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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萧令致忽然笑了两声。这个人,荆州牧,当初,她多希望萧钰能把萧妙磬嫁给他?没想到最后,嫁给他的人,是她自己啊。江畔。直到船已经远得看不见了,众人才离去。萧钰和萧妙磬没有同萧家人一道回宫,他们在江边走着,萧妙磬推着他。他们走过被江水浸湿而凝聚的沙滩,留下两行足印和轮椅长长的痕迹。“音音。”萧钰忽而唤她。“钰哥哥,我在。”“令致……我知她心中所想,亦知她曾对你做过什么。”听言,萧妙磬略略一讶,片刻无言,很快神色如常。是啊,萧钰知道这些不奇怪,他可是萧钰啊。江水一浪一浪漫上沙滩,再一浪一浪退下。水鸟的叫声时不时响起,扎入水中溅起的水花,夹杂着岸边甲鱼噗通入水的声响,在两人身侧此起彼伏。萧钰如漱石般的嗓音,亦响在萧妙磬耳边。“我曾察觉令致不对,有所怀疑,接着就有暗哨报我,令致想用簪子刺你后心。那次之后,我们赴交州,攻打交州牧刘奎。回建业后,我命人留意令致,得知她给你下砒.霜。”知晓此事,自然的,也就知晓了萧令致的动机为何。萧钰大胆的猜测成真,他却宁愿这是假的。自己的meimei畸恋自己多年,这如何能接受?当得知萧妙磬化解了萧令致下毒,还为萧令致保守秘密,并开导她时,萧钰无比欣慰。若是音音没如此做,他便面临两难的抉择。一是戳破一切,处罚令致,这样若惹得令致无地自容而精神崩溃,该怎么办?二是不动声色,继续看着令致,但这样令致只会陷得越来越深,对她和音音都没好处。萧钰是自责的,他身为长兄,未能早些发觉meimei的心思不当,以致今天的局面。音音对令致的宽容和引导,帮了他大忙。从那次起,令致就再没害过音音。而如今,令致更是克服过去的自己,克服自卑,选择站出来联姻。她成全了他,成全了银瓶。她主动担起萧氏的责任,站到他身侧,守护他们的百姓。她是江东的骄傲!“谢谢你,音音。”萧钰回眸,发自内心朝她笑。萧妙磬也笑,恬和道:“是令致jiejie自己厉害,我没做什么的。”不,她做了很多。因为,许多时候,能把人从地狱拉回人间的,或许只是那么一句话,一个行动。一念成佛,一念入魔。萧钰道:“只愿齐侯爷能信守承诺,不负令致。”萧妙磬道:“我觉得齐皇兄不是虚伪的人,应是能待令致jiejie好的。接下来,江东就得安排兵将,去攻打袁繇了,愿此役大胜。”“愿此役大胜。”萧妙磬又道:“也不知高阳氏女还要多久能抵达建业,等得真着急。”作者有话要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拿改的。留个注释。本书作者就这水平,勿深究==☆、妙磬表白攻打袁繇之事部署极快。萧钰点了名老将军为主将,吴琪等几个年轻将领为副将,任命姜叙作监军,并拨好军马粮草。袁婕吵着要跟去战场,被萧妙磬按住。萧妙磬担心袁婕会因仇恨而意气用事,反不利于战事。袁婕皱眉道:“我是这种人嘛?”萧妙磬道:“这次攻打袁繇,对江东而言太关键,我不容许出现差池。颂姬就安心留在建业陪我,钰哥哥与将军们交代了,定会活捉袁繇押送回来,交由你处置。”袁婕轻哧一声:“行吧!”说完就扭着腰肢施施然走了,走之前还冲萧妙磬翻了个白眼。众兵将出征当天,萧钰亲自为他们践行。他专程嘱咐各位将领:“袁繇麾下武将多不足为惧,唯有夏侯家父子,诸位要多加小心。”“夏侯家父子……”吴琪红唇微动,“夏侯阕……”北有夏侯阕,南有吴纪,是当世并称的两大神射手。他们的美名无人不知。只如今吴纪黯然息影,夏侯阕却依旧持“天狼吞日”,如射日的后羿般教人闻风丧胆。夏侯家父子,指的就是夏侯阕和他父亲。他父亲夏侯深亦是神射手,夏侯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此二人乃大才,若能招降,为我江东所用,方是最好。”萧钰如是说。大军出征后,按照与齐徽订立的协议,借道江夏。不出半月,前线便传来捷报,越军顺利夺下新野县。萧妙磬为此很开心,袁婕则每天都要问她好几遍。“袁繇是不是又败了?”答案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是。越军势如破竹,连连攻城略地。袁繇被打得极其狼狈。在这样一封封捷报下,萧钰的暗哨传来消息,称他们护送高阳氏女已通过荆州地界,很快就要渡江至建业。萧妙磬很高兴,万分期待。这日韶光大好,萧妙磬拉上萧钰出去走走。他们没带什么随从,只萧钰的几名暗哨远远跟随,到了秣陵湖畔。这个季节,秣陵湖的莲花含苞待放,天气说燥也燥,却不是那样热的逼人,反倒暖风拂面,极是教人身心舒畅。萧妙磬和萧钰并排坐在湖畔,望着碧波粼粼的湖水,倒映水面的垂柳,湖上一条条小船。远处覆舟山轮廓温柔的起伏,连绵着融入天空湛蓝之中。萧妙磬脱下木屐,放在一旁,将一双小脚伸进湖水里。有点冰,她“咝”了声,接着露出笑容,玉足踢起几朵水花。犹记得上次两人一起来秣陵湖,还是去年。他们共同泛舟,撑一条小小的乌篷船。她在船篷里看医书,萧钰在船篷外抚琴。然后就吸引了好多划船的男女凑近,听琴者有之,更多的则是姑娘们眼睛放光盯着萧钰,犹如掷果盈车的盛况。正回忆那时的场景,就见湖面上泛舟之人有开始靠近的,依稀传来男女叽叽喳喳的畅谈声。萧妙磬扯一扯萧钰的袖子,“钰哥哥你看,她们是不是来瞧你的?”萧钰无奈,他觉得那些人亦有很多是来瞧音音的。待船纷纷靠近,果然不少人聚集船头,说什么“快看那个公子,好好看啊”“那个姑娘美若天仙”“怎么这么美”。还有人说:“远远就觉他们气质出众,离得近了,果不其然,真是好登对的璧人!”接着就有人碎语道:“你怎知道一定是璧人?说不准是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