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叛侣游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霓盘着腿坐在窗台边上,看九龙城万家灯火,手里紧握着一把左轮,摸着上面的数字,她查过,这把左轮是傅时津所用,落到陆钦南手里,已足够证明傅时津早早就死了,也许更早,早到文身那段时间?

死的是人是傅时津,是她名义上的老公,货真价实的老公化身义合“祖宗”,这件事情除了重案组Madam关、程宇年两人知道,还有谁知道?钟霓在心里琢磨,刘锦荣是否知道?如果不知,傅时津的死亡时间作何解释?

所有事情聚在一起,像一团浓雾紧密笼罩过来。

有人敲门,断断续续地敲,她不理会,外面的人也不放弃。钟霓不耐烦,将左轮扔进抽屉里,跳下桌子去开门。开门之前,故意拆开礼物,摆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对着门口。

朗聿凡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目光越过钟霓的肩膀,看见桌上被拆开的礼物,心情大好。

“Aunt让我送杯牛奶上来。”

钟霓讲了声多谢,接过杯子就要关门。

朗聿凡一脚抵住门脚,阻止她关门,声线低而柔:“阿霓,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钟霓礼貌性地回了一声,也不见他挪开脚,干脆喝了口牛奶,冲朗聿凡弯起眉眼,笑着将杯子递到他面前,“谢谢你啊,我喝了,你可以下去了。”

一口牛奶,上唇沾了些白色,粉白交融,讲话间,嘴唇张张合合,促使人目光发紧,挪不开视线。朗聿凡抬手,欲要帮她擦掉唇上的牛奶痕迹,钟霓手腕一沉,一杯未喝完的牛奶故意倒向他手上。

她小声地“啊”了一声,向朗聿凡道歉,假模假样地擦他衣袖上的牛奶渍。

金丝边眼镜下的目光带着发沉的笑意,看她装模作样,是根本不受傅时津的事情影响,那么,陆钦南兵行险招是真为脱身?

朗聿凡握住钟霓的手腕,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不要紧,我回去换件衣服就好,阿霓,你早点休息。”

今日耶诞,姑且放一放他的道貌岸然。

朗聿凡离开公馆,坐进车内,秘书将手提电话转交给后座的男人,“是宣文汀的电话。”

他没接手,摇开车窗,目光探出车窗,看向钟霓所在的房间,窗户大开,是要吹冷风好受凉?他抬起手,回想钟霓嘴唇上的牛奶,再闻了闻衣袖上的牛奶香甜气息,弯唇笑笑,接过手提电话。

午夜钟声敲响,耶诞的善良假面终于肯摘下来。

钟霓坐在窗户口边,眼看着焰火一点点消失,终于等到Madam关的短讯,通知她停职期结束。

这里待不住,钟霓穿上外套,戴上帽子,翻窗跳下去,离开公馆,去傅时津住的那栋旧楼。她收集的资料全部都放在那里。

门锁换了新的,门后资料相安无事,陆钦南没有处理掉,相反还留了东西,下一个目标是韩定。

隔日,钟霓回到重案组,Madam关单独见她,将卧底阿河的资料与联系方式告知她,已经许久没有联系到阿河了,担心他已经出事。

可如果出事,那么这些匿名资料是谁送过来的?

江月将程宇年的行踪一一告诉钟霓,到底还是不舒服,问钟霓为什么要怀疑年仔?三人一直都是朋友,从学校到警校,再到警队,本该是毫无间隙,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钟霓淡淡一笑,眼神好疲倦,“我也不知啊。”

明明是朋友,却突然好陌生,明明仍是同一个人,看起来很熟悉,偏偏只剩陌生。

身边信任瓦解,被欺骗被背叛,明明是他人恶行,却要受害者去找答案。

警署内部由江月帮忙监督程宇年,钟霓则在三教九流场所找几个道友查一查韩定,哪知道友眼窄肚宽,吞了她几张大金牛还不知满足,向旁人讲今日有靓女打听定叔的事情,惹来几个提棍飞仔,街巷小道你追我赶,好危险好刺激。

钟霓将人引进小道,没一会儿功夫,几个飞仔全被打趴,嘴却很严实,可惜只是小人物,再严实的嘴也经不住Madam的恐吓与暴力,哆嗦几下,有关韩定的事情一一讲出。

有飞仔抬眼看了眼钟霓,进过西九龙警署喝过咖啡,一眼认出是西九龙重案组差婆,不惧恐吓,大喊大叫是差婆啊,更甚是骂差婆臭三八,嘴上关照人家老母,脏话难听,钟霓一拳爆破飞仔嘴唇,致人牙疼冒血,她恶声威胁:“再骂一句,打断你的牙啊!”

有人不怕,钟霓真动手打掉他门牙,吓坏其他飞仔,更可怕还在后头——

Madam钟笑容甜甜,“有种你们去投诉我,我不介意啊,不过呢,你们出卖定叔,下场一定很难过,哎,你们混黑的,不是讲规矩么,反骨仔乜下场啊?”

丢下这些话,Madam钟放心离开。

这分明是威胁!敢投诉,她就敢告诉全世界他们出卖定叔!那些飞仔听到,哪里还敢去投诉这位下手超重的差婆?到时不是被差婆搞死,是被定叔搞死啊。差婆打一打起码知痛,定叔打一打是香咗没感觉啊。(香咗:嗝屁,挂了)

暮色四合,冬日星光黯淡。

正月茶楼在油尖旺,故此,陆钦南住的两层别墅也在这一处。自从与钟霓在一起后,他极少回这里,只荣叔每天安排人打扫。

受了鞭罚的陆钦南趴在床上,待医生上完药后,丧龙从外进来,将钟霓今日行踪告知陆钦南。

陆钦南下了床,动作缓慢地穿上白衬衫,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落地窗前,三鞭其实没多大疼,只是需要加重伤势,好让自己出不了门,方便暗地行事,另有文昊叔帮忙,侯爷和契爷便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男人面色苍白,额前头发乖乖顺下来,半遮住一直发皱的眉头。听着丧龙的话,想象钟霓动手粗暴的模样,他发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低头扣弄衣扣,发觉自己似乎是有了恶性的习惯,傅时津喜白衬衫,他可不喜,他更钟意黑色,可习惯使然,钟霓帮他买的衣服,几乎都是浅色系,白衬衫多的他穿不完。

“祖宗,一定是你惹怒Madam钟啊,我从未见过她下手这样狠,轻而易举打断人一颗牙,天,太惊人了,惊坏我啊。”丧龙表情夸张,仿佛自己真被吓到。

陆钦南转过身,背对着落地窗外的霓虹街景,问丧龙有无收拾好残局?

丧龙学着钟霓的语气,“切”了一声,“那些小弟仔,没骨气,Madam钟好叻好叻的,一句话就吓到他们,怎敢去投诉啊?”

陆钦南俯身拿过矮柜上的腕表,“我是问你有无收拾好残局?”

“……啊?”丧龙顿时没明白过来,好久后,他明白了,脸上笑容收起,“Madam钟一定会主动找过来。”

丧龙其实不明白,只忽觉这一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