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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照衡转而又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妹,玉衡…”他正要将玉衡贤士的名字脱口而出时,却忽然顿在了原地,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将剩下的半句话也一并说完。此时的王帐之中忽然陷入一阵沉默,几乎连一滴水落在地上也能听得见声响。楚禾心里稍稍捏了一把汗,不忍心转头去看赫绍煊脸上的神情。她稍稍望向玉衡贤士。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玉衡贤士的真容。那张已经年华逝去的沧桑面孔上,依旧能看得见昔日的容颜秀丽。而那狭长的眉眼,却与赫绍煊几乎如出一辙。而玉衡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赫绍煊,眼中难以掩饰地充斥着哀寂与沉痛,而后者却分明避开了她的目光,极力不与她有任何接触。帐内众人沉默半晌之后,还是赫绍煊率先开口道:“多谢先生为我筹谋,眼下还未至战场,我先遣人送几位入帐歇息,明日还要赶在清晨渡江。”说着,他便忽然转身大步离开,走到帐外去吩咐了九元进来,分别领着三位天策士一同离开。楚禾瞧见玉衡贤士走到赫绍煊不远处时,脸上一阵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朝她稍稍摇了摇头。玉衡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终于忍了忍心中的念头,脸色恢复到往常一样淡漠的神态,走出了营帐。待帐中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楚禾这才走到他面前轻声说:“如今军中有几位天策士筹谋,我们也可多几成胜算。”赫绍煊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转头望着王帐之中悬挂的地图,半晌过后开口道:“眼下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七日之期很快就要到了,也不知明日渡河之后,北境又是怎样一副情形。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正如赫绍煊所说,这一夜长明灯彻夜通明。可是彻夜无眠的远远不止驻扎在障江口岸的东尧联军。还未及凌晨天亮,一封加急战报便从北尧送至东尧军王帐。刚一收到急信,赫子兰便匆匆而来,立在王帐之外通禀道:“王兄,北尧传来消息,八十万蛮族铁骑已经攻破黛关,压境凌柏山。北尧北境守军齐蘅战死,北境军大乱,勉强与蛮族对峙!”赫绍煊闻言从桌案前走到门前,一把掀开帘布,双眸之中稍稍布满了血丝,没有分毫犹豫地命令道:“传我命令,全军整装,在天亮时开始渡江,力求三日之内横跨障江北上支援。”赫子兰稍一拱手,便匆匆下去安排了。于是,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东尧先锋军便已经开始率先渡江。全军上下二十七万人,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在上百位将领的有序指挥下,花了两天半的时间便渡江完毕。赫绍煊带着楚禾站在障江西岸,看见最后一辆载着兵士的轻舟顺利抵达,他忽然便拔出腰间长剑,狠狠地劈向那被拴在码头的空船。剑啸卷着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在船只上劈开一道大口,不消多时便缓缓沉入了水中。赫绍煊转头望向旁边已经看呆的众人,冷声道:“传我命令,八十万蛮族如今兵临北境,此战必须大胜而归。倘若我们不敌,也绝不能将船只西岸船只留给他们。”东尧军将士们闻言,面色肃然,亦学着赫绍煊的模样拔出腰上悬挂的长剑狠狠劈向渡口边的轻舟。一时间,波涛汹涌的障江上足有上千艘渡船被悉数击沉。正值暮色西沉,江面上倾洒着一片似是带血的赤金霞光,仿佛已经预见了战场的模样。不过三日之内,东尧大军便急行军赶到了北境青泽城之下,与目下仅存的十三万北尧军汇合,用最快的速度整编完毕,归赫绍煊统一调配。赫绍煊率领的二十七万东尧军的到来,使得北尧军上下松了一口气,立刻便开始投身开战前的准备当中。凌柏山绵延千里,山顶终年积雪,是大尧北境的一道天然屏障。而青泽城就是凌柏山脉之中唯一的一道隘口。那八十万蛮族但凡想要南下,青泽城便是他们必须越过的障碍。而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八十万铁骑越过凌柏山,孱弱的北尧平原便没有了屏障,将会顷刻失陷。于是赫绍煊方才抵达青泽城的第二日,便将一道死令传下大军每一级——“死守青泽!”就在他下了这道死令当晚,斥候的急报便一道一道传入青泽城。蛮族借着夜色急行军百余里,就在离青泽城不远处的山谷之中扎营,眼看便要开始攻城。全军上下高度戒备,谨慎地对待着这头来自北尧草原腹地的猛兽。当第二轮太阳升起时,八十万蛮族终于压境青泽城下,对北城门和西城门发动了极为猛烈的攻势。大战初始,楚禾原本在城中随同郑子初一同救治伤员。可她忽然注意到从西城门退下越来越多的受伤将士,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抓了一个伤势较轻的伤员问道:“西城门怎么了?”那士兵哽咽着说道:“西城门破了!原在西城门驻守的邓冲将军没能守住城防,便只能率军出城阻击敌军,却不想中了暗箭,坠马而亡。可他的尸首竟被那伙贼人俘获,绞起来挂在攻城车上示众!”楚禾自是一愣,似是自言自语道:“西城门破了,也不见城中失守,那现在西城门守卫的是何人?”眼下的伤员们显然都是在邓冲将军阵亡之前便被替换下来的,没有人能答得出她的话。楚禾忙不迭将手中的绷带和药瓶交到其他士兵手中,自己则逆着人流走出了救治伤员的医馆。这时候,碰巧有一个骑兵刚刚抵达医馆,他头上流着汩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到楚禾面前,一头便从马上栽了下来。楚禾连忙喊了几个人前来将他扶起来,命道:“你们几个将他送进去,找郑子初大夫尽快止血疗伤!”那几个士兵立刻便抬着人下去,楚禾转眼看见他的坐骑,便一把将那马匹扯过来翻身上去,轻轻策动马儿,带着她一路向西城门疾驰而去。她刚一走到西城门,便看见一支军队正在消失在城门口的背影,于是立刻便拽了一个士兵追问道:“前方是哪位将军率军?”那士兵看起来像是北尧人,看着她一副陌生的面孔,有些不知所措地答道:“是东尧王殿下亲自率军啊…”楚禾心里空了半晌,听见外面一阵又一阵的厮杀声,立刻便从马背上跳下来,顺着楼梯冲上城墙。此时的城墙上,已经没有了敌军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