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一品容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1

    子脸上的不对劲,不由得拧起了浓眉。不过,此时不宜追问。待六皇子走后,贺祈对程锦容说道:“提点大人和几位太医都在屋子里,为二堂兄看诊。你既是来了,我陪你一同进去。”

想来,杜提点也误会了,听到“贺校尉受伤”,以为是贺祈受了伤。所以才会急急地令人传信给她。

受伤的人是贺袀,她这个资历尚浅的医官,进不进去都无关紧要。

程锦容轻声道:“我在外等候便可。”

贺祈嗯了一声。

屋子里忽地传出一声嘶厉的惨呼声。

这一声惨呼,听得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显然,贺袀受伤不轻。

贺祈忽地长叹了一声,低声道:“我今日去秋猎,和二堂兄正好到了一处,便结伴狩猎。没想到,家将里有人包藏祸心,竟躲在密林暗处,以暗箭伤人。”

“我侥幸躲过了一箭,二堂兄却没这等运道。被第二箭射伤了脸孔,右眼被箭羽擦伤。万幸,那支箭是从侧面射过来,不是直射中二堂兄。否则,现在二堂兄就不是受伤,只怕性命都难保。”

短短几句话,将惊心动魄的一幕道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意外(三)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无需深究。

重要的是,这是众人眼中看到的“真相”。

程锦容看了贺祈一眼,低声道:“你堂兄的右眼,怕是保不住了。”

就像前世的贺祈一样。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近乎残酷的快意,语气却一派沉重:“希望提点大人妙手回春,能治好二堂兄。”

程锦容略一点头,随口问道:“听闻还有一位校尉受了伤。不知受伤之人是谁?”

贺祈看了程锦容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程锦容先是一怔,旋即会意过来,脱口而出道:“是裴璋?他伤得如何?”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自觉的紧绷。

于她而言,裴璋一直都是不同的。哪怕她平日从不正眼看裴璋,哪怕她对裴璋冷漠疏离。可她的心里,根本不可能视裴璋如路人。

贺祈心里泛酸,不过,并未流露在脸上:“听闻他今日一直心神恍惚不宁,策马追击猎物时,一个不慎,差点落马。全仗着双臂拉紧缰绳,才未落于马下。不过,右臂用力过度扭伤。李太医已经前去为他看诊疗伤了。”

裴璋为何会心神恍惚不宁?

答案显而易见。

昨晚她和贺祈当众互诉情衷,深深刺激到了裴璋。

程锦容沉默不语。

贺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裴璋的院子就在隔邻,几步路便到。我得在这儿守着二堂兄,就不陪你一同前去了。”

去不去看裴璋?

程锦容又沉默片刻,才道:“李太医医术精湛,有李太医看诊,裴校尉理应无恙。我就不去了。”

她和裴璋,早已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既是如此,不如彻底了断,不必眷恋前尘。

……

就在此时,迅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守在门口的侍卫高声行礼:“小的见过大皇子殿下,见过二皇子殿下。”

是大皇子二皇子闻讯而来!

程锦容和贺祈迅速对视一眼,各自收拾心绪。

贺袀是大皇子的伴读,也是大皇子正经的小舅子。撇开利害不提,只论私交,大皇子和贺袀的情谊也远胜旁人。

惊闻贺袀受伤的噩耗,大皇子震惊恼怒又忧心。眉头紧皱,目中闪着愤怒的光芒,进来后谁也没看,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二皇子的面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贺袀受伤,他当然半分不急,甚至在心里暗暗称快。可裴璋今日也不慎受伤……好在裴璋只是扭伤手臂,应该没什么大碍。不像贺袀,被暗箭伤了脸,听闻右眼也被箭羽擦伤,眼睛定是保不住了。

一个眼盲又毁了相貌的贺袀,对大皇子来说,无疑是折断了左膀右臂。

想及此,二皇子心里添了一层快意。同样进屋探望,过了片刻,二皇子便出来了。一脸装模作样的悲戚,虚伪之极。

“贺校尉遭此劫难,令人惋惜。到底是何人伤了贺校尉?”

贺祈一脸隐忍的愤怒,低声应道:“伤了二堂兄的,是府中家将贺青山。末将已命人送信回府,等祖母和二婶娘赶来后,再行论处。”

既是贺家的家事,二皇子便未再多问,迈步离开,去探望裴璋。

就在此时,屋子里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

片刻后,大皇子神色难看的出来了。

大皇子亲眼看了贺袀的伤势,心情极其恶劣,根本没有说话,便拂袖而去。

……

一炷香后,宣和帝身边的近侍赵公公来了。

屋内惨呼连连,离得老远便能听到。赵公公代天子前来探望受伤的贺袀,少不得也进屋看了一回。

出来后,赵公公的目中多了一丝惋惜,叹道:“惊闻贺校尉受伤一事,皇上颇为惊怒。令咱家代为前来探望。咱家还得赶着回去复命,就不久留了。”

贺祈满面沉痛地送走了赵公公。

前来探望贺袀的人,川流不息。四皇子五皇子,平西侯等人也都来了。众人皆扼腕不已,尤其是镇远侯,见到自家女婿的伤势后,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伤成这样,纵然日后养好了伤,脸上也会落下极深的疤。更别说,右眼也废了。

这样的贺袀,以后还怎么在御前当值?

大好的锦绣前程,悔于一旦。

城府再深,在突如其来的噩耗前,镇远侯也失了冷静,张口问贺祈:“是谁以暗箭伤了二郎?”

在听闻是贺青山之后,镇远侯重重冷哼一声,快步到了院子里。当心一脚,踹得贺青山飞出了数米,才重重落了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镇远侯犹未停手,继续动手。拳风霍霍,将贺青山揍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几乎有进气没出气了,才愤愤地停了手。

贺青山被揍得不成人样,却一声都未痛呼,眼神依旧空荡木然。

……

隔邻的院子,今日同样人来人往,未曾消停。

裴璋右臂脱臼扭伤,被正骨后,以针灸刺xue,外敷伤药包扎。然后,又喝下一大碗褐色的苦死人的汤药。

裴璋俊脸苍白颓然,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

两位太医为裴璋看诊后,已了出去,守在外面,以备随时传召。

面色难看的永安侯坐在床榻边,看着裴璋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冷冷说道:“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地,怎么会心神恍惚,差点落马?”

裴璋一个字都未辩解,任凭永安侯怒叱。

永安侯越发恼怒,冷笑一声:“真没想到,我天性凉薄无情,生的儿子倒是个天生的情种。”

“就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