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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只有几个沈家族老和嫡系知道,但裴青临却不像第一次听到似的,半分惊诧也没有,脸上如古井无波:“大娘子聪慧。”沈语迟迷茫道:“你...不惊讶吗?你早就知道了?”裴青临默了下,并未直接回答,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冷,大娘子早些回去吧。”沈语迟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道:“栗粉糕是才蒸出来的,你早些吃。”裴青临嗯了声,却没动弹。他看她手腕脸上沾着几道面粉,穿的也是简单夹袄,他神色微动,取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把她裹好,起身送她出门。卫令一脸好奇地出了堂屋,问裴青临:“您还在生气?”他边说边要伸手取一块栗粉糕尝尝。裴青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看得卫令缩回手,他这才拈起一块丑了吧唧的栗粉糕,慢慢吃了:“有些事,我需要想想。”沈语迟很快就没时间纠结裴青临的事儿了,乳茶铺子里的白掌柜给她和白氏带来一特烦人的消息——有人在乳茶铺子里呼朋唤友喝了一个月的饮子,还在书铺子里拿了十来本新书,都没给钱!要是一般人敢这么拖欠,沈语迟早打上门去了,可惜欠债的是承恩公府的吴二,太子妃的二弟——一个完全不可能缺钱的人,欠了她一大笔账!第57章那啥,当初永宁完全是为了追更才给沈语迟出书的,结果书出了,第一部也大卖了,沈语迟还硬是拉着永宁入了股,还分给她二成红利,永宁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自己赚钱,虽然赚的不多,但还是蛮有成就感滴~所以对于吴二欠账这事儿,沈语迟还把永宁拉来,一并商量商量。沈语迟完全不能理解啊:“承恩公府会缺钱吗?这几十两银子,也至于欠账?”白氏冷笑:“太子妃如今正瞧沈侧妃不顺眼,他哪里是缺这点银子,无非是想着,这铺子是咱们沈府的人开的,他来找个茬,给咱们个没脸罢了。”她冷哼了声:“昨儿白掌柜派去要账的伙计,被他打了一顿扔了出来。真是可笑,难道他这样欠人钱吃霸王餐就有脸了?”永宁不太掺和这些勾心斗角,只是听说有人敢白嫖她家铺子,柳眉一竖:“反了他了!”她怒的重重拍桌:“那吴二是个什么东西,靠着承恩公府的名声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我呸,我非得给他个厉害瞧瞧!”沈语迟拉住她:“你不会打算直接上门打人吧?”永宁扬了下柳眉:“那不然怎么办?对付这等不要脸的,就得好好收拾一顿。”自从沈语迟在宗祠出主意之后,她肚子里就开始冒坏水儿啦!她叽叽咕咕又给永宁出了个馊主意:“你打他多没意思,我有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好主意。”她清了清嗓子:“你派一个管事去总督府寻太子和太子妃,这毕竟是太子小舅子,太子妃亲哥欠的账,你把账单寄给两人看,看他们怎么说。”白氏踌躇着劝道:“这不好吧...”永宁却跃跃欲试:“成,就按你说的办。”她还和沈语迟击了个掌:“放心,这事儿我一人揽了,你就安心等着数钱吧!”沈语迟给她比了个‘耶’。永宁是行动派,第二天就派了管事去寻太子了。长义郡王虽然是庶出,跟景仁帝同父异母,但景仁帝却极宠爱这个弟弟,而且他当初在战场上为救景仁帝伤了腿,景仁帝更是优恩厚待,给他几个儿女都破格封了爵位。就譬如永宁,她只是长义郡王的嫡次女,本来是没有郡主封号的,但因为景仁帝爱屋及乌,不光给了她永宁郡主的封号,还额外赏了她汤邑。哪怕是太子,也绝不敢怠慢这个叔父,当初一来登州就先拜见了郡王。这次听说郡王府派管事来,他还在心里琢磨什么事呢,揣着满肚子疑惑亲自见了这位管事。待太子看见管事取来的账单,脸瞬间绿了。这管事是个周全人,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这才道:“我们小郡主年少,闹着玩似的开了家书铺子,也不值什么,这账如今已经消了,不算多大的事儿。只是吴二郎君每次上门赊账,言必提及太子太子妃,郡主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派奴来上门问一问,可万万别伤了情分。”饶是太子定力再好,一张玉面也险些臊的通红,他这些年经过的朝堂风浪无数,这么丢人的欠钱不还还真是头一回,还是他小舅欠到他叔父头上去了,真是奇闻!要是传出去,朝上三年的笑料都有了!要是沈语迟知道寄账单这事儿,还能让太子闹好大个没脸,非得大笑三声不可。他忍住捂脸的冲动,掩嘴轻咳了声,努力保持住了面上的温润儒雅:“这如何使得?我万不能让永宁皇妹吃这个亏。”他忙命人取了数倍的银子来给管事,管事推托几句,见太子恳切,这才收了。太子虽说肚子里颇有算计,不过他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他这人有一点好,自己错了也不会咬牙死撑。他待管事收下银票,这才叹了口气,诚恳道:“你让永宁放心,我这就去问问太子妃和二郎,必会给永宁一个交代,过两天我就让他登门道歉。”他揉了揉眉心,歉然道:“我实没想到会闹出这样没脸的事儿,也是我管教不严所致。”管事瞧他恳切,忙劝慰:“您日理万机,如何能管到这些琐事?再说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的小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太子客气地让人送他出去。待管事一走,太子立刻命人唤来了太子妃,他重重把账目扔在太子妃脚边,沉下脸道:“看看二郎干的好事,欺男霸女竟欺到长义皇叔和永宁头上了,做下这样没脸的事儿,你让我以后怎么去见皇叔?!”太子妃也是个极标致的大美人,杏眼多情,摇鼻挺直,一身装扮更是华美雍容,只是距离沈侧妃那样的倾城绝艳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她给太子骂的一头雾水,捡起账单一瞧,脱口道:“这铺子跟永宁有什么关系?不是沈家开的吗?”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掩住嘴。她兄长干的这事儿她自然知道,她在东宫受沈侧妃的气受的狠了,想着兄长能帮自己出口气也不错,就没怎么拦着。她急忙跪下请罪:“二哥他是一时糊涂,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