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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不住你了。”眼睁睁看着她从耳尖红到脊柱,他眼睛更沉,锁着这一人不肯松半分半毫。什么捞不住,分明连一点肌理都不愿分开。一味只往怀里抱,往掌心揉,恨不得化了她的魂灵,往骨髓筋rou心肝里寸寸融合。到了后头,她续不上气:“孟……浪……”抵足之间,他沙哑地道:“你勾的我。”气声又维持了好一段时间,他顾念着她身体,才拥着人恋恋不舍地停下。他把雾蒙蒙的异瞳猫困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轻抚轻啄,不停地絮絮念着不归或者阿姐。这只大猫勾着狮子的指尖在唇齿间细细地咬,说不清是小小的报复还是浓厚的爱意。但不管如何,这都很要命。长发交卷着,他理着她的发丝,既想松开她又不肯,只好哑声抗议:“殿下,太欺负人了。”不归应了一声,继续竭尽所能地蜷缩在他怀里,在夜色里听这一个躁动的心跳。纵欢过后疲倦涌上眼睑,这样贴着听,魇足又安稳。他摩挲着她脊背:“怎么又冰上了。”不归轻蹭着他:“生来冷血。”“胡说。”他有些生气,箍着人肩头亲密无间地贴着,随即又不出声了。不归动了动,低声道:“问你一个事,你怎么……察觉燕回的破绽的?”楚思远低喘:“……手。”“什么?”“我带你拉弓那会。”他握紧她的手,细细地循着她每一根手指,“这温度,独一无二。”不归笑起来:“是……我血冷。”“我要热。”他烙她额间,“我的热,都给你。”不归叹息一般:“给我。”他心跳如擂鼓,再度翻上来。夜色浓,楚思远把她揽入怀里相贴,接过每一滴眼泪。她眼神不够好,只能借指尖的触感,寻觅着这人一身的伤痕。楚思远托着她,在她背上找到了一个浅浅的疤痕。他借着月光低头去打量,依稀辨认出那是个烫出来的旧疤。不归承得累,仰躺在他掌心里,眼睛有些睁不开。“我还是不是……你爱上时……最美丽的样子?”她断断续续地问,偏过脸咬了一口青筋暴起的手臂。楚思远俯下,发梢落在她侧脸边。“我爱你啊。”在少不知愁,情窦初开时爱上你。在太平山川里,在动荡争战里。我提着笔,我提着刀,我想在我墓碑上刻你的名字。是这样的不休刻骨。不归哭了出来。*“我爱你啊。”她压抑着哭腔这样低低地说,前头转身的青年僵住了脚步,停在了原地。他没有回头:“妗儿……”她把手揣进袖中,紧紧抓着手臂克制颤抖的肩头。今夜的月色是那样的好。思平在月色里仰头,半张脸在阴影里。“妗儿,表哥给不了。”她颤了一会,慢慢站直,含着笑意轻轻应了一声。思平便不再说话,他踩着月光离去。宛妗凝望着他,想起第一次入宫的模样。他在前头走着,回头来牵她的手:“宫里路绕,表哥带你走。”这一回他没有回头。五日后,是定王的大婚。十里花街,笙乐满都,长丹张灯结彩,犹如除夕喜庆。定王有贤名,人人仰望他如储君,将这一场大婚当做了东宫定主。他不循皇家礼,大张旗鼓地牵着马走过繁华笙歌,来到冯府前,亲自把他的表妹背上了花轿。他背着新娘道:“我这一生,只娶妗儿一人。”满城中人都听见了,他们抛起花,为这将来的帝王的深情而欢呼感动。皇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何其贵重。冯府中人有人欢笑也有人皱眉,他们不知道年轻的、即将弱冠的定王到底在想什么。定王把他的新娘迎回定王府,三千宾客盈门。他踏上花阶,看见府里人群之中的一双璧人。那一人着朱雀红袍,身侧站着墨色蟒袍的高大儿郎,一眼望去,他们比新人更像一双伉俪。定王收回目光,牵着他的新娘走入府中。走入被祝福与笑声包围的喜堂,他带着笑意,不敢去看那一抹触目惊心的朱雀影。“定王大喜。”她走来,钗动衣袂摇。“父皇虽无法莅临,却切切嘱咐孤应行长姐之职,贺吾弟之冠。”他抬眼,看着她的眼睛轻笑:“父皇思虑周到,那便有劳长姐了。”她轻笑,打开一旁婢女跪呈的御匣,取出镶珠玉冠,堂中所有人下跪。定王撩衣而下:“多谢父皇垂爱。”公主不归亲手解开他发上冠,将新冠给他扣上。定王闭上眼,听着她传达陛下的祝语,一字一字,仿佛含着笑意,仿佛没有情绪。他抬眼看她,她素来清冷的面容着了浓妆,变得姝丽且遥远。她垂眼看来,冷蓝的眼眸熟悉又温热。他依稀听见了少年时一同执笔临帖时,她温声唤过来的一声平儿。而他也曾悄声唤过一句不归。满堂喜客,人人只知道公主定王不合,不知道在郁王未入宫前的青稚岁月里,郡主不归与公子思平何其交好。没有若只如从前,旧路不是今路,今人不是吾妻。他接过她的祝福与冠戴,起身与他的表妹拜堂。一声天地,一声高堂,再一声夫妻。他的心上人在身后,从此一如天堑,只剩摇摇欲坠的手足之情。行过礼,新娘入里阁,定王在酒席间接酒,杯过酒尽,来者不拒。“定王大喜!”是,我今日大喜,我高兴。他举杯来到公主面前,手略有不稳,酒液微洒:“多谢……长姐今日大驾光临。”她身后的郁王接过他的酒,笑:“大哥好酒量。阿姐不胜酒力,四弟替她喝了。”定王也笑:“长姐……莫要耍赖。”公主弯了异瞳,自斟了满杯敬他:“长姐从不赖。”她一饮而尽,定王看见她十指尽皆染了蔻丹,那般艳丽与热活。他知道表姐不喜红粉,今遭为他破了一回例。他忽然有些开心。她饮尽,轻笑:“长姐略背薄礼,但愿思平不弃。”什么礼呢?喧嚣之中,他打开她送上的方盒,里间是紫龙王袍,心口盘着龙首。定王醉了,移不开眼神了。“父皇赐你冠,长姐无所长,便凑合着赠你弱冠衣。绣工粗糙,莫要嫌弃。”酒香,大喜,他的眼睛慢慢模糊。他又听见她说:“长姐俗人,但觉此间不够,便再添了一千金。”定王的指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