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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粉红罗裙,金钗碧玉,看得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声音娇媚,“顾知哥哥,去吧,去吧,我还是第一次来长安呢,你陪我逛逛。”王顾知脸上带着笑意,并没有拂开她,而是耐心道:“今日不行,我有事,明日再陪你吧。”“何事比我还重要?”女子娇蛮。“我今日要……”他话没说完便看见不远处的阮卿,一时有些心虚,拂开女子,向她看过来。那女子也注意到阮卿,看向她,问道:“你们认识?”“是,我的...一个meimei。”一个meimei……虽然,他从小就一直叫她阮meimei,阮卿觉得并无不妥,前两日甚至还觉得甜蜜。可今日‘meimei’二子听起来,却令她很不舒服。他似乎有很多meimei,适才这个女子也叫他‘顾知哥哥’。而且她还拉着他的手,两人似乎很亲密,他脸上并无不快之色,反而带着笑意允诺明日陪她。她们到底是何关系?此刻,阮卿心里酸溜溜的,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王顾知一愣,开口喊她,“阮meimei?”而她头也不回,兀自低头飞快走了。……晚饭过后,阮卿坐在屋里发愣了许久,她今日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一直在想着王顾知与那个女子的事。不一会儿,吴氏过来喊她,“阮儿,你罗jiejie说有事找你呢,你过去一趟。”阮卿站起来,吐出一口浊气,“好的。”她来到罗予彤家门口,敲了敲门,片刻门便开了,“罗jiejie找我有何事?”罗予彤神神秘秘,“哪是我找你,是你的顾知哥哥,今日下午我遇见他了,他让我托话给你,说晚饭后叫你去溱水桥下找他,估计这会儿正在等你呢。”阮卿咬唇,犹豫着点点头。罗予彤看出她似心情不愉,“你们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他今日也很紧张的样子,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好些。”罗予彤说得对,确实应该当面说清楚,她这么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悄悄往溱水桥而去。王顾知已经等了她许久,今日下午他也心神不宁,知晓阮卿肯定误会他了,想着今夜无论如何也要解释清楚。听见脚步声,他朝外看去,便见小姑娘一脸漠然的走来。“顾知哥哥找我有何事?”“阮meimei…”他伸手去拉她,却被她躲开。“阮meimei生气了?”“我为何要生气?”阮卿扭头不理他。王顾知掰转她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今日那个女子是我们诸卫将军的女儿,我们曾经在陇州认识,如今她来长安拜访她姑姑,便央着我带她游玩长安。我,对她并无他意,嗯?”他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阮卿心里好受些,可想起白日她们亲密的模样,又问道:“那你们在陇州岂不是经常见面?我看你们好似熟得很。”王顾知轻笑,“阮meimei吃醋了?”阮卿低头不说话。“我们确实很熟,可,我只当她是个meimei,并无男女之情。”“那她却不这样想呢,也许人家不只当你是哥哥呢?”这话让王顾知沉默了,其实,那女子确实不只当他是哥哥。在陇州时,诸卫将军也有意无意暗示过想让他做女婿,这四年来,他也是被他一手提拔做中郎将的,心里感念他,但自己却并不想做他女婿,他自己有心上人了,只想娶她为妻。可眼前这个心上人,却还在吃醋,令他有些头疼,不知如何哄才好。他急了,问道:“那阮meimei要怎样才肯信我?我发誓,若是有半句假话,定让……”话没说完,嘴唇便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捂住。他眼中噙满笑意,嘴角渐渐在她掌心咧开,扯下她的小手握住,“阮meimei这下信我了?”阮卿不舍得让他发誓,轻轻点头,她信他。就凭她们这些年的情感,她就应该信他的。她从袖中将绣好的荷包拿出来,递给他,“给你的。”王顾知欣喜接过,连同她的小手一起捂在心口,柔声问道:“这算是阮meimei的定情信物吗?”这人问得太直接,她的顾知哥哥果然变坏了,以前他连牵她的手都不敢,现在却……阮卿脸颊羞红,想点头可又难为情得很,便娇气的啐他,“才不是。”说完,害羞的跑了。作者有话要说: 比脸皮厚:王顾知五颗星、小狼狗五颗星;比说情话:王顾知五颗星、小狼狗......这章,小狼狗完败!☆、心思五日后,天朗气清,正是国子监荀休日,李湛约了楚宵、陈庞等人一起去城外玩蹴鞠。一群年轻俊朗的少年郎浩浩荡荡的打马穿过桥塘街,引得行人纷纷张望。李湛想今日顺便去看他的小姑娘,他上午出门前穿着自己最喜爱的蹴鞠衣裳。一身火红,耀眼夺人,劲腰高束,显得颀长的身姿挺拔有力,骑在马上,英姿勃发,端的是翩翩风流少年郎。他一路心情愉悦,一边跑马,一边与陈庞、楚宵等人说笑着。然而,这笑声在经过小姑娘的花糕摊子时,却戛然而止。花糕摊子不见了,而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铺子里,小姑娘正与一个年轻男子说话,言笑晏晏,那男子踩在长梯上正挂着牌匾,小姑娘垫着脚,扶着长梯。不知小姑娘说了什么,男子笑着低下头,小姑娘给他擦汗。这一幕太刺眼,以致于李湛嘴唇微颤,内心发抖……这个男人是谁?他之前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小姑娘只有一位哥哥,可这个不是她哥哥,两人却如此亲密。他盯着两人看,内心嫉妒得发狂。楚宵也看见了阮卿和那个年轻男子的互动。他清楚李湛有多喜欢这个小姑娘,听陈庞说以前他下学便经常来此悄悄看人家。此刻,见他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于心不忍,便轻轻唤他,“李湛,咱们走吧?”李湛的目光硬生生从小姑娘身上拔回来,他也不想在同窗面前丢脸,便气鼓鼓的打马狂奔而去。他心不在焉,玩蹴鞠时完全没有发挥出正常水平,而且还输了几球,陈庞来到他身边,大骂,“李湛,至于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兄弟们今日要被你害死了。”今日他们玩蹴鞠是立了赌约的,输的队要给赢的抄一个月课业。陈庞本来自己课业就不行,这会儿还要承接别人的,简直要爆炸。李湛垂头丧气不理他,往地上一倒,“不玩了,你们玩吧。”陈庞‘嘁’一声,鄙视之意明显,怒其不争。楚宵过来劝道,“算了,他今日心情不好,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