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经典小说 - 乱七八糟玛丽苏狗血梗寄存处在线阅读 - 高自尊坏脾气的天才妹冷漠刻薄哥/温柔自卑残疾哥

高自尊坏脾气的天才妹冷漠刻薄哥/温柔自卑残疾哥

    

高自尊坏脾气的天才妹×冷漠刻薄哥/温柔自卑残疾哥



    我有个哥。我讨厌他,他厌恶我。

    我还有个哥。我无视他,他喜欢我。

    /01/

    我,宋瑞英,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最近除了学习的烦恼又增添了几件烦心事。

    ……

    我家住在江南一带,这里常年潮湿,夏天会伴随绵长的梅雨季和雨后蒸笼般的高温。

    我们家是干家族产业的,算是有点钱。父母经常为了生意上事情而奔波,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

    我不是独生女。家里除了我爸妈以外,我还有个哥。

    我哥叫宋瑞亭,是个冷漠的家伙。

    我讨厌他。

    我和我哥差三岁,但由于我跳了级,如今跟我哥同样是高二;家里又把我俩塞进一个学校,就这样,我不得不每天看着他那张臭脸,跟他坐在同一辆车的后排。

    一瞧见他那张死人脸我就觉得晦气。

    这小子整天冷冰冰的,还不拿正眼看我;我也回敬他,拿鼻孔对向他,以此表达我对他的厌烦。

    我们在学校里装陌生人,谁也不搭理谁,所以到现在学校里也没人知道我俩的关系。

    我们一般不和对方说话,除非万不得已,这个万不得已就是……对方惹了自己。这种情况时有出现,且我每次都吵不过他,不过吵完之后在第二天我就会给他找不愉快。

    不同于别的家庭之间的兄妹关系,我和这个死玩意儿之间没有情深意重,只有恨海滔天。

    以前掐架,现在咒骂……哦不,准确来说是他阴阳怪气我,我骑在他脖子上揍他,顺便在他精致的脸上留下刮痕。

    好吧好吧,我也承认,我和宋瑞亭倒也不是从小就关系不好的,温情时刻也不是没有,只是我不想提。这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回忆的,我也不是很在乎。

    就是以前父母经常不在,只有我们俩陪伴着对方,自然也会把彼此看做依靠,即使性格不合也能相处下去。

    他在那个时候也勉强算是个合格的哥哥。

    我曾经害怕雷声,在电闪雷鸣的阴雨天里会拿上枕头跑去他的房间,与他抱在一起睡;他也曾在我摔倒受伤时背起我,安慰我别哭。虽然他也没有多温柔就是了,也会嫌弃我,我也嫌弃他,我们也会吵架,但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尴尬的地步。

    我们的关系在我8岁那年改变。那一年,我展现出自己优越的学习能力,虽也称不上什么天纵奇才,但也算是个小天才。常年不回家的爸妈争先恐后把我搂进怀里,夸我是他们的骄傲;后来为了我的数学竞赛,他们没有去看宋瑞亭的钢琴比赛。

    换谁谁心里都会有点不平衡。宋瑞亭也是大家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原本是父母的的骄傲,却被我夺去了光环。(我只是站他角度这样说而已,其实我心里并不觉得是这样。我本来就优秀,哪里谈什么夺不夺的。)

    他嫉妒我,我知道。虽然他一直在假装云淡风轻,试图掩饰这一切。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非要执着于得到父母的认可。我触手可得的东西,他却甘之若饴。

    ……

    我和宋瑞亭最近一次闹矛盾是在两天前。没有激烈的争执,只是他单方面脸色阴沉,比平日里更冰冷些。

    只不过是我谈了个恋爱,被他发现了而已。被他发现的那一刻我还正与男友热吻,实在尴尬……不过他管那么多干嘛?占了个“哥哥”的身份,就想管我早恋吗?还说什么“你年纪太小,不该这样”之类的话。

    这让我有点恼火。

    回家的路上,我威胁他不要告诉爸妈,他扭头假装看书不理我。

    车窗外在下雨。

    湿漉漉的粗点叩敲着玻璃,零零碎碎的杂音越发清晰,雨下得更急了,司机不敢把车开的太快,怕是要比以前回到家要晚一些。

    其实……小时候我很喜欢下雨天。因为这样就可以找个理由和哥哥窝在一起,趴在哥哥的膝头,让哥哥给我扎红头绳小辫子,再讲一遍公主和王子幸福生活的童话故事。

    记忆里的“哥哥”回不来了,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只是“宋瑞亭”——这个倨傲清高的家伙。

    我眼睛都不眨地紧盯着车窗上蔓延的雨点,汇聚到一个极点,又瞬间破裂;不复之前的形状,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转瞬消逝。

    “我恨你。”

    我的声音很小,与雨声混杂,像一阵微风消散在滂沱大雨里。

    我不认为他能听见我在说些什么,就算听到了,他又会在意吗?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这种地步,没有什么修复的必要。

    家里烦人的亲戚总是拿我抓周抓到的是宋瑞亭的手这件事来谈,这让我倍感耻辱。

    这就好像是在说:我们有着难以割裂的共生关系。我们从同一处出生,也活该一辈子纠缠在一起。

    /02/

    其实我还有个哥。

    不过他是私生子,家里人都不承认他的身份,也不让我喊他“哥”,所以平时我都叫他的名字“宋言书”。(不过也没区别,我喊宋瑞亭也是只喊名字。)

