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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术业有专攻,公子莫笑。”楚思远环着她轻轻晃起来:“要笑也笑你可爱。”“我瞧你才是要靠可爱吃饭的家伙。”不归磕他的头,“半年坐在深堂里,听着底下人传着四公子的悍勇事迹。人一回来,怎么个悍法没见到,这撒娇腻人的本事倒是见长。如何,今日不如给我开个眼?”“不要。”楚思远蹭着她鬓角,耍赖似的,“我不悍,我可乖了。”“乖?”不归重复,又加重了语气:“乖?”楚思远笑了出来,他索性把她抱进了怀里,老实道:“乖的一面给你。”凶的一面朝别人。不归靠着他,那个曾经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小少年不知不觉已经长成如今的魁梧模样,这样靠着,简直像靠着一堵墙。楚思远最近在打兵甲。报到兵部的数目不多,但联合思鸿在底下悄悄办了数倍的新甲。他不说,但她知道。他们都瞒着对方一些事,又自觉地包容着对方的阴影,轮廓都在光与暗之间逡巡。天空中振翅飞来一只白鸽,不停地打着转,落入了不归眼里。她收了散漫的心思,唇贴着他鬓角:“回去了。”楚思远便背了她回去,路上宫人侧目,不归闭着眼假意在他背上假寐,阳光打在睫毛上,落下与余晖一般温柔的剪影。她用着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凑他耳边:“郁王府要建好了。”“好。”“定王也要把宛妗娶走了。”楚思远咦了一声:“阿姐这话,听上去好似有些感伤。”不归起了玩心:“从前觉得你们十分般配。”楚思远不答,加快速度把人背回广梧,一阵风似的。待到了勿语斋里,门关好了,楚思远摁着人一顿欺负,等她换不过气来才松开:“我只要配不归。”末了不够,他又恶狠狠地按住她,俯下来时极具压迫感:“不归也只能配我。”那眼神,犹如狮子盯着兔子一般。不归闷闷笑起来,拍拍他手背到跟前笑骂了一声:“呸。”楚思远忍不住捏她的脸,又不敢用力。他的手是真的糙,没摸两下就把这冰雕一般的脸搓红了,顿时又不敢上手,改去抚她鬓发。他低头小心翼翼地轻声:“我好想要你。”不归猝不及防,一张脸霎时通红。“贵邻,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搞事之余,谈谈恋爱⊙▽⊙☆、第九十一章他把人盯得太凶,饿狼一般,忒吓人。原本就是这几日的事,但不归忽然不敢说了。怕被一口吞了。“说啊。”他呵着气热她,要她脸上的红一直往更多的地方蔓延,“吃了这么多年的鱼,什么时候反过来?”不归踩他脚背:“咳咳咳。”楚思远把她困在书桌前,笔架挂着的一排笔轻晃起来,暴露了她的紧张与无措。不归叫他这样牢牢俯视着,色厉内荏道:“你先让开,妨着光了。”楚思远逗弄她,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看着一只挥起爪子的小猫那样。狮子想把猫拢在掌心,舔那一身看上去便十分柔软的皮毛,想把温度渡给猫。狮子贪婪得要命,想得要命。不归在这眼神里无从遁形,头皮居然发麻了。门外有人敲门:“殿下在么?”不归手脚并用抵开楚思远:“在!”楚思远气闷,捏了一把她后颈。不归缩着脖子,睨着他笑。“小姐?”不归听见茹姨的声音立即正色,拍了拍衣衫出门:“来了。”门外罗沁在前,朝她挤眉弄眼地使眼色。不归上前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向罗沁身后的茹姨说话:“茹姨。”茹姨看了门内的楚思远一眼,没说什么,回了观语斋。不归拍拍罗沁,自己也跟着回去。一入观语斋,身后门阖上,她的神情登时就变了:“那东西做好了?”茹姨没出声,默默往一旁挪开。书桌上摆着两个盒子,一四方一狭长。不归沉默了一会,步伐沉重地上前,略过狭长的,打开了四方的盒子。那是一件及冠服。那华裳上绣着一条腾越的四爪龙,不归指尖停在华裳心口的位置,指尖下正是龙瞳。“按照您的吩咐,此处织绣的线不一样。”茹姨沉声道,“质料与绣工挑的都是最好,小姐拿这当做贺礼,分量也够了。”“不够。”不归抚着那龙绣,垂着眼,“我再绣上一层,得让他瞧出来是我亲手做的,他才会心甘情愿穿上。”茹姨色变:“小姐——”“库房里再挪出一千金。”不归补充道,她噙着浅笑,想起了什么遥远单薄的承诺,眼角弯了。“他见了,自然会明白。”东西收好后她又准备出门,茹姨为她束好发,解开她的束袖。她问:“小姐想好了?”不归颔首:“是。我不可能一辈子盘踞在宫里,我得出去。”“公主府。”茹姨眼睛干涸,“小姐也到了开府的年纪了。”不归看着铜镜:“我知道母亲一及笄就出了宫,我已是晚了。”茹姨轻抚她的头发:“不晚。太快了……小姐也到了许配人家的年岁。”不归眉尾一动,只笑不语。“小姐可有意中人?”“有。”茹姨还想问,她又道:“有缘无分。说了也罢。”理好衣裳,不归起身往外走。茹姨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放着两个盒子的方向,觉得这孩儿既像易月,又像是什么人。不归拎着装有太平山川的食盒来到养正殿。自回宫,她每天都到养正殿门口请安,宗帝私底下却一直对她的到来拒之不见。也许是帝与侄深有默契,今日她拎着食盒来,远远看见了门口站着贾元,便知道宗帝愿意见她了。“殿下。”贾元一见她就行礼,收了拂尘要替她拎食盒,不归避过:“贾叔,我自己来便好。”贾元喏,引她进去,轻声道:“殿下天天来,您的心,陛下都知道。”不归轻笑:“舅父可好?”贾元在一侧,眼中流露了痛苦的神色,口中却稳稳道:“陛下都好。”不归点过头,穿过灯影与袅袅的檀香,看到了龙案上的宗帝。她放下食盒,提起裙摆跪下:“舅父,逆女来拜见您了。”宗帝抬眼看台下的她,片刻后,他说:“朕闻见太平山川的醇香了。”“是。埋了足有四年,是最醇的一坛。”宗帝搁了笔起身,贾元上去为他披上衣,听见他说:“摆桌,朕要与不归品佳酿。”桌设好,不归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