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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人咱可惹不起,听说打架直接用石头砸了人家头,那人当场就倒了。”董母想想就觉得害怕,“被打的人还不是拿他没有办法?”董志兆弯下腰挽着裤腿,“娘,不用心事了,这事过去了。志闻,你以后不要冲动,有些事你回家跟爹娘商量下,自己跑出去能不吃亏?”董母也说是,又叮嘱了几遍,以后别惹闫麻子和老两那样的人。董志闻听得有点儿不耐烦,小手指抠了抠耳朵,“娘,双宝叫我去网知了了。”“看着点脚下,青草青稞的。”董母叮嘱着,“别忘了回家吃饭啊。”随意嗯了声,董志闻便跑没了影儿。这边,董志兆和董淑莲把大竹筐绑到小推车上,准备推回家去。回去有上坡路,所以董志兆在后面推着小车,董淑莲找了绳子拴在小车前面,帮着拉。一个上午过去,这一片地的玉米收完了,秸子留在地里,等着晒干之后在拿回家当柴烧。中午,董家的人简单做了午饭,过后就歇晌。董母在东间睡着了。西间,董志兆也想躺下睡一会儿,可是江珮在这里,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虽说两人晚上是在一个炕上,可那是夜里,彼此都看不见彼此。这样大白天的,你当着人家面躺着,有点尴尬。江珮没在意到董志兆想什么,洗干净手,回头看着人坐在炕头上,她也坐下。“嫂子,你睡了?”董淑月敲了下门。“没有。”江珮走过去开门,“怎么了?”“嫂子,你出来,我有好东西给你。”董淑月探进头去对着大哥一笑,拉着江珮到了正间。江珮看着正间地上支着绣花架子,心想这是董淑月想让她教着绣花。“又领了活儿了?”“嗯,想赶在开学前做出来。”董淑月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糖塞到江珮手里,“上次跟你说的,领了钱给你买糖吃的。”摊开手心,江珮看着用黄色糖纸包着的高粱怡,差不多七八块,手指一捏,软软的。“糖?”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这边的糖,和自己那边的不一样。“我托欣姐从镇子上捎回来的,你吃完了我还有。”董淑月笑着道。江珮看着这个董家的小姑娘,的确是个机灵聪明的,知道要人家帮忙,给人家一点甜头吃。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我看看你这次领的什么活儿?”“被单。”董淑月走过去坐下,推给江珮一个小凳子,“就是在四个角绣上月季花。”这个地方还真是喜欢月季花,被单,枕套都绣。江珮这样想着,剥了一块糖送到董淑月面前,“你也吃一块。”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董淑月捋了捋辫子,总觉得这个嫂子变了。变得聪明了,也叫人喜欢了。“谢谢嫂子。”董淑月接过高粱怡送进嘴里,冲着江珮笑了笑,“你帮我看看,这个花怎么绣才快?”江珮也吃了一块糖,咬了两下,软软的,甜甜的,糖果表面的那层糖衣碰到口水就融化了。看了撑好了一脚的被单,上面是原本就画好的花样,和上次枕套的花其实差不多,底布也依旧是粉红色的。江珮拿了针线,低头开始绣起来。万事开头难,一张干干净净的布,要想绣上花草,必然要一步步的认真来。绣花的确有些小技巧,可最重要的还是熟练加静心。江珮就把自己知道的小技巧交给了董淑月,比如让董淑月瞠目结舌的上下针绣法。但是这种是要常练才会有水平的。的确如董志兆所说,董淑月学东西很快,而且手是真的巧。江珮觉得这个姑娘以后绣花肯定比她厉害。江珮回去西间的时候,董志兆已经睡了。他躺在那里,双眼闭着,眼睫微翘,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也难怪那闫玉花老是想着董志兆,这人的皮相长得是真不错,江珮觉得和那些世家公子相比,也不落下风。更遑论那些世家子弟平日里何其荒唐,养小馆,抢美人……江珮看董志兆睡得这么熟,她也来了倦意,便爬上了炕,拿了自己的枕头去了墙根躺下,没一会儿便阖上了眼睛。再次醒来时,西间只剩下江珮,董志兆已经不在了。江珮坐起来,晃了晃有些晕沉的脑袋,然后下了炕,捞起梳子梳了梳头发。正间,董淑月还在绣花,她是个要强的性子,学东西就一定要学会了。见江珮从西间出来,叫了声“嫂子。”江珮应了,看着安静的董家,“都出去了吗?”“娘去了姜政方家拿筐子去了,姐去地里割地瓜蔓去了。”董淑月抬头道,嘴角翘着,却又憋了回去,“大哥在老屋晒玉米,嫂子你过去帮帮他。”江珮嗯了声,小手轻轻捂住嘴角,低头打了个哈欠。“嫂子,你……”董淑月歪头看着江珮打量。“怎么了?”江珮嘴角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手轻轻放下。“我觉得嫂子你,很像电影里的那种千金小姐。”董淑月也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刚才江珮的那种神态,连打个哈欠都极具优雅。江珮笑了,走过去蹲在董淑月对面,“小月的眼光极佳。”如此一听,董淑月也笑了,一边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嘴,脸往旁边一低,“嫂嫂这是打趣小月了?”“好了,我去老屋那里了。”江珮站起来,走出院子。董家的老屋就在现在的房子后面,是座低矮的石屋,大约是许多年不曾修缮,覆盖着麦秸的屋顶已经成了黑色,还有草在屋顶上长出来。院子的围墙很矮,有的地方已经倒了。东墙角是一盘大石磨,边上就是一棵大枣树,似乎已经有些年岁,硕大的树荫遮了半边的院子,枣儿挂的满满的。院子中间,董志兆正坐在那里剥玉米,听见声响看了过来。“我来帮你。”江珮手里提着小凳子,坐到玉米堆旁,看着董志兆手里的玉米,“怎么弄?”没想到的是,董志兆竟是笑了,然后指着自己的腮示意江珮,这冤家脸上还带着睡印子就出来了。“什么?”江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什么好笑的?”如此,董志兆更想笑,她这是在凶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