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美人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她既未随父亲离宫,可见宫中局势她尚能掌控,请殿下不必担忧。”

时陌唇角微勾,讥诮笑了一声:“本王此刻真是恨极了她的主意。”

慕云岚:“……殿下不若先不要忙着恨她,且先听听宫中的消息?”

时陌瞧了他一眼,没吱声,慕云岚这就将宫中情形巨细靡遗一一汇报。

晚膳时,慕云岚留用。看了眼满桌菜色,都是些繁复需要提前许久准备的,皆是长歌最爱,让慕云岚再一次默默叹了一声“谢王妃。”

一面用膳一面又向时陌汇报了东宫情形。

到事情说得差不多时,已是三更时分。时陌安排了人带慕云岚去歇下,自己起身往后院走去,怀中揣着长歌给他那封厚厚的信。

回到房中,独自一人,这才坐在灯下将信拆开。

入眼那熟悉的字迹,竟让他惊讶地挑了下眉。

“有没有吓了一跳?”

突兀又俏皮的第一句话就这样映入他眼中,让他顿觉好气又好笑,无奈又像是着了魔一样地往下看去。

“我写得像吗?晃眼一看,是不是有点像你自己写的?”

很像,他想。唇角已不觉宠溺地勾了起来。

及至看到她说,她很想他,想他想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发现,临他的字入了神,就仿佛他还在她身边,那时她总觉得特别惬意安心,所以她总临他的字,不觉竟将他的字写得这样像了,她问他可否有消气。

他黑瞳里映着她的思念,忍不住喃喃低叹:“哪里还有气,都被你化为绕指柔了……”

她和他说得最多的是孩子,孩子伸了几个懒腰,踢了她几下……她说孩子也想他,有一晚不睡觉,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将她吓得以为它不好了,连夜传来方院正来瞧,一切又最正常不过。她躺在床上,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月色,忽然就福至心灵地明白过来,它应该也是想爹爹了。她对它说爹爹去了战场,不过分别只是短暂的,不久爹爹就会回来,带着万里荣光回到他们母子身边,迎接它的出生,然后就再也不与他们分开了。她说完,孩子就奇妙地安静了下去,她被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也不觉红了眼眶,贪恋地看着她的字字句句。这夜,他独自坐在灯前,来来回回将她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日清晨,慕云岚来向他辞行,时陌将一封信交给他。

慕云岚见他身上还是昨日那身衣服,心中便明白过来这人昨夜应该一夜未睡,只是这信未免太薄,怕是只有一页纸。

比起长歌那封信,这封看起来未免寡情。慕云岚以为时陌过了一夜还在生气,忍不住替长歌解释道:“这一路太子成长不少,如今行事越来越谨慎求妥,要他中计并不容易,长歌主动留在宫中,也是想要助你一臂之力。”

“本王知道。”时陌淡道,“信中便是她想知道的事。”

慕云岚这才松了一口气,拜别时陌出门,一人一马迅速消失在风雪中。

慕云岚离开后,时陌回了城外军营,却依旧按兵不动。西夏使者数次来求他出兵,他皆以将士们尚未从途中那一场瘟疫恢复为由将人打发。

他们途中遭遇那一场瘟疫自然不仅大周得到了消息,正在作战的西夏与北燕也得了消息。西夏使者见时陌军中将士确实个个面黄肌瘦、士气萎靡,看着样子也知道这些人就是上了战场也靠不住的。易地而处,他若是主帅,他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带着这种兵上战场去找死。

西夏使者只好另求他路,再修国书向大周天子求救,求增派援军。

毫无悬念,天子监国之下,援军是求不来的。

西夏求救无望,只能勉力苦战。李氏一族起初尚还对大周心存幻想,总盼着他们能够施以援手,以致在北燕铁骑之下节节败退。如此屡战屡败,李氏一族终□□速被打至核心腹地,全军退守都城外八十里处。

若是此战再败,北燕将可长驱直入,直取西夏皇城,届时,西夏国灭。

这是最后的一战。

过去的每一战之前,西夏使者都会去求见一次时陌,而这一次,时陌的营外却出奇地安静。

西夏使者没有来,因为这一次,这名年迈的老吏也穿上铠甲、提起早已蒙尘的刀,与其他西夏子民一样上了最后的战场。

西夏的几个王爷原本各自为政、勾心斗角,至此灭国之际,终于再无派系争斗,所有人团结到了一个阵营。他们同袍上阵,所有人齐心协力举起了同一面旗帜。

大雪纷飞的苍莽雪原之上,殷红如血的李家旗帜猎猎飘扬,所有人头上扎着鲜艳的头巾,随着嘹亮的战角声,举起长刀,视死如归奔赴北燕铁骑……

第112章

太子监国后,懿和帝便三不五时罢朝,朝中大小事一应太子做主,看起来似对太子极为信任。倒是太子谦恭,但凡涉及军政要事,无不主动请示,此举正得圣意,懿和帝对太子愈加放手。

这夜懿和帝宿在舒妃宫中,第二日晨起,舒妃贴身宫婢匆匆来给长歌送信。

“太子殿下带着如山奏折前来见陛下,皆是朝中大臣参秦王殿下的,娘娘请王妃速过去。”

长歌到得前殿,还未进门,便听见时景的声音,隐隐似克制住满腔义愤:“别说诸位大臣,就是儿臣也实在不知六弟在想什么,他奉旨北上乃是驰援西夏,但他到后却一直按兵不动,无视西夏使者数次绝境求援,冷眼旁观。如今慕容城就快要打到西夏王都了,他却一点发兵迹象也无。这情形瞧着,他千里赶去倒像是为了就近看西夏是如何亡国的。”

“儿臣恳请父皇以抗旨不遵之罪论处,容儿臣派人前去将秦王带回。”

长歌站在门口,面不改色请夏晖通传。夏晖行礼而进,不久出来带她进去。

懿和帝同舒妃正在用早膳,面前还摆着热腾腾的御膳,懿和帝见了长歌,似笑非笑道:“正说着老六,你就到了,可有用膳?”

长歌笑着摇了下头:“原就是先来向陛下和娘娘请安。”

“那便坐下一同用膳吧。”懿和帝转头对夏晖道,“给秦王妃赐座。”

长歌不客气地坐到了舒妃下首,在时景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咬了一口汤包,不疾不徐咽下,而后才缓缓转头看向时景,一副忽然醒悟过来的样子问:“太子殿下可是有政事要说?可要长歌回避?”

懿和帝道:“不用,事关老六,你也不是外人。说吧,太子。”

时景顿了顿,再将前线情报细说了一遍,末了,道:“倒是儿臣当日疏忽,忘了秦王曾在西夏为质三年,西夏乃是他受辱之地,要他出手救李氏一族,他心中焉能甘愿?儿臣恳请父皇下旨,派人将秦王带回!”

懿和帝听完,不慌不忙瞧了长歌一眼:“长歌,你说呢?”

长歌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笑盈盈道:“父皇,长歌也觉得如此再好不过。”

时景微惊看向长歌,而舒妃则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