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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来?怎么,你就不怕我?”楚禾眼睛也没抬:“怕。”赫绍煊顿时便来了兴致,倾身靠近她道:“那你怎么还敢来?”楚禾一抬眼,正对上赫绍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莫名突突一跳,脑中闪过前世里在宴会上遇见他时的那双清冷眸子。原来十九岁时的赫绍煊,他也是个眼底有着亮光的少年。而赫绍煊却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昏黄宫灯下,少女微微抬起下巴仰视着他,一双眸子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沉寂。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恰巧能望见她修长的脖颈连结着喜服袒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肌肤。饶是她年纪小,还尚未发育完全,却也能隐隐看出浅而撩人的沟壑。赫绍煊似乎意识到这样的距离有些过于暧昧,脸上不禁有些发热,便面朝床榻内侧躺了下来,淡淡道:“明日还要应付朝廷的监礼官,你现在睡觉或许还能睡两个时辰。”楚禾闻言,脸上不由地染上些红晕。她走到桌前吹灭了宫灯,只留下桌案上一对龙凤烛还在痴缠燃烧着。她望着那烧得炽烈的烛火有些出神。上辈子,她嫁给赫元祯的时候是没有这样的蜡烛的。因为那是正妻才能拥有的礼遇。赫绍煊听见背后许久没有声响,不由地转过头来看,却瞧见这小丫头撑着脸坐在桌前痴痴地看蜡烛,不以为意道:“一对蜡烛,有那么好看?你若喜欢,明日让宫里的嬷嬷摆一百对在寝殿里便是。”楚禾却头也没回,认真道:“龙凤喜烛可不一样。它们要从天黑燃烧到天亮不能熄灭,寓意长长久久…”她说了一半,脸上忽地烧了起来,也不敢回头看赫绍煊的脸色。赫绍煊摇了摇头,笑她傻,转身便躺回床榻上睡了。楚禾盯蜡烛盯了一会儿,眼皮便在跳跃的烛光里打起了架,终于没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龙凤烛昏暗了许多,可她却睡得很沉,竟浑然不觉。赫绍煊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的睡相,心里无端又生出几分戏弄,想将这龙凤喜烛吹灭了,看看明天一早这小丫头的反应如何。可当他慢慢靠近那早已微弱跳跃的烛火时,却忽地凝滞了片刻。借着昏黄的烛火,他分明看见小丫头脸上挂着一滴亮晶晶的泪珠。赫绍煊踌躇片刻,还是拿起旁边拴着红绳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了多余的烛芯。那原本微弱的烛火立刻便重新跳跃了起来,将她的脸庞映照出一片祥和的暖色。赫绍煊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唇畔浮起一丝浅笑。只见他高大的身影熟练地蹲下去,从桌底掏出一只紫檀木的小方盒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镂空盒盖,一条黑黢黢、毛茸茸的东西便从里面钻出来,攀在他手上,睁开滴溜溜的小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颇为不满地发出一阵又尖又细小的叫声。赫绍煊急忙捂上它的嘴,慢悠悠地将小东西搭在楚禾那光洁的后颈上,看着它舒服地围成个圈,又眯上了眼睛。睡梦中的楚禾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换了个姿势睡得更沉了。赫绍煊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不怕他这只大宝贝的。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标题党点进来想什么污污的呢,哼你们快猜一下煊哥的大宝贝是什么答对了明天有限定红包搞快点我准备割rou了☆、第九章*时值秋末,整座青都蒙上了一层细细的薄霜,楚禾在睡梦里却不觉得冷,甚至能感觉到一丝缠绵不绝的暖意。直到她耳边传来一声细细小小的喷嚏声,她才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周围有些陌生的景致,楚禾这才冷不丁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来了东尧。这时候,她才忽然觉察到脖子上陡然多了条又重又厚实的围脖。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条“围脖”还轻轻在她脖子上蠕动着,楚禾甚至能感受到它小小的爪子挠在皮肤上的触感。楚禾登时便清醒了过来。她咽着唾沫,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黝黑晶亮的小眼睛,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恰逢小家伙四只小手撑着肥胖的身子站起来,在楚禾肩上伸了个懒腰。只见它头如鼠,身子却十分狭长。它长着一对黑豆般的小眼睛,小小的鼻尖儿上有一撮银毛,正探着脑袋一耸一耸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她小心翼翼地朝它伸出一只手,见它并不反抗,便心一横,一把将它擒住,举到自己面前。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楚禾约莫明白了。这小家伙是乌貂,只生长在巨鹿草原上。从前她在自己母亲的衣橱里见到过一条貂毛围脖,被母亲宝贝一样藏着,只有官宴上才会拿出来戴一戴。那条围脖品质上乘,只可惜是杂色的,毛色远不如眼前这只黝黑水亮。像这样珍贵的品种,一向是王公贵族们的爱宠,怎么会半夜爬到陌生人脖子上睡觉?楚禾托着腮想了一下,转头恨恨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这事不是赫绍煊做的,还能有谁?可是那始作俑者却舒舒服服地平躺在被窝里,正在酣睡。这时候,小乌貂突然开始不耐烦地扭动挣扎着,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细细小小的叫声。楚禾刚一松手,小乌貂便急不可耐地奔向角落里一只不起眼的木箱。她轻手轻脚地跟上去一看,只见那木箱里铺了一层细细的沙子,里头还有几颗黑黝黝的不明物体。楚禾心下了然,却毫不客气地反手将小乌貂从箱子里拎出来,又抓了一把干净的沙子,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她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赫绍煊,见他还沉睡着,然后匆匆忙忙地将沙子尽数撒在他手心里。睡梦中的赫绍煊微微皱眉动了动,却并没有醒过来。楚禾紧张地盯了他一会儿,这才将小乌貂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床榻上。小家伙正闹着内急,嗅着细沙的气味寻过去,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便是一顿造作。赫绍煊迷迷糊糊之中醒了过来,顿觉不对,于是下意识地睁开眼一看,却瞧见楚禾忿忿不平地站在他床前,而自己家的乌貂则屁股冲着他,正在他的手掌上进行某种活动…赫绍煊猛地坐起身来,将小乌貂吓得屁滚尿流,下意识便往黑洞洞的被窝里钻,乱七八糟地弄脏了一大片。他一掀被窝将小乌貂倒挂着提溜起来,怒视着楚禾道:“你这个女人…”楚禾连忙上前从他手中夺下小乌貂,小心翼翼地将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