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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诺道谢,正要离开时,店家却追了出来,“客官,您的东西落了。”她的东西?赵锦诺诧异,她不记得有什么东西落在方才的铺子里。店家将锦盒递给她,“您刚才落在店里的呀。”赵锦诺微微拢眉,冯涛也确认,“我们家公子确认没有落东西,您可是认错人了?”店家也愣了愣,而后恍然大悟,“诶呀,瞧我这脑子,给糊涂的!是早前另一位夫人落下的,公子同那位夫人生得真像,实在是不好意思。”赵锦诺笑笑,并不介怀。慈州本就是南顺京中最繁华的城市,慈州的夜市在整个南顺都很有名,往来的人诸多,会认错也在情理之中。赵锦诺并未在意。等回了府邸,赵锦诺一面看书,一面用了些先前在夜市买的酸枣糕打发时间。只是稍许,又想起店家将她误认成旁人的事。那她,得同那夫人生得多像?赵锦诺眸间淡了淡,她是听宋mama说起过,她同娘亲生得像。只是,娘亲已经病逝了……若是娘亲还在,她又怎么会一人在庄子上,由宋mama抚养长大?思及此处,赵锦诺缓缓放下书册。她是想起娘亲了。宋mama说过,娘亲也是爱吃酸枣糕的……赵锦诺眸间淡淡氤氲,许久过后,又阖上酸枣糕的盖子,起身去洗漱。明日还要早起,今日不能睡得太晚。离元宵还有三四日,此时往来慈州和朔城的人是最多的。稳妥起见,冯涛是想乘明晨第一班商船去朔城。这样早班的商船人少些,便更安全稳妥些。赵锦诺没有意见。临到入睡,赵锦诺熄了夜灯。似是自从同阮奕一处,她便改了入睡一定要留一盏夜灯的习惯,即便阮奕眼下不在。赵锦诺伸手牵上被子,微微阖眸。一宿无梦。******翌日晨间,府中的婢女端了洗漱的水来,却见赵锦诺已经起身。等赵锦诺简单洗漱,小厨房又送了早点来。赵锦诺随意用了些,便见冯涛来了苑中,说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了。赵锦诺正好放下碗筷。府邸离码头不远,乘马车去往码头时,果真还未有太多的人。这便是晨间第一班商船的好处。冯涛上前打点,赵锦诺同另外几个侍从一处,正好远远见到卢风朝她拱手。赵锦诺遂才想起早前阮奕说的,卢风会一路跟着她,只是会装作不认识,阮奕也叮嘱她不要与卢风一路,怕卢风被南顺京中盯上,等到商船安稳到朔城时,再让她同卢风一处。那难怪卢风会在此处,卢风定是要同她一班船回苍月。赵锦诺也远远颔首,朝卢风示意。稍许,冯涛折回,眼下还不能上船。这艘船在路上耽误了些时候,眼下,还在等船上的乘客陆续下船,要等船上的乘客都下完,再简单收拾,才会让码头上的船客上去。赵锦诺顺势望去,果真正在下客。因为是晨间的船的缘故,这艘船不算大,但也不小。都是冯涛周全过得。“许是会耽误小半个时辰。”冯涛朝赵锦诺道。赵锦诺只应了声好。她早前时常往返苍月和南顺之间,商船在路上有延误是常有的事,小半个时辰不算晚。“公子可要先寻一处歇息?”冯涛周全。赵锦诺摇头,“不了,正好在码头看看吧。”冯涛拱手,未离她太远。晨间的风有些大,赵锦诺披了一件披风还有些冷,便将披风上的帽子也牵上,在码头一侧的栏杆处凭栏远眺。她是记得几百年前,公子宛有一幅,画得便是慈州码头往江上望去的风景,那是公子宛的成名作,亦是画江景中的经典。赵锦诺对这幅很有印象,因为看得仔细,所以几乎都映在脑海里。眼下,赵锦诺越看越觉得,公子宛画风蓝图的视野,应当就是在她现在所站位置的附近看出去的。也似是由得这个发现,赵锦诺不断挪着步子,一点点在栏杆处,望向江上。另一头,江船上的人陆续下的差不多。韩盛是最后一个下江船的,他脸色很有些难看。他早前是受了陛下之命去苍月劫人的,人没劫到不说,就看了一眼,后来连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他不仅将事情搞砸,而且搞砸得很无颜面。陛下若是问起来,他连应赵锦诺去了何处都不知晓……他隐约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却又说不好何处古怪。下江船的时候,目光随意往四下一瞥,码头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此时尚且是清晨,人还少些,韩盛目光在赵锦诺身上短暂停留。赵锦诺穿着男装,披着披风,韩盛只觉这人看起来似是有些眼熟,但离得远,披风上的帽子又正好挡住了大半张侧颜,韩盛看不清楚。只是直觉使然,不由皱了皱眉头。一侧,有人快步迎上,“韩小将军,您可算回来了!”韩盛下意识转眸,见是陛下身边的近侍,韩盛简单交待了两句,再等回头时,先前的地方早已没了早前那道身影,韩盛环顾四周,也无从有旁的收获。韩盛说不好何处不对,但人都已不在,再多想亦无意。正想放弃,一转眸,却见那道背影正在登船,身后似是有侍卫跟着。韩盛本是想跟上去,但驿馆码头的管事官员又迎了上来,“韩小将军,先前船上的管事说您让备一匹快马,都准备好了,请随下官来。”韩盛着急回宫向朝帝禀明缘由,又转眸看向那道背影,心中略作权衡,还是将那道身影抛至脑后,随码头管事去了备好的快马处。上船后,约莫一炷香时间,江船开始缓缓驶离码头。赵锦诺踱步到三层甲板上,看向慈州码头。此时的慈州码头上人便渐渐多起来了,赵锦诺目光微微扫过,在码头前的一道身影处时,微微顿住,很快想起——是早前在京中那个自称姓杜的人?她早前便觉得他有些古怪,他当时说他口音是乾州的人,当下,赵锦诺心头略微诧异。她当时便觉得他是有意接近她的,但她从未想过他是南顺国中之人!赵锦诺眉头拢紧,心中似是有万千猜测。……码头处,韩盛牵了马,正朝码头管事道谢,很快,便翻身上马往京中的路上回去。他早前一直在军中,习惯了急行军。眼下心中又挂着事,一路上都没怎么得闲,三日的路程便行了旁人四五日行的路程。中途在凉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