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论师姐的被推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哪儿都不准去!

她师父:……哦,那好吧。

乐清和伏诛,乐韶歌出关,掌门前辈也要回来了。瞿昙子没必要继续坐镇九华山,当即便向乐韶歌辞行。

乐韶歌没理由挽留,亦只提醒,“乐清和擅长夺舍邪术,未必死透。路上要多加小心。”

瞿昙子道一声“放心”,便再度驾起梵雷,轰然离去。

这一次舞霓终于听到他所唱梵呗全文,见到云霞如何在梵音中化作旋旋优钵罗花,以及瞿昙子如何脚踏雷霆将莲华碾得粉碎。心想,粗暴,真是粗暴。

目光追望半晌,忽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乐韶歌,“师姐,若……我只是假设啊——若,若我也走了,你会不会伤心?”

乐韶歌怔了一怔,无措的看向了舞霓。

她岂不知这小姑娘的性情?既这么问,那十之八九是真的想走了。有一瞬间她不由就想,是不是她又做错了什么,阿羽之后,连舞霓也要不辞而别了吗?

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

——雏鸟终有羽翼长成的一日,没有谁会长伴不离。

所谓的家、所谓的师门,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她便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要看你为何想走。”

舞霓想了想,道,“师姐可能已不记得了——你昏迷时,我学了一支舞。那舞给我很奇妙的感觉,我想去学更多。”

“不能学成九韶舞之后再去吗?”

舞霓低头踢了踢脚尖,“九韶舞枯燥得很。但这是九歌门的正传,所以我答应师姐,日后一定会回来修习。可是……我现在想学些别的,学些更强的。”她忽然便抬头直视着乐韶歌的眼睛,“你受伤后我想了许多。过去我太不上进了!事事都得师姐为我顶着,师姐受了伤都不敢告诉我,可见我有多没用。我得进取才行。可若继续留在九华山,遇见事肯定还会忍不住再来依赖师姐。所以……”

“……嗯。”乐韶歌静静的听着,她凝神着舞霓的眼睛,忍不住将她的头揉了又揉。真舍不得啊,她想,明明昨日还是个熊孩子,一转眼她的羽翼就已遮不下她了。“你是想去哪里修行?”

“琉璃净海,我问过凛香主和迦陵了,那天我学的是琉璃净海上古所传婆罗门舞。全套心法都收在弦歌祠中。”

乐韶歌:……不,你等等。

“——琉璃净海不收女弟子,寄读、寄宿都不收。”

“啊,这个好办。”舞霓掐了个指决,踏足一旋。

衣翻袖转,灵香四溢。

待她……他,兴致勃勃的再度看向乐韶歌时,已是个麦色肌肤,眉眼慵懒带笑,颈缠七宝璎珞,腰肢如豹子般修长劲瘦的矫健少年。

“当日跳舞时我便领悟了,”她便得意洋洋的说道,“好的舞修都是阴阳同体,宜男宜女。”

一边说着一边就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裤胯调整位置。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疑惑,于是她低头拉开裤带,向里一看。

乐韶歌:……给我住手啊喂!

原来是这玩意儿,她表情分明在这么说。随即不满的皱了皱眉,嘀咕,“怎么这么丑?”便打了个响指。似是调整了一下外观,这次终于满意了。

乐韶歌:……

乐韶歌气若游丝——这是实体化形,她小师妹是真的把自己变成男人了。

乐修,包括舞修,比起化形,都更擅长幻术。通常说来除非如乐韶歌这般识海中本我之相非人,才能顺利变化——却也仅限于变成鲸、鸟两相而已。自由变换男女?不存在的。

但舞霓确实是个例外。她体内一脉乐神血,共命之鸟又是迦陵。而不论乐神还是妙音鸟,都是不别阴阳的。

可她竟就这么轻易接受,并领悟了。真是……

舞霓见乐韶歌心情复杂的看着她,思索片刻,迟疑的又抻了抻裤带,“师姐,你要不要也看下?”

乐韶歌:……住口!

所以等九歌门失踪已久的掌门乐正徵回到九华山时,就发现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三个徒儿:老二出走了,老大要去找老二,而最天真无邪的老三,她不但准备叛门另投,她还把自己变成了臭男人。

乐正徵摸着自己的心脏,深深觉得徒弟们报复起他老人家来,很是丧心病狂。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如果不小心雷到了大家……先道歉啦总之!

小剧场:

乐小舞:师姐师……

乐小羽:再喊一声,就杀了你。

乐小舞:一声

第33章

人不管活到什么岁数当过多少年家,一旦回家来到年富力强的父母身边,霎时间就能心安理得的万事不cao心起来。

修士也是一样的。

这些日子,每每昧旦时分醒来,意识到她师父回来了——就算他是个大猪蹄子吧——乐韶歌也忽然就安心下来,觉得自己可以再躺一会儿似的。什么太幽城、什么陆无咎,什么灭门大屠杀……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有她师父在呢,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阿羽没有出走的话。

事无巨细的同师父交接完门内事务之后,乐韶歌便将自己的“天机梦”和阿羽的……“天机梦”转述给师父。

尽管说的是外来入侵,屠杀,天魔转世这种层次的异闻,她师父却淡定的很。

只烦恼的应一句,“到底还是来了……当日你听为师的话,乖乖解散了九歌门多好。”

乐韶歌:……

她想说一声“滚”,但,还是算了吧。她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她师父。

只老老实实、坦坦率率的剖白,“自记事起我便跟着师父住在九华山,后来师父又领回了阿羽和舞霓……”她坐在映雪台百丈悬崖之上,头顶流云飞渡孤鹜时鸣,脚下是半掩林木半入岩的飞檐廊桥亭台庭池,年幼时觉着九华山真是大啊足够住一辈子了,此刻看来却小得跟凡间做给孩子玩耍的泥塑山子似的,“长大后——就算在此刻,我依旧想外出游历,将四境六界都走遍了。就和以往出走的那些祖辈、前辈们一样,有生之年都未必回来。可是……回不回,和有没有归处是不同的。九华山是师父、我、阿羽和舞霓的归处。师父不在时,我想为师父守住它。我们不在时,也希望师父您不要轻易解散了它,那我们就真的没地方可回了。”

他师父是喜散不喜聚的性子——聚时当然欢喜,散了也难得轻松。乐韶歌还真怕他一时嘴抽说出什么,早知道就不捡你们这些小累赘回来了这种话。那她肯定忍不住当场让他尝尝被亲徒弟忤逆犯上的滋味。

所幸她师父什么也没说,只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不知是笑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