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清穿之德妃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您却在回想风花雪月的往事,啧啧啧……胤祚看向皇阿玛的目光中隐隐多了几分调侃,迅速低头忍笑。

那个意味深长的哦落在康熙耳里,他不怒反笑,上下打量着儿子的小身板,露出挪揄的目光:“瞧着六阿哥平日里不声不响,没想到还挺有本事的。”

“儿子谢皇阿玛夸奖!”胤祚先毫无羞色地顺杆儿爬上去了,而后才问,“不过,是哪方面的本事呢?”

康熙顿时大笑不已,尚来不及开口解释,帐外突然有人来报:“禀告皇上,十五里外发现大量准噶尔骑兵,中间隐隐可见王旗,应该是噶尔丹及其妻小所在之地。”

康熙顿时振奋,整整衣冠,吩咐道:“牵马,拿长弓火铳来,朕要亲自追击。”

康熙三十四年三月十七日,清军右路与中路大军合击准噶尔残部于克鲁伦河附近。康熙皇帝亲自带兵出击,激战一昼夜。噶尔丹带着儿子渡河而逃,身边仅余亲卫数十人。

及至第二天中午,战斗终于基本结束。河边只余下零星的准噶尔军队仍在负隅顽抗。康熙这才把藏在后方的儿子们放了出来,增加一下他们的战争体验。

胤祚吃了个大教训,原本只是跟在四哥身边,随意挑了个敌人多的方向,在弓箭的射程范围外远远地用千里眼观战罢了。

岂料从千里眼中看到中间那个骁勇无匹、挥舞□□、几近癫狂的身影之后,胤祚猛地一愣,丢了千里眼就去拉胤禛的衣裳:“四哥,是阿奴!”

胤禛一愣,当即大喊:“准噶尔王妃在此,合而围之,务必生擒活捉!”

阿奴与一众亲卫力战数个时辰,拼死护送噶尔丹逃亡,早已是强撸之末。待到身边人一个个倒下,她亦知自己再无侥幸逃脱之理,遂横刀而立,任由众多雪亮的枪头指着自己,只眯眼打量打马上来的胤禛兄弟,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你是当年猎熊的那个小子?玄烨的四儿子。”

康熙二十九年准噶尔兵败乌兰布通之后,她随噶尔丹流亡多年,早已没了当年作为草原上最强大部落女主人那股红衣胜血、养尊处优的气度;不仅脸上皱纹横生,头发也白了大半,远远看去不过是一个粗鄙老妪罢了。

胤禛不由皱眉:“败军之将,还敢口称我皇阿玛名讳?”

“哈哈哈!败?”阿奴突然仰头大笑,状似癫狂,朗声笑问,“四阿哥,我记得你并非大清太子吧?阿奴随大汗起兵叶尔羌,饮马喀尔喀河。他有三子,皆为我所出。并肩作战二十七载,虽九死亦犹未悔。你可敢应我一句,如今德妃安在阵中?”

“他日大汗君临天下,准噶尔人必定世代奉我为国母。而你,不过是满清皇帝十几个庶出的儿子之一罢了。”阿奴说完不给众人半点反应时间,猛地横刀往项上一抹,鲜血四溅,尸身重重地坠落河中,眨眼间就为浑浊的浪涛所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

截至康熙三十四年重要皇子公主的年龄(虚岁):

永和系:胤禛18,胤祚16,九儿13,瑚图玲阿10,胤祥10,胤祯8

其余重要人物:大阿哥胤褆24,太子胤礽22,三阿哥胤祉19,八阿哥胤禩15,九阿哥胤禟13,十阿哥胤俄13.

第二更在明早八点,存稿箱和你们见面。

第128章

阿奴临死的时候也要恶心一把人,而且她的确是做到了,而后的引颈自刎更是让人无处辩驳。

经此一战,准噶尔的精锐损失殆尽,再无威胁清廷、兵临京师的可能。美中不足的是,噶尔丹终究还是逃了。康熙叹息不已,到底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回銮,又命大阿哥断后犒赏三军,给这次寸功未立的长子一点挽回颜面的机会。

四月初,鸿雁高飞的季节刚过,梅子成熟的季节之前,紫禁城迎回得胜归来的主人。胤祚在路上撞见三阿哥的小太监偷偷离队,往沿途城郭里采买珍珠。西北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买到什么好珠子?他不由诧异。

没多久兄弟们都知道三阿哥偷偷向太医打听“珍珠美白方”的事情了,却罕见地没人嘲笑他,谁不想清清爽爽地回去见额娘、免了她们一顿唠叨伤心呢?于是刚征战沙场归来的铁血之师里突然掀起一股修面、做衣裳的古怪风潮。

然而晒黑的头脸是可以养回来的,但是掉下去的rou膘可就没那么容易长回来了。胤禛原本就瘦,尚且不显;胤祚却如同一颗白白嫩嫩的夹心汤圆,出去一趟,成饺子了。绣瑜坐在永和宫正殿的宝座上受了他们的礼,差点惊掉手里的茶盏。

十三十四早在神武门庆功大典的时候就收了六哥不少贿赂,忙扑上来卖萌打岔。胤祚又拿出早就编好的花言巧语,总算把这第一关蒙混过去了。

然而小姜总归是没有老姜辣,午膳后竹月领了何太医进来请安,四六兄弟俩顿时在心底暗呼失策。胤禛先前仗着自己年轻抱病带兵的事情,瞒过了康熙,瞒过了额娘,却瞒不过太医院圣手的两根指头。

听了何太医“五脏俱弱,神思过虑”的诊断,绣瑜还是好生了一场闷气。她记得历史上老四就不是长寿的,她光顾着鼓励这孩子建功立业,怎么倒把这个忘了?要是她活过了雍正十三年,可怎么受得了?慌乱之下竟然掉下眼泪来。

这下不仅两个当事人,连帮着搅浑水的十三十四也吓呆了,在他们印象里额娘总是一副淡定从容、智珠在握的模样,别说哭了,一年到头能叫她皱皱眉头的事,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胤禛起身圈了她的肩,不甚熟练地安慰着,好半晌才说:“儿子……”

“又想说‘儿子不孝’吗?光说有什么用,得记在心里才行!”

胤祚见状赶着两个弟弟忙不迭地走了。

绣瑜才收了眼泪,叹道:“我知道,老六拖累你了……他长到如今还是这个无忧无虑的样子,都是因为你在前面替他挡了不少灾祸。”

“并无此事,您想多了。只是那几日带兵去土拉追击准噶尔残部多费了些精神,主要是由于这天气的缘故……”胤禛不动声色拿了旅途中见闻出来打岔。他转移话题的功力不在胤祚之下,用的不是那种插科打诨耍赖皮的方法,而是貌似认真地跟你讨论相关话题,八分真两分假,避重就轻,把严重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故而有些受寒,幸亏奴才们照料得仔细,喝了两碗姜汤就没事了。”

绣瑜纵然知道他说的不全是实话,到底松了一口气:“今晚额娘在永和宫设宴,算是给你们接风,你可想吃些什么?”

“您做的儿子都喜欢,比起吃,儿子倒更想借您的炕头好好睡上一觉。”

“什么毛病,放着床不睡,倒想睡炕头。”绣瑜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