    宋言书和我同母异父。

    我爸说宋言书他爸是个上赶着给我妈当小三的贱人。破坏别人家庭,不得好死——这是我爸原话。

    不过我爸也说了,我妈当年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小错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再耿耿于怀。

    这当然是骗我的鬼话。要是真不介意的话我爹也不至于总嘲讽宋言书是个贱.种。

    ……

    我不同于家族一贯的神经质,目前还算是个正常人(自认为)。

    表舅哥强取豪夺法制咖,大舅痴痴迷恋我妈;二舅神神叨叨不信科学,我爸歇斯底里害怕别人抢走我妈。其他人就不细说了,家丑不好外扬。

    宋家人天生冷血。一方有难,八方添乱,家族里要是有人破产了,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友善。

    总之,在一堆疯子里生活实在是件难事。

    若是可以的话,真想把亲戚们全部用麻绳捆起来送进精神病院。但凡早出生个几十年,我就这样干,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有监控。

    或许是因为血不纯正,宋言书是家里除了我以外唯一的正常人。这个正常是指精神方面的,毕竟他生理方面有问题。

    宋言书患有听力障碍和声带病变,是个聋哑人。又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他在家里的地位尴尬;好在他也低调,基本没什么存在感,日子也算过得下去。

    我时常忘记自己除了宋瑞亭以外还有个哥,对宋言书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他耳朵边上常常配戴着的那个助听器,一贯的白衬衫,以及低垂的眉眼。

    我曾经并不喜欢宋言书这个“新哥哥”。

    他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来我们家的,比我大5岁,上隔壁的高中。

    我自尊心强。虽然那时候刚跟宋瑞亭闹掰,但至少宋瑞亭在外人面前没让我丢脸过;而宋言书不同,他爸是破坏我爸妈感情的第三者,他本人又是一个令我丢脸、害我被别的同学笑话的“哑巴”,所以当时我看到他就烦。

    我是见过宋言书被欺负的。小孩子朝他扔石子,同班同学嘲讽他是个小哑巴,而他对此并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温顺地接下所有恶意。像只不吭声的绵羊,温柔、乖顺,太过于好脾气。

    我忍不住感到气愤,忍不住把那些人全部骂走。这才不是为了他,这是为了我的面子——我们宋家人怎么可以这么软弱?

    我以前看不惯宋言书,我仗着我妈宠我,跟妈告他的状。

    别误会,我可不是双标。我也告宋瑞亭的状,宋瑞亭次次被我害得跪在家族的祠堂前,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膝盖都要跪青、跪出淤血。相比而言,我告宋言书的状可要轻飘飘多了,毕竟他也没欺负我,我也不必太过分,只不过让他挨几顿我妈的骂罢了。

    在上高中之前,我在家里就是妥妥的“小霸王”,除了宋瑞亭讽刺我还不给我好脸色看,我爸妈和宋言书都顺着我。我爸妈我可以理解,毕竟我是他们女儿,但是宋言书是什么情况?他好像一点都不恨我,相反,他总是笑眯眯的,我说什么他做什么,完全没有反抗之心。后来我觉得无趣了,就不再主动搭理他。

    宋言书——一个奇怪的家伙。总是拿他那双温润漂亮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我,仿佛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而他是我最忠实的迷弟。

    我骂他他也只是温顺的笑笑,还主动帮我缝补开了线的衣服。这都是不必要的,毕竟家里有钱,换一个衣服就是了,但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

    在我和那些嘲笑他的人互相大骂之后,那天夜里宋言书啪嗒啪嗒掉眼泪,还用看珍宝般的表情看向我。

    他用唇语唤我“meimei”,哭着说这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我斜睨他,“那你的幸福真够廉价的。”

    他常常像是助听器失了灵,将我话中的轻蔑略去,依旧对我好。就像现在这样,自顾自拿起我的白裙,在上面绣朵小花。

    潮湿的梅雨季到来,宋言书的耳洞发了炎,不得不摘下了助听器。

    这一年开始,我从心底里接纳了宋言书这个兄长,他的身份逐渐与我记忆的那个“宋瑞亭”重叠。雨天,他背着我淌过泥泞地,而我撑着伞靠在他肩上,听雨点滴滴答答打在粉色的伞面上,奏成乐曲。

    我尽量不去回想宋瑞亭几曾何时也背过我,这些回忆都烂在肚子里。可我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一道阴冷的视线注视着宋言书背我的场景。

    回家后,宋瑞亭冷不丁开口,“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的?”

    一场争吵在所难免。不过这次中心点竟然是在宋言书身上,真是不可思议。

    我吵烦了,也不想解释宋言书与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索性推了宋瑞亭一把试图把他赶出去,随后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了他的泪水。

    这种新奇的感觉令我惊异,甚至让我疑惑自己是否在做梦。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心疼宋瑞亭,只是、他这样太奇怪了,我只能将其总结为“鳄鱼的眼泪”。

    可能是月光的原因,宋瑞亭的脸色煞白,瘦长的影子从脚下蔓延至屋外,一半的脸笼罩在阴影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脸上的泪欲落不落,声音虚渺。

    “meimei,你这样不公平。”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们同出于一母一父,我才应该是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