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一觉醒来我未婚夫权倾朝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样恨她父王?

杨错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她的手,像在安慰她,然后才劝慰道,

“人死灯灭,潘将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不要被仇恨蒙了眼。”

潘将军又冷哼一声,显然没听进去杨错的话。

二人寒暄了几句,他这才纵马离去。

直到听到马蹄声远去了,赵常乐才从杨错怀里钻出来。

怀里一空,杨错有些怅然。

赵常乐却只是看着马蹄离去的方向,问杨错,“那位将军,为何那样怨恨父王?”

杨错闻言叹息一声,

“你记得吗,当初赵国有一位常胜将军,被称为赵国柱石?”

“我记得,是一位姓潘的大将军!难道刚才那位潘将军……?”

杨错点头,“就是潘老将军的儿子。老将军为赵国出生入死,可赵烈王却怀疑他拥兵自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拘谨老将军,然后将他车裂处死。”

“潘小将军自此深恨赵王,攻打国都时,他出了极大的力气。他性格一向暴烈,当年我收敛赵王尸骨,他为此还当庭顶撞我数次,此后便经常盘旋在此处,恨不得仿伍子胥旧事,掘墓鞭尸。”

“掘墓鞭尸……”

赵常乐愣愣的重复了一遍。

杨错安慰她,

“你放心,这墓地周围我派人暗中看管的,不会有人破坏坟茔。”

赵常乐轻道一句“多谢”,然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杨错走到一旁将她的帷帽捡回来,看她还垂脸发愣,干脆直接将帷帽给她戴在头上。

他的手抚过帷帽垂下的两条丝带,在她脖下轻轻打了个结。

赵常乐忽然抬头问,

“杨错,我父王……是个什么样的国君?”

杨错系丝带的手顿了顿,默了片刻,似在犹豫着寻找一个不那么过分的措辞。

半晌才道,“不是个好国君。”

“于民而言,赵烈王不惜民力,傜役无度,百姓怨声载道;于官而言,他不听劝谏,肆意诛杀大臣;于国而言,他大肆征战,耗空国力。”

幸好赵王当政,也只二十年而已,如今慢慢修生养息,国本还未亏空。

杨错每说一句,赵常乐的脸就白一分,可她知道,杨错说的都是对的。

她的父王,着实不是个好君主啊。

杨错默了片刻,忽然问,

“笑儿,我当年灭了赵国……你,恨吗?”

赵常乐想了想,很认真的摇头,“不恨。”

远处是一片片整齐的田地,夕阳西下,似乎能想象到农人扛着锄头的样子。

她忽然后退一步,对杨错深深福身,行了大礼。

杨错愣住,赵常乐却道,

“你不用避,这礼你该受的。这礼,是我以公主之身向你行的,我既是公主,就该以天下苍生为念。我替百姓谢你,谢你灭赵,拨乱反正。”

杨错的手微微颤抖,良久才道,

“那我受公主这一礼。”

这就是中山公主啊,小事上天真烂漫,大节上恩怨分明。

真是好喜欢她。

☆、第40章

40

夜色渐起,周围朦朦胧胧,近山远云忽然暗了下去,像夜里张开巨口的怪兽。

风彻底刮起来了,赵常乐的帷帽被吹的七晃八晃,雨点透过帷帽下的黑纱打在脸上。

杨错道,“落雨了,上马车吧。”

他扶着赵常乐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跨了进来。

车夫忙赶马,车轮刚起,雨就噼里啪啦打在了车厢顶。

杨错掀帘,往车外连天的雨幕看了一眼,表情很严肃,

“估计是酉时末了,回去还要两个时辰,路远不说,下雨还泥泞,怕是回程耗时更久。”

他有些后悔,“不该今日带你出来的。”

莫名的,杨错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他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直觉。

寒夜冷雨,总好似该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赵常乐看着杨错,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严肃,

“只是下雨罢了,夏天本就常有这样的暴雨。”

杨错抿唇不说话,无中而来的不安感使他绷紧了身体,仿佛蓄势待发的豹子,时刻应对危险。

他不住地掀开帘子往外看。

赵常乐被他这样谨慎的态度弄的也有些心慌,

“你一直掀帘子朝外看什么?”

杨错忙放下帘子,转头关切地问,“是不是风刮进来吹到了?冷吗?”

忙将外袍脱下来,不容分说地披在赵常乐身上,“怪我考虑不周,出门没给你带件披风。”

然后才解释道,

“暴雨会吞没声音,若此时有人接近我们的马车,我很难察觉到,因此需要警惕环顾。”

但雨着实是大,掀开帘子,雨就会打进来,他是无所谓,只怕赵常乐受凉。

所以只好敲了三下车厢,车外便传来一个声音,“祭酒。”

杨错冷声吩咐,“叫两个机灵的,走在马车前面探路,剩下的围在马车旁。”

车外的人应了一声“是”。

赵常乐听的惊讶,

“这是从哪儿来的,你早上出门不是没有带侍卫吗?只有你我和车夫。”

杨错露出浅浅微笑,

“我们轻装简行,带侍卫太扎眼了,我让他们都在暗处跟着的,有危险时才会出来。”

赵常乐了然,心想他真不愧是上大夫。

刚才他吩咐命令下去的时候,侧脸冷如剑,有一种长期浸yin权势之后的威压感。

莫名让她很有安全感,仿佛这个人在身边,雨夜独行山中也不必害怕。

虽不想承认,但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些依赖的感觉。

看着杨错的侧脸,赵常乐忽然问,

“做上大夫的滋味如何?代国君执掌一国政事,天下万民皆握在手中,一定很好吧。”

杨错闻言愣了愣,不明白赵常乐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但他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不怎么样。”

事情多的很,连喘气的时间都恨不得挤出来;还要与人斗与官斗与君斗,斗的精疲力尽。

赵常乐挑眉,显然是不信他的回答。

杨错也不想辩解,他对权势没有什么欲-望,活了两辈子,唯一的欲-望就只是面前的女人而已。

他只道,“之前掌政,是因为国君诸事不通,贸然让他掌政,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国君学有所成,再加上他年纪也不小了,所以我在慢慢还权回去。我手上目前已无甚重要政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追捕公子息。等公子息之事完毕后,我就会向国君上书,说自己要辞官,准备告老还乡。”

赵常乐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告老?”

这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