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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情况的几个马仔跟着嗤笑起来。在澳门,何老板是人上人,人人奉承,要什么有什么,可到了香港,若不守祖宗规矩,管他在澳门是什么地位,哪怕是赌王,他的尊严在祖宗面前也是狗屁。早些时候,丧龙便听祖宗讲摧毁一个男人,践踏其尊严即可,毕竟男人比女人更不耐草,男人永远学不会女人的韧劲,可惜,有些男人高高在上,还看不起女人,活该学不会。他可以捧起一个男人的尊严,也可以一瞬摧毁一个男人的尊严。丧龙曾问践踏尊严能摧毁别人,那会不会摧毁他自己呢?那时,男人品一杯新茶后,笑笑回答:“要尊严,我恐怕早死在弥敦道。”没有尊严的男人,却是他最崇拜的人。何立源怕了,于是他讲:“我,我要你保证,我能活着回澳门,不,不不,我要你保证,今后你不会找我麻烦,还有我的家人,你要保证!”傅时津笑了,“当然,我还指望何老板发财,怎会舍得找你麻烦。”他倾身,捏了捏何老板的肩膀,“前提是,何老板你嘴里的东西要有价值。”“货源,货源我真不知,我只知联系人在元朗,但我不知是谁,我只知这些,陆生,你信我,我只知这些,我惜命,不会骗你。”“嗯,我信你。那么,联系人,你得把他找出来,这是我留下你的价值,明白吗?”午夜已过,月升当空。傅时津起身,下了车,抬腕看了眼时间。他已浪费不少时间了。丧龙跟着下了车,关上车门,从兜里掏出个小玩意来,在手中掂了几下,喊:“祖宗。”傅时津回头,就见人扔了什么东西过来,他顺手接住,一对耳坠落进他手心里。他当是丧龙搞事作怪,随手扔了。丧龙瞠目:“不是……祖宗,你搞乜呀?那是Madam钟的。”傅时津盯住他,静了数秒,“你讲乜?”丧龙将上午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回想一次,不由叹声:“Madam太猛。”他望向地上那一对可怜的耳坠,“啧”了一声,“跟我冇关系啊。”讲完,露齿一笑,转身上车,趴在车窗上看了半天,也不见祖宗有什么动作,反倒直接走了。丧龙叹气,催人开车。可惜了,那上面还有小钻石呢,谢瑞麟的货,多多少少值几个小钱。早知祖宗无情至此,他就该拿去典当换钱。傅时津回到医院,抬手想抹脸,想起手指碰过脏东西,便忍住了。可其它的……他顿足,闭了闭眼睛。想象太奢侈,或许也需实质物体来弥补。他转身,回到先前的地方。后街走道人来人往。皎洁月光匍匐满地。……耳坠不见了。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时间:2020年5月10日,修改错别字及粤语,不妨碍初版。☆、009皎洁月光匍匐人间,服务众生,别墅院子里的花植似才浇过水,花瓣枝叶上点点水珠映着小小月亮。别墅内,是似有若无的交谈声,还有偶尔的笑声。钟霓想了想,决定翻墙上楼,一脚跨过花植区域,惊动花瓣上水珠,悄悄坠于地面。钟霓才翻墙进去,正要爬墙时,后院侧门突然开了,一束光越了出来,人影蕴在其中。钟霓侧目望住人影。林知廉站在门口,笑笑地看着她,拎了拎手里的鞋子,目光落到她脚上脏兮兮的白色拖鞋。“钟小姐,你落了东西。”钟霓离开墙面,拍了拍手,后退几步,站在鹅卵石道上,一半小腿埋入门内的光线中。她看着林知廉,不说话。屋内菲佣注意到这边情况,忙过来,问林知廉要喝些什么,要茶还是饮料。钟霓小声嘟囔:“这么晚来这儿喝茶……好精神喔……”菲佣站在一侧,笑笑地看着钟霓。钟霓上前拿过林知廉手里的鞋子,“林少爷,谢了。”进了客厅,是姑妈与林太谈笑风生,她们看到钟霓回来,林太神色微变,笑容淡淡。钟霓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笑着同林太打招呼,欲要走人时,林知廉突然说:“Aunt,三天后是我生日,我能邀请钟小姐参加我的生日Party吗?”钟霓刚要张嘴拒绝,姑妈抢先答应,并保证一定会去,又同林太讲,上次邀请,她就已做好准备,甚至请了楼小姐帮忙设计礼服。林太讶异,问是哪个楼小姐,是不是最近好火的那位设计师?两位太太话太投机,聊起时髦的东西,难舍难分。林知廉站在钟霓身侧,“钟小姐,我很希望你来参加。”钟霓扯扯嘴角,没理会他,径直上楼。姑妈看见,正要喊她,林知廉先开口:“Aunt,时候不早了,我久留不太合适,我同妈咪先回去了。”林知廉一走,钟霓将那双高跟鞋扔进了垃圾桶。下楼,告诉钟嘉苇:“姑妈,我不会去。”“你是要在傅时津这人身上吊死是吗?”也许是姑妈对傅时津态度不如林知廉,也许是她自己不舒服,听到姑妈“吊死”言论,脑袋发热,反驳姑妈:“我在他身上点会死!我快活来不及!”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钟霓这话讲的不清不楚,令人还以为俩人已经发展到床/上关系,钟嘉苇气急,一巴掌欲要落在钟霓身上,可看钟霓固执的神情,这一巴掌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菲佣站在一旁,迟疑不敢作声。太太与小姐两人脾气总是好冲,冲起来旁人劝不得,总要一个人先低头,最后总是小姐先低头,闹来闹去,总没事。钟嘉苇握拳放下,厉声道:“林知廉是个很好的人,他比傅时津更适合你。”钟霓微怔,后退了几步,摇头。“你还小,你不知什么才是对你好——”“姑妈,不要拿你年龄、长辈身份来对我说教,这种事情,我自己经历,适不适合,好不好由我判断。”钟霓丢下这句话,转身,脚步飞快上了楼。为什么长辈都爱说教,总要以她们的经历为晚辈做决定做思想参谋,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就连拍拖这种事情都要插一手来说教,何况她早已与傅时津订婚,有名有份,她的选择就那么糟糕吗?傅时津就那么不好吗?夜里,别墅老式西洋钟准点鸣声。高楚杰收工回来没见到钟嘉苇,听菲佣讲了事情经过,才知家中两位女王吵架,又听林太和林知廉来了家里,他大概也猜到是因什么吵架了。上楼先安抚好妻子,再去敲钟霓的房门,敲了半天,无人应,转而去了书房,打开窗户朝钟霓房间阳台看过去,门帘飘荡,这傻女又翻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