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佛系娇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柳棠溪的情绪转变,一开始有紧张有害怕有恐惧,可不知怎的,又突然变成了无所谓。

他想,她怕他做什么?

是因为被他戳中了心事吗?

这般想着,卫寒舟朝着柳棠溪走了过去。

柳棠溪像是没听到刚刚卫寒舟问的那个问题一样,整理了一下衣裳,又抬手把头上的帷帽、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

取下来后,用手捋了捋头发。

弄完之后,见卫寒舟坐在了她身边,柳棠溪斜着看了他一眼。

只见卫寒舟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是刚刚的问题不是他问的一样。

“相公是在说我刚刚为何没一个人回家吗?”柳棠溪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娘说了,路上不安全,我长得这般貌美,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是吧,相公?”

接着,柳棠溪就见卫寒舟脸色rou眼可见的僵了一下,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柳棠溪心中很是高兴。

让他不说清楚,她就故意不解释!

有本事你自己说清楚啊!

柳棠溪心中正想着呢,只听卫寒舟那厢真的解释起来。

“你手中有银钱,且镇上有车,为何没离开这里?”

至于柳棠溪之前谎称自己失忆的事情,卫寒舟是不太信的。他虽然觉得柳棠溪的举止有些怪异,也觉得后来跟初见时不太一样,但也不怎么相信一个人会在睡一觉之后突然失忆。

这不合常理。

之前她第一次去镇上时,他便以为她会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她并没有。

“离开?去哪呀?”柳棠溪一副不解的模样。

离开?就这六百多文,够干嘛的。且,她手中没有路引,没有官府的文书,恐怕连县城都出不去。这不是作死吗?至于原主到底怎么一路到的京城,书中没具体写,只是用“跑回京城”四个字代替了。她对这个朝代不熟悉,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假使她到了京城,有女主这个大危险,她岂不是羊入虎口?就像原主一样,到了就被关进了家庙里。

在卫家村待了这么久,她已经渐渐熟悉了这里,也习惯了这里。就连第一印象极差的卫寒舟,她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卫寒舟转头看向了柳棠溪,眼神深邃不见底,让人摸不清他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

“相公,你是不要我了吗,想赶我走?”柳棠溪可怜兮兮地说道。

一边说,一边伸出来纤纤玉手捏着卫寒舟的衣角晃了晃。

卫寒舟低头看了看嫩如白玉的手指,抿了抿唇,眼睛眯了眯。

这女子刚来那日,眼神极不正经,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嫌弃。

他从堂屋出来时,就见她想要逃跑。

当时他正忙着自己爹的身体,没功夫搭理她,心里想着,跑了也好,正好少了一桩麻烦。

只是,对于这种忘恩负、假仁假义骗取他娘信任的人,他心里着实厌恶不已。

不过,在转头听说他爹因得知她不见了吐了一口血,且病情似乎有所加重时,他便有些后悔没拦着她了,连忙出去找她。

刚出去,就听人说她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在门口晕倒了。

再醒来时,他便开口跟她做了交易。

既然她想走,他也不想让她留下来,那么,两个人商量好便是上策。

只要他爹的病稳定下来了,他便允许她离开。

可这姑娘似乎一夜之间突然变了性子,莫说想着离开了,除了去洗漱方便,甚至连屋门都没踏出去一步,吃饭什么的都是旁人端过来的。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

她的眼神变了。没再有嫌弃,也不再盛气凌人,变得异常温和。当然了,这种温和是对别人,私底下对着他时,却是另一副奇怪的面孔。

就像是……一只野猫。

她的行为也变了。从第四天起,很快就融入了他们家。手脚非常勤快,孝顺爹娘,还特别大方宽厚。教他两个嫂嫂绣花,教他两个侄女绣花,还教几个侄子侄女识字。

除了对他态度很差,她似乎对家中的每个人都很好。

只要他回来,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他耳边念叨他的好。看那模样,若是他不待她好,就像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一般。似乎,他才是那个外人。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卫寒舟敛了敛神,紧紧地盯着柳棠溪的眼睛,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柳棠溪的眼泪说来就来,眼眶很快就红了,拿着帕子,抽抽涕涕地说:“相公,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日我在家中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相公。我记不起来从前在哪,只恍惚间记得我被人打晕卖了,在我逃跑时,遇到了娘,娘用家中的积蓄救了我。这一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卫寒舟明知面前的这个女子很会做戏,常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不知怎的,还是被她的眼泪影响到了。当她用盛满了水雾的眼睛可怜巴巴看他时,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

他觉得,面前的女子说的话虽然很假,但有一点却是不争的事实。她的确是变了,在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因为他一直在观察她,离得近,所以这一点他体会得非常深刻。

正如他解释不清楚为何自家爹的病突然好了一样,他也想不通她为何在睡了一觉之后开始失忆,开始性情大变。

可爹的病确实好了,这是喜事一桩。

她也的确变了……

还有,她那匪夷所思的神奇本事。

这个女子身上,有太多解释不清的事情了。

或许,她真的如她所言,失忆了。

或者说,如她那日所言,选择性失忆?

意识到自己竟然顺着面前这个女子的想法去思考时,卫寒舟敛了敛思绪。

柳棠溪一直在盯着卫寒舟的脸色看,见他脸色似乎比刚刚好看了一些,继续说道:“至于相公说的离开,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自己要去何方。”

柳棠溪把自己说的很是可怜。

卫寒舟再次看了一眼柳棠溪的眼神,别开了眼,说:“若你哪日想离开,离开便是,我不会阻拦你。”

“我若是不想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