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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银瓶左手持小刀,右手持笔,眼看要削笔杆。可谁也没想到,她蓦然扬起左手,咬牙将刀刃刺进右手掌心!狠狠刺穿!疼!!萧银瓶顿时泪流满面,右手鲜血如注,喷溅的血顿时淋湿雪白的宣纸,更将离她最近的晏行云喷了一脸。这一刻晏行云惊得愣住。侍婢因见血而尖叫出声,士卒们亦慌乱大惊。萧银瓶疼得右手坠下,穿掌而过的刀刃掉落在地,又带起一片血珠子。她用左手捂着鲜红的右手,明明痛极,却离奇的感受到一股宁为玉碎的痛快。“我说了我不写!你们这帮不要脸的家伙,我看能把我怎么样!”晏行云后退一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被萧银瓶的眼神气势凛住,一时不由心下打鼓。他有些失态道:“快些收拾……快!请军医来,快去!”众人手忙脚乱立刻去做,萧银瓶的手还在沥沥滴血,她大口喘着粗气,“看见你这失态的样子,好令人开心!你们不会赢的,我大哥一定会教训你们!”她又痴痴笑起,“大嫂,我不是心思狭隘的人,我和你还有大姐是一样的……”这时一士卒道:“晏先生,既然她如此不肯配合,那便用她做人质逼退萧钰吧!本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依我看,就先砍掉她一根小指,给萧钰送去!”萧银瓶凄身一抖,又狠狠笑着怒视他。士卒被这目光冰得一哆嗦,竟也后退一步。晏行云道:“不妥!越王是什么样的人?若激怒他,即便他暂时不能将我们如何,后果也不堪设想!”士卒道:“您就这么害怕越王?”晏行云道:“亲人乃越王之逆鳞,若用二小姐去要挟他也罢,越王定投鼠忌器。可若拿她断指威胁,焉知不会适得其反,逼疯越王?”“那该当如何?”“没事,只要我们有二小姐在手,越王就无法强攻临潼关。拖得时间长了,越军粮草耗尽,便不得不退,届时我们乘胜追击,便能将越军占领我们的城池都夺回来。”看着两人一来一往,萧银瓶桀桀冷笑:“亏大哥还说你是颍川名士,原来就这点出息!”军医匆匆到来,晏行云擦掉脸上的血,道:“给二小姐包扎伤口。”☆、设局当萧麟悠悠醒转时,一眼就看见床边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萧麒。萧麒正要给他喂药,见状惊喜道:“三弟醒了!”不远处萧妙磬听见这话,忙过来坐到床边。萧麟忙问:“有二姐的消息了吗?”萧麒神色一窒,闷闷道:“嗯。”他继续给萧麟喂药,说:“二姐在临潼关,是晏行云捉了她,刚向大哥送信过来了。”萧麟一听就明白晏行云的用意,定是要拿萧银瓶要挟他们!萧麟自是不知写劝降书之事,他挣扎着要坐起,“是我没护好二姐……”萧妙磬忙按住他,轻轻将他推回枕头上,“你身上好些处伤口,才包扎上药,军医吩咐要静养。”“大嫂,”萧麟不甘道,“二姐怎么办?”萧妙磬安慰道:“你大哥会想办法的,你先养伤,别让他分心担忧你。”“……知道了。”萧妙磬又道:“萧麒好好照顾萧麟,我先走了。”离开此处,去向萧钰报告萧麟已醒来的情况。萧钰因萧银瓶被掳,面沉如水,眉间凝结一股沉郁之气。萧妙磬拉着他一同坐在羊羔皮毯子上,雪白的毯子,他月蓝色的直裾如流水般铺洒。萧妙磬坐进萧钰怀里,用腿勾一勾他,像盘着似的,唤道:“夫君。”萧钰摸摸萧妙磬的头,“音音。”萧妙磬道:“你有什么想法吗?”萧钰道:“总要夺下临潼关。”要打进洛阳,必走临潼关。且夺下临潼关,亦是战略上阶段性的胜利。萧妙磬抬手,玉指落在萧钰一侧眉毛上,描摹他眉形,指尖缓缓移到眉尾。“银瓶暂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觉得晏先生也不敢伤害她,你别皱眉,放轻松点。”“好。”萧钰试着舒缓神色。他知道晏行云不会伤害银瓶,也知道萧妙磬是在安抚他。他不会让自己的忧心忡忡影响萧妙磬的状态,他将萧妙磬抱住,下巴落在她肩头。闭上眼静一静,再睁开时,眼中波光浩瀚,平静而蕴藏广大。“先陪我去巡视伤者。”“好。”萧妙磬扶萧钰起来。他们稍作更衣,便去巡视。眼下因草药已够用,伤者们都得到妥善处理,除少数重伤不治外,剩下的都保住性命。萧妙磬不断鼓励伤者振作,过了会儿他们遇到吴纪。吴纪一人坐在角落处,正在拆绷带换药。他心情不佳,神色低迷。萧妙磬与萧钰对视一眼,知道吴纪是在自责萧银瓶因他的缘故出去采药而被抓住。萧妙磬上前安抚吴纪。吴纪朝她道:“要是二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算是死也不够偿。”萧妙磬摇头道:“银瓶暂时不会有事,你也别太自责,想法子救她出来才是。”吴纪也摇头,朝萧妙磬笑一下,示意她,自己没事。但萧妙磬知道,吴纪心里定难受坏了,她多说也无益,遂离开。……次日,越军压境临潼关。临潼关主将领着副将与一众麾下将士,并排列在城楼上,居高临下与越军视线交汇。萧妙磬一眼就看到立在主将身边的晏行云。萧钰淡淡道:“晏先生别来无恙。”晏行云拱手施礼,“越王别来无恙。”话落时候就有蓟军将士把萧银瓶押上城楼。一看见萧银瓶,越军众人无不脸色有变。不论是萧妙磬和萧钰,还是袁婕、吴琪、夏侯阕,皆眸底幽深起来,心弦绷紧。这次吴纪也来了,他骑在马上,仰头看见萧银瓶穿着单薄的白衣。披头散发的她,在一众蓟军之间形单影只,脆弱的仿佛一下就能被捏散。“大哥。”萧银瓶情不自禁呼出声,又怕影响萧钰,这一声后便咬死了不再说话。她视线移动,忽然看见吴纪,眼中顿时就亮起来。而一瞬之后,眼中烟火灭下去,萧银瓶是真的很害怕无措。城墙遮住她缠着厚厚纱布的右手,此刻掌心又在剧痛,疼痛和胆寒让她在风中轻颤。晏行云道:“越王看见了,二小姐正在这里。若不想二小姐有失,便请退兵吧。”萧钰不言,眼中风雪茫茫。晏行云又道:“二小姐在临潼关是客,临潼关上下定不会伤害于她。”萧银瓶叱骂:“无耻!”萧钰仍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