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美人杀我千百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我四处寻摸你的消息,这才得知……”

他顿住,声音艰涩:“你已经嫁人了。”

阿笙看似不在意,可是步子却慢下来,仿佛在欣赏落红难缀的杨柳色。

见此,崔珩晏唇弯上去,又接着道:“再接着便是寒食节,我才见到你。我原先怎么也不信你嫁作他人妇,直到在那翠色柳条下,发现你梳个抛家髻,我才不得不信。你当真抛弃了姑母,抛弃了崔府,抛弃了家。”

崔珩晏声音苦涩,如同泉水凝绝,“阿笙也抛弃了我。”

这下也没办法再装作看柳枝深碧,阿笙轻咳一声:“然后呢?”

“我眼巴巴地瞅着你,”崔珩晏委屈的不行,“可你只顾着自己竹篮中的吃食,怕是想赶紧回你的新家呢。便是想请你喝杯茶,你都冷若冰霜地拒绝我,仿佛碰见了洪水猛兽。”

这梦境里头的故事脉络,渐渐与阿笙的噩梦重叠起来,她毛骨悚然:“然后公子就杀了我,是吗?”

始料未及的是,崔珩晏并没有露出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反而比她还迷茫:“谁杀了谁?”

他小声道:“倒过来还差不多。”

阿笙没有听到崔珩晏的私语,还当他依旧在装模作样,简直是气得头脑发昏:“公子不必装相。实话说,我也做过一样的梦。接下来,你会请我一杯雨过天青的毒茶,或者用你的琳琅剑直接抹断我的喉咙,是也不是?”

崔珩晏这下不依了,他反而比当事人还恼,“阿笙你气归气,可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明明就是你干出来的事。这位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公子,居然还好意思装无辜!

阿笙脖子都染上浅绯色,正待怒声反驳,却被梅和杏子丢了满怀。

旁边戴着帷帽的女子们捧了满手的果子,笑逐颜开道:“今天寒食节,我们就不掷你香囊了。快哄哄你的阿妹吧,公子。”

谁是崔珩晏阿妹了?

还别说,因着为与那嫁人的梦魇彻底隔离开,阿笙还梳了个好久没编的双丫髻,戴上两朵乳白茉莉珠花,脖子上还套个玲珑璎珞,本来面容就稚嫩,这下倒是更像个小孩子了。

许是因为重新装扮得分外清爽的原因,阿笙纵然依旧在生气,可是那声音不像是发火,不如说是孩童闹脾气更贴切一些。

阿笙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鼓鼓嘴,满肚子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崔珩晏眼角眉梢也染上笑意,靠近过来就是幽深杜蘅香气。

“别气了,阿妹?”

阿笙恨不得拿果子砸他:“谁是你阿妹!”

公子从阿笙怀里拾个杏子,指甲沾染上汁水,从谏如流:“小师父,有什么气都请往徒儿身上撒。”

他声音清靡:“若是气坏了自己身子,徒儿可是会心疼的。”

真是不能好了。脸颊耳朵皆烧成粉色的阿笙,一把将果子全揣他怀里:“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崔珩晏揽过满兜的果子,不但不显难堪,反而更有种写意风流的糜艳气质,倒是与之前在那戏楼里看过的驸马“小柳永”重合,教人面红耳赤不能呼吸,他轻挑薄唇:“这可是小师父你自己说的。”

阿笙不敢再看,转过头自暴自弃:“我说的,我再不问了。”

公子璜阖上眸子:那梦里的情状,可比阿笙嫁人要可怖得多。

足以让他辗转不安、夜不成寐。那般深深的无力感,他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决计不会让那梦成真。

阿笙不知道这些。

扭头的时候,她倒看到个没预料的人。那背着个藤篓喜眉笑眼的,不正是当初看戏时候送香囊的釉梅吗?

釉梅面色红润,显然也非常开心,“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到你们,果然是千里有缘来相会。”

可不是有缘吗。

阿笙眉眼弯起来,“今天你也是来卖香囊吗?”

“不是的,”摇着头的釉梅从篓里取出来个青色的团子。

不用送到嘴里咀嚼,都能猜出它必然糯韧清香,肥而不腻。

这青团子,又称春团,是把初春的艾草捣碎成汁后,搅拌着糯米粉,再包馅上蒸笼,最是清新甘甜不过。

今天被公子闹得,还真没来得及吃这款传统的团子呢,阿笙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馅料的?”

釉梅:“你要不要猜猜看?”

阿笙挨个把吃过的馅料念过去,“冬笋丁,芝麻蓉,香菇丁,豆沙?”

没想到釉梅全部都摇头,居然是一个都没对。

这倒是真的令阿笙感到新奇了,“还有什么味道,这我可真的猜不出了。”

绿而软糯的青团子从中掰开,里面是喷香咸酥的rou松,这便罢了,还有油汪汪的味道扑鼻而来。看到阿笙目瞪口呆的神情,釉梅得意道:“是rou松蛋黄馅的。”

这将豕rou烹煮撇油后,再搅碎炒松的rou蓉阿笙吃过。

将青白色的皮剥开后,一筷间捅下去就流出黄油的鸭蛋阿笙也尝过。

可是这把两者组合在一起,是个什么cao作?

釉梅递过来那青团子,催促道:“你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唯有崔珩晏被彻底撂在一旁,无人问津。他纳闷不已:所以,这个陌生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忽的,有只手拍拍他的肩,“真想不到,众星捧月的公子璜还有这么吃瘪的一天?”

崔珩晏都不用回头,从袖子里滑出把折扇,反手敲在那不老实的手上,森凉道:“你讨要这劳什子的rou松蛋黄方子,就是为了讨人家小娘子的欢心吗?”

鲍二少爷几乎是嗷的一声把手放下来,却不敢呼痛,小心觑他眼色:“你都知道啦?”

微嗤出声,崔珩晏收起扇子,警告道:“鲍上达,你再手脚不老实,就把你贷戏楼的还款时间缩短。要是逾期还不上来,别说娶媳妇了,你就跑南疆去给我卖身抵债吧。”

抵给谁,蜘蛛还是蛇鼠蚊虫?

想到那些可怖的画面,鲍上达赶紧甩甩头,把这些惊悚的画面甩出去。

这绝对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借了前期崔珩晏监理的功劳,这戏楼现在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把他鲍上达赚的是盆满钵满,眼看距离赚够娶媳妇儿的彩礼钱就不远了。

鲍上达把手一缩,彻底老实了,谄媚笑起来:“公子璜那是有名的才望高雅,一定不稀罕手指缝里流出来的孔方兄的,何必和我这种没眼色俗人计较。这戏楼,可是在下后半辈子的指望呢。”

崔珩晏这下奇怪了:“你不是一向视金钱如粪土吗,这怎么又成孔方兄了?”

闻言,鲍上达尴尬干咳两声:“所谓今时不同往日……”

鲍上达眼睛一转,转过话题:“你那两个鼻孔朝天的小厮哪去了,不是从来不离身的吗?”

两个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