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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带领金甲卫赶到戏班之时,戏班里的人全部被杀,血流遍地,一个活口都未留下,微臣晚了一步。”“凶手穷凶极恶,早有防备,此事不能怪傅大人。”连齐微微叹气,“唯一的线索断了,只能从别处想辙了。”“敢问王爷,下一步该怎么做?”傅景明神色担忧,眉心拧出一道深褶,“距离三日期限只剩下一日,如果明日再找不到有力的证据,王爷和娘娘必定麻烦缠身。”苏晴心里嘀咕,这可不是一般的麻烦,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生命无比珍贵,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更别想回到现代了。她这么惜命的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和连齐交代在这里的。连齐看向窗外渐弱的夕光,慢声道:“祭台藏了火.药,必须有人将它点燃,才会发生爆炸。祭祀大典当日,陛下、皇祖母和皇后三人站在最前面,依照父皇后来的反应来看,他当时并没有察觉异样,皇后又是嫌疑人,为今之计,只有从皇祖母那里入手了。”古代没有发明出来定时炸.弹这种东西,使得查案容易很多。苏晴这时插了一句嘴:“皇祖母当日在祭台受了惊吓,回到寿康宫之后一直卧床静养,我去看过两回,皇祖母时常昏睡,精神不济,话也说不利索,不知道能不能从她口中问出来有用的线索。”连齐长臂一伸,揽住苏晴纤秀的香肩,将一个小纸条悄悄塞进她的手里,“你今晚再去寿康宫一趟,皇祖母素日非常疼你,你也该服侍她喝药用膳,尽一下孝道。”苏晴藏好纸条,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好,我去。”翌日上午,连婧柔过来重华殿,喜笑颜开地道:“皇祖母精神好多了,她今早上一醒来就差人传父皇母后,还有七哥七嫂等人过去,她有话要说,是关于祭台的事。”“是不是皇祖母想起什么来了?”苏晴眨眨水灵灵的杏眼,疯狂暗示。“应该是吧。”连婧柔点头,故意拔高音量,“咱们等会去了就知道了。”一个碧衫宫女躲在珠帘后头,听到这句话,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连齐和苏晴等人出了重华殿,看到路上宫人行色匆匆,都往一个方向跑,连齐问了一个宫人才知晓,养心殿无故走水,他们正要赶去养心殿救火。“父皇这个时候应该在养心殿与大臣议事,那里起火会很危险,我们过去看看吧。”连齐侧过半边好看的眉眼,对苏晴和连婧柔道。“好的。”苏晴和连婧柔异口同声。养心殿是庆辉帝的宵旰燕寝之所,也是军政要地,今日火势起的突然又猛烈,一下子连烧三间内殿,皇宫里泰半的宫人和侍卫都参与了灭火行动之中,直到天黑之前,才把火彻底灭了。寿康宫那边传来消息,太后头晕疲乏,已经歇下,言下之意,今日是见不着她老人家的面了。连齐和苏晴只好回到重华殿,等明日再做打算。夜深人静,更漏将残,天空黑如浓墨,弦月像是凶兽眯起的眼睛,监视着人间万物。一道黑影快速潜入寿康宫,溜进太后的寝殿。他迷晕守夜的宫女,轻声细步来到床边,扬起手中的利刃,朝着被褥用力刺了几下,却刺了个空。他一把掀开被褥,里面只有衣服,太后根本不在这里。糟糕,中计了!黑衣人顿觉不妙,转身欲走。“本王再此等候阁下多时了。”连齐和几个大内高手从暗处现身,拦住黑衣人的去路,三两下的功夫就活捉了他。宫灯逐次点燃,殿内一片明亮。连齐扒下黑衣人的面罩,沉声喝道:“竟敢行刺太后,你是受何人指使?”刺客闭口不言,嘴巴动了动。连齐抬手扣住刺客的下颌,阻止他服毒自尽。古装剧里的刺客,一旦任务失败,就会毫不犹豫抹脖子或者吞药自杀,无一例外。侍卫从刺客的牙缝里掏出毒.药,然后将他五花大绑拖进掖廷狱,由德顺公公亲自审问。翌日天刚麻麻亮,德顺来到寿康宫,向庆辉帝禀报:“陛下,刺客已经招认了,是皇后娘娘指使他做的。”“一派胡言!”皇后怒目而视,急着争辩,“单凭刺客的一面之词,不能证明此事是本宫所为。”连齐从容自若,嗓音清朗温润,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相当的冷凛强势,有着掌控一切的镇定,“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查明,有人在祭祀大典的前一晚,乘坐孔明灯到达祭台,将火.药藏匿其中。这一切的主谋,就是母后。”皇后先他一步灭了戏班的口,斩断了唯一的线索,他便来了一招引君入瓮,先是让苏晴去寿康宫面见太后,请太后配合演一出好戏。重华殿里有皇后的眼线,监视他们的人一听到太后清醒的消息,就会立刻告诉皇后。果不其然,皇后入套了,她先是命人制造火灾,将视线转移,然后派刺客趁夜刺杀太后。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口如瓶。连齐棋高一着,早就埋伏在此守株待兔。“这不过是你的凭空臆测,无凭无据根本不能把本宫怎么样。”皇后冷笑,自顾自拨弄着手上的红宝石甲套,“连千翊这个逆子居心叵测,栽赃嫁祸本宫,其罪当诛,陛下莫要轻信于他。”庆辉帝的额角被这剑拔弩张的争吵炸的有些痛,一时不知该如何判断。太后看不惯皇后那张虚伪狂妄的嘴脸,气愤道:“哀家在祭祀大典上,亲眼看到皇后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引燃导火线,在那之后,皇后命人在哀家的膳食中下了令人神志不清的药,幸好婧柔和晴晚及时发现,哀家才不至于变成痴傻老妇,昨晚皇后还想刺杀哀家,简直恶毒至极!”庆辉帝瞥向皇后,冷声质问:“皇祖母的话,是否属实?”皇后眼神惊慌了一瞬,眼圈迅速泛红,嘤嘤控诉:“皇祖母一向偏爱老七,她为了给老七脱罪,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臣妾,臣妾着实冤枉。”苏晴腹诽,皇后为了脱罪,真是豁出去了什么都敢说,颠倒是非黑白全凭一张嘴。两厢争执不下,站在一旁的连千钰抿了抿唇角,突然小声道:“我曾经在母后的宫里,听到母后和别人密谋一些不可告人之事。”苏晴的耳朵尖,听见了,她眼眸一闪,来到连千钰面前,蹲下身子,与他视线齐平,柔声道:“十六殿下,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连千钰诚实点头,“昨天,我在景和宫内殿午睡,母后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没有。我听到母后和别人密谋,商量如何铲除七哥。”说完,连千钰看向皇后,乌溜溜的大眼睛似溪水清透,“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