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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兄妹二人了。两人又等了一盏茶,直到时间彻底过了,派出去的下人才匆匆跑回来,他哭丧着一张脸:“大郎君,大娘子,江家出事了。”他喘了几口气:“今儿早上江县令刚准备出发,蒋家母女就冲了过来,拦住江郎君的马车,江郎君正欲感人,没成想那蒋姑娘就,就...”他犹豫道:“就一头撞在了县衙大门前。”沈语迟倒吸了口气,沈南念面色冰冷,他紧张地搓了搓手:“蒋夫人见女儿不好,对着江县令又是哭求又是责骂,江老爷也气的呕出一口血,让人先把蒋姑娘送去医馆,然后自己就昏了过去,江县令没法子,只好先救人。”堂内几人听完便沉默下来,良久无言。半晌,沈南念才淡淡道:“江郎君太磊落,江老爷又太心软了,难怪会被蒋家算计亲事。幸好他亲事未定,再择一名门闺秀不迟。”沈语迟听他这般说,心下一沉。这亲事,怕是不成了。第41章江家现下已是乱作一团。江渥丹一早就派人把蒋依依‘护送’回家,不料蒋依依却是个有能耐的,她和母亲半路又偷跑回来,正巧听说江渥丹和沈语迟定亲的事儿,她显然是那等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货色,和母亲合计了一番,就赶在今日跑到江府闹事。江渥丹并不是那等她哭求几句就会改主意的人,蒋依依索性用上了苦rou计,一头撞在江家大门前。过了一个时辰她才悠悠转醒,向江渥丹嘤嘤哭求:“表兄,都是我的错,我就该这么去了,不该再给你添麻烦的!”凭江渥丹的性子,自然说不出让她索性去死的话,不过他此时也没了好脸色,眉目似结了一层寒冰:“我来就是想对表妹说,你暂且好生养病,等你身子安了,我便和姑父商量着找个好人家将你发嫁出去。”蒋依依瞪大了眼,伸手去扯他袖子:“表兄,就算不看在我这一片真心的份上,我们也是打小一道长大的表兄妹,你怎能如此绝情...”她哭的肝肠寸断:“我不过是求一个侍妾之位罢了...”江渥丹避开她的手,没留下只言片语便走了。他瞧完蒋依依还得去瞧父亲,江父倒是醒得早,由下人服侍着喝汤药,见着儿子便道:“二郎...”他犹豫着问:“你姑母如何了?”江父也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名次颇高,可惜读书把脑袋都读木了,处事上差得远,用了几十年才混了个五品小官,刚一上任就被人赶了下来。而且此人颇有些扶妹魔的潜力,当初为了供他读书,meimei一直过得清苦,他就总想着,多照拂meimei一家子才好。江渥丹听他一醒来就问蒋家人,面色更冷:“姑母我已叫人请了下去,表妹也叫大夫来诊治了。”江父又道:“你当真不愿纳你表妹为妾...”他见江渥丹脸色不好,后面的话越来越轻。江渥丹淡道:“父亲好生休养吧,儿子先告退了。”江父这才想到一桩重要的事儿:“你和沈娘子的亲事...”他苦笑:“现在吉时已过,不若为父去沈府登门赔礼?咱们另择日子...”江渥丹眉眼微沉,他比江父头脑清明太多:“此事父亲不要再提,沈娘子是正经娘子,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说到底,还是缘分尽了啊。......沈语迟对这桩婚事没多大期待,但听完沈南念的说法,还是懵了下。白氏看看她神色,犹豫道:“要不要...再给一次机会?别的不说,江郎君可是极好的人品...”沈南念竖起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其一,语迟若是嫁过去,必然要和公公和蒋家人打交道,碰上这么一群蠢笨糊涂的人,江郎君人再好,她的日子怕也不好过。”他放下一根手指:“其二,蒋家豁出性命和脸皮在议亲当天做出这等没脸的事儿,别人会怎么看语迟?出了这样的事儿,就算江郎君今天及时过来提亲,我也要把人撵回去的。”“这一出真是毒辣...”他呼出气,喝了一口冷茶:“不过这也是好事,婚前发作出来总比婚后发现毛病要好,若两人成亲后蒋家来闹死闹活,语迟又该怎么办?幸好两家议亲的事儿没人往外传,无非也就是咱们两家人知道,且给语迟相看吧,以后总有更好的。”他冷哼了声:“下回不光要看他自己个儿的人品,家里人也要一并打听了!”沈语迟摆了摆手:“我怎么感觉我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呢?哎,最近别给我相看了,让我好好清静几天。”沈南念轻斥:“休要胡言!”白氏倒是能理解小姑的心思,回护道:“暂且不急,让语迟也歇一阵,反正她才十五,还小呢。二娘子如今不也没个着落吗?两人差了不到一个月,爹和夫人都不急二娘子,你可急什么?”夫妻俩又宽慰她几句,见她神色也不大沮丧,便回屋商议去了。沈语迟初闻此事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没有很失落,待静下来,她心里的郁闷才一点点漫出,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地回了自己小院。裴青临居然还没走,他一手执书,旁边周媪还给他添着热茶,他听闻脚步声,头也没抬:“怎么这就回来了?”沈语迟瞧见这一幕,有些无语:“这倒似你家一般。”裴青临难得打趣:“我和大娘子,不分彼此。”沈语迟挥手让下人退下,郁闷地道:“别提了,亲事黄了。”她哇啦哇啦说了一通,心里畅快点了,狠狠骂道:“那姓蒋的若是到我面前来,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又叹:“江郎君那样的好人,万一真被算计着娶了她,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他怎么就碰上了蒋家那一大家子奇葩和那个拎不清的爹了呢?!”裴青临终于舍得放下手中书卷,撑着下颔问她:“区区一个七品县令的婚事,就让你这般舍不得?”“那倒也不是。”沈语迟摆了摆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我就是被人算计的憋屈!”她越想越觉着自己苦逼的不得了,还抽了一鼻子,委委屈屈地道:“你说我是不是命里犯克啊,怎么姻缘总这般不顺畅...”她话说了一半,突然被裴青临摁在了怀里,他轻拍她的脊背,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