,但他听我说完之后短暂看向了我,我猜应当是多少带了疑惑的。 我那时还是年纪太小了,不自觉就漏了马脚交了心。 他没有点头,没有回应,但是我自顾自认为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