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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会伤害你。”梁靖川懒懒散散地搭了句白。许昭意忍无可忍,“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不能只说话,不动手动脚吗?”说话间,走廊尽头手电筒晃了晃,突然传来声音,“今晚的晚自习结束,请各班有序离开。”迟迟没有来电,晚自习百年难得一见的取消了。漆黑的环境里学生胆子都大了起来,几个班的喧闹声熙熙攘攘地杂在一起。原本在开会的班主任陆陆续续到达班级,躁动的声音才降了下去。“我得回去拿个东西,我校服外套和橱柜钥匙都在教室里。”毕竟有求于人,许昭意勉强不跟他计较。梁靖川淡淡地嗯了声。“……哥,我是想说这么黑,我怎么一个人回去?”许昭意含糊不清地嗡声道。不清楚他是故意的,还是真听不懂,她对他的理解能力着实感到绝望。“刚刚还有本事威胁我,没本事自己走回去?”梁靖川在黑暗中挑挑眉。“梁靖川你说话小心点,”许昭意被气笑了,“我告诉你,认识你之后,我只想知道杀人判几年。”难得没有等到反唇相讥,梁靖川突然后退了半步。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按过她的肩膀调转方向,而后松开了手。“行了,你走前面,我就在你身后。”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她摇摇头甩掉了奇怪的念头,朝着教室的方向折返。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格外安静。许昭意简单地清理了下桌面,拎起外套。啪嗒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她摸了摸口袋,微叹了口气,对自己今天的点儿背程度有了新的认识,“你等会儿,我捡下东西。”许昭意猫了下腰,拿着蜡烛在桌子底下晃了一圈。想要起身时撑了下桌面,不经意间碰到了个微凉而柔软的物体。怎么感觉不太对?她下意识地摸索了两下,稍稍怔住,视线慢慢上移。入目是他修长的手,指骨匀称有力,隐隐能看到淡青色的筋脉。她的掌心就不偏不倚地覆在他的手背上。“摸够了吗?”许昭意眨了下眼,猝不及防地撞入梁靖川湛黑的眼眸中,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他似乎是故意的,深邃的眼眸还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像是在等她的下文。酒能壮人胆,黑也能。许昭意平静又从容地将手缩了回来,堆了一脸假笑给他。“看我做什么,需要我发表一下触摸感言吗?”心跳得飞快,但她面上几乎没有情绪,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不过跑太急的后果,是在楼梯拐角划了下,一脚踩空。就在许昭意怀疑自己可能摔个九级残废的时候,身后有人拽住她的手臂,稳稳当当地把她拉了起来。“你刚刚跑什么?”废话,不跑难道跟着他在原地窒息?就他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都快把“我当你是同桌,你却想占我便宜”写在脸上了。丢人的次数太多,许昭意懒得算这是第几次了,也无所谓他怎么想了。“你起开点,别拽我手肘。”梁靖川挑挑眉,松了下手劲。谁知刚放开手,身后有人冒冒失失经过,撞了下他的后背。他低骂了句,单手向前撑去,几乎是按着许昭意的肩膀,将她压回了墙壁。疏冷的气息像是潮湿季节里冷杉木的味道,侵略性浓重,从她头顶压了下来。“怎么了?”许昭意不确然地问了句。她习惯性地扬了扬脸颊,然而抬眸的瞬间,微热的呼吸短暂交织,她的唇不小心擦过他的唇角。cao,要命。许昭意瞳孔扩了一下,大脑轰地陷入空白。身侧人群熙熙攘攘,不断有人经过,聒噪的声音不绝,但并没有人发觉黑暗里的一幕。她的世界像是静下来了,只能听到紧张的呼吸和心跳,在漏停半拍后,一下一下,清晰又有力。直入人心。不清楚该如何收尾,她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从头到脚绷得很紧。所幸无需她说什么,梁靖川的反应比她快上一步。他十分平静地直起身,似乎对刚刚的一切无动于衷。“这就是你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按你平时的逻辑思路,我是不是应该有来有往?”梁靖川倏而抬眸,舌-尖划过牙齿。“……”心乱如麻的感觉和尴尬的气氛,几乎在瞬间被他的反应一扫而空。“我发现你还真挺欠的,你以前的同学是不是脾气特好特耐心,没人想抽你吗?”许昭意气得想笑,“今晚如果不是因为——”声音突然卡在了喉管里,许昭意说不下去,烦躁地叹了口气。“因为你主动?”梁靖川懒懒散散地接了句。“梁靖川你闭嘴吧梁靖川,”许昭意伸手把他推得更远了点,“你能不能做个人啊?”“我真不做人,你现在就没功夫骂我了。”梁靖川低了低视线,借着偶尔掠过的手机光线,自下而上打量了她一眼,低哑沉缓的嗓音勾着点笑意。“这么看着我,想了解下触碰感言吗?”许昭意唇角微微扯动了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地将人推开了点。“不要脸。”她默了两秒,若无其事地转身,郁闷又烦躁地捂了下眼睛。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不小心吻到了也就算了,还他妈是她自己失误的我日!不过这能算是吻吗?那不能算,先不提碰到的是唇角,她初吻怎么着也得是那种八个机位的吻吧。一晚上的恐惧感,都被这种诡异和微妙的氛围给冲淡了。梁靖川垂了垂视线,轻轻一哂。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拇指覆上薄唇,指腹沿着刚刚的痕迹,从唇角碾压而过。他记得在刚刚的黑暗里落下的触感,也记得她紧张而轻眨的睫毛,是如何扫在他的面颊上。很轻,也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