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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了然什么啊?阿笙都不用想,就能猜得到,这些人一定是把她和刘异曲当做是情人的关系了。然而不是的!自从第一次收到书斋老板代为转交的刘异曲公子那封信笺之后,阿笙不想惹麻烦,便把其丢掷一旁。没想到,刘异曲是如此有恒心、有毅力的人,居然可以每天三封书信,完全不重样,就连门口洒扫的小丫鬟,都知道有一位倾慕大小姐的郎君日日飞燕传书。这可是阿笙未来的妹夫,要是搅和在一起可就真的成了□□烦。然而怕是没人能相信,这位“极为痴情”的郎君,所求的只是见一面阿笙谱曲的那一位师父。苍天可鉴日月可表,阿笙哪里来的多余师父啊?这不过是她为了能少一点麻烦,所以才随便找的借口,哪曾想竟是反而惹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扰人小事。不凑巧的是,最近百叶也忙于苦读,阿笙也不好因为这种事情打扰她。更惨的是,这件事情阿笙根本就没有和自己的两个侍女说,现在要是再添些解释,当真是烦上加烦。无奈之下,阿笙只能戴了帷帽,想要去书斋彻底和这位刘异曲公子说清楚,也好让他不再每天写信、徒增困扰。阿笙绝对不曾想到的是,当她刚到书斋,连帷帽都没有摘下来的时候,那位苦守已久的刘公子已经眼神一亮、站起身来,口称:“师妹,我可算盼到你了。”没错,这是令阿笙更为崩溃不解的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这个刘异曲是对那些劳什子乐谱多么感兴趣,在阿笙偶尔拆开的一两封信件中,不是在滔滔不绝地赞美这乐谱的韵律调新,风情宛然,就是一口一个师妹,非要让阿笙引荐他给自己的师父做师弟。她婉言拒绝,这位刘公子就像听不懂一样,还能直接用别的话来堵上她。到后来,阿笙也懒得和他绕圈子,直接断言:“我师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关门子弟,我也喜欢被师父独宠的感觉,不想要从天而降的一个比我还大的师弟。”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书斋老板咽了口口水:这小娘子倒是直言不讳,什么都能往外说,也不怕别人听见说她不包容、善妒。然而阿笙更加没想到的事情是,她这样堪称毒辣的语言不仅没有让刘异曲心生退意,或者恼羞成怒,他甚至眼睛更亮了:“师姐的意思是不是,只要你承认我是你的师弟,那么师父也肯收下我了?”阿笙眉头皱起来,思索一会儿,反而点点头。与其天天被刘异曲求见一个子虚乌有的师父,阿笙还不如直接断言把这个事情揽在自己的头上。反正,她是不可能让刘异曲成为自己的师弟的,徒弟那是更不可能。不过刘异曲自然不是普通的凡人,他信心十足地撑桌子站起来,“我必然会让你满意的,师姐。但凡你有想要的,尽管提出来。”阿笙轻笑一声,复又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然而刘异曲像是不会被锤烂的铜豌豆,甚至看起来反而被鼓励了一样,“我不信,你就一无所求。”阿笙真是奇了怪了,自己那位美好舒雅的二meimei谢涵秋,怎么就会对这么一个郎君一见钟情呢?诚然,他英姿飒飒,面颅骨也都是富贵的周正,眼神很有股毅然的朝气。但是,这也太固执了一些。现在街市上没什么人,可但凡有谁家认识他们的丫鬟、仆从看到他们这样一起走,保准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更兼这位爷还是谢涵秋看上的宝贝,阿笙到时候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刘异曲反而没什么这种顾虑,他就是紧步跟随着,很有那么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师姐,你就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便是上天揽月,也会给你寻来的。”微抿抿唇,阿笙为了自己的二meimei活生生按下去喉头的火气,温和劝道:“郎君这话应当对自己的有情人说,而不是对着素昧平生的我。”比如说,谢涵秋就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但是刘异曲完全听不懂这个暗示,还直白道:“我没有情人,也不想有,乐曲就是本人此生唯一的挚爱。”啊呸。阿笙心里简直是欲哭无泪,兼之这些天太多事情堆在胸口,令她烦闷不堪,原本的气度也基本被这百折不挠的劲头给折磨得发疯。于是她轻声道:“苏屠醣。”发现刘异曲的脚步顿住,阿笙反而笑起来,逼近问:“我想要一壶苏屠醣,刘公子能为我寻来吗?”她的眼睛是濯洗过的清亮,然而在极深处燃烧着压抑而愤怒的火苗,一小簇一小簇,就要把眼前的劳什子刘公子给燃烧殆尽。让她说了,又做不到,当初又何苦要开口?明明已经答应过阿笙,会好好活下去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才确认过心意相知的郎君,转眼就要化为枯骨。做不到,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骗子。这些人全都是骗子。若是旁人在此,恐怕会被这姣妍姑娘眸子里灼灼的火给狼狈逼退,或是兴起什么征服鞭挞的不见光欲望。然而,让谢家二小姐谢涵秋一见倾心的刘公子绝不是普普通通的郎君。听了这阿笙问的话,刘公子的面色变得有点奇异:“只要我能寻得到苏屠醣,师姐就会把我引荐给你的师父吗?”别说引不引荐了,阿笙自己拜这位决不放弃的刘异曲为师都行。于是阿笙清甜道:“这是自然,师姐一言,驷马难追。”然而问题是,你做不到。阿笙笃定地想。将自己衣袖上的褶皱细致地拂平,阿笙轻巧行过一礼,温声道:“如若刘公子做不到,也请莫要再打扰,那我就静候刘公子的佳音了。”说罢,她提起裙摆欲走,然则她的尾音还没落下,就已经被刘公子果毅的声音所覆盖:“这有何难?我现下就能为师姐取来。”阿笙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她叹口气,转过头来,“刘公子,我说的是苏屠醣,不是屠苏酒,不要弄错了。”“就是苏屠醣。”刘异曲仿佛没想到这件事情如此轻易就能解决,眼睛更加亮,“师姐你不知,从前我为了一只八角琴,曾经拜过一个师父。这位师父的旧友很欣赏我扎马步的独特清朗姿态,所以属意送了我一壶苏屠醣。然则我不爱酒,就没有带回来,现下应当是我的师父替我代为保管的。”朗日清清挥洒下光辉,阿笙被帷帽上的细纱遮挡的面颊是莹润的粉白,她不知道是从舌尖还是发旋顶部轻轻地问:“你是在哪里拜的师?”倒是刘异曲因着不觉得这苏屠醣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