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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本是想要袒护自己的贴身小厮,可听阎渡川这么一说,反而事情似乎变得更严重了。难道阎渡川要对他的内侍用刑不成。云昭灵机一动,又道:“乱学堂,又不全是他们之责。开始是那王祭酒先不守职责,明明该是上课的时间却跑了出去,若要罚也要先罚他。”他说得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这件事总归王祭酒不占理。唐翎心中不想王祭酒被牵扯,因而故作嘲讽道:“王祭酒一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今日若非安阳情绪不稳跑了出去,王祭酒心下担心才会弃下学堂。安阳身边没跟着人,若没有王大人这样负责的祭酒,真出了什么事情,这责任可远比学堂之乱要大的多,倒时候谁来担呢?你么,云昭皇弟?”唐翎很少管这些事情,也嫌少主动同旁人发生正面冲突。她今日这个态度对云昭好似和平日里对旁人截然不同,云昭又联想起自己母妃被禁足之事,心中更是不悦。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阎祭酒似乎根本没有搭理唐翎,只又问他道:“那依你所见,要如何处罚这个王祭酒,又要如何处罚这些小厮才算公正呢?”云昭道:“打板子喽,王祭酒罚上二十大板,这些个内侍丫鬟的……罚上十板子好了。”二十板子人受着总是难受,十板子也不少,不过却也能忍下来,算不上什么太重的惩罚。可依照云昭的逻辑来说,只有将王祭酒一起罚了,才能打这些人的板子。唐翎觉得他也算是聪明,把王祭酒当成了个脱罪的挡箭牌。阎渡川笑了笑:“云昭王爷所言正合我心意,既然如此……”这个阎渡川,不会真的连王祭酒也不放过吧?唐翎脱口而出:“阎大人,王祭酒为人忠厚,此事本就有隐情。大人不能光看表面就下定论,还请将事情看个全面才好。”阎渡川目光掠过她,丝毫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顺着自己刚才未说完的话说了下去:“既然如此,便把这些内侍丫鬟的都拉出去吧。”国子监里的小厮们上前就要动手。云昭急道:“那王祭酒呢,就不罚了么,这事情若传出去,恐怕大人您要落一个拜高踩低的名声。”“罚,”阎渡川皮笑rou不笑:“怎么不罚?只是王祭酒身居三品下,不归刑部来管。王爷这么想要罚他,还劳烦一纸状书告到大理寺去。届时自会有大理寺的官员来定夺,这位王祭酒终极该不该被打板子。”云昭吃瘪,可阎渡川说得合情又合理,他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张了张嘴,还是像个小哑巴一般,什么都没说上来。唐翎心道,云昭啊云昭,同阎祭酒比起来,你果然还是嫩得很啊。☆、喜新厌旧唐翎还没来得及多感概一下,就发现自己却也莫名其妙卷入其中。国子监的一个学官上前来就要拉走梁迢,她慌忙道:“你做什么。”学官恭恭敬敬道:“下官也只是听从阎大人的吩咐,刚才大人所言,这里的丫鬟内侍,每个都要罚。还劳烦景阳公主莫要存私心。”唐翎怒道:“没眼色!你不知道梁迢不过刚随我回来么,罚什么罚?”她扯住梁迢往自己身后一带,自己护在梁迢面前,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梁迢站在她身后,眼神清淡地望着唐翎,轻声道:“无妨,不过是十板子,不是什么不能受住的。”唐翎怒道:“能受住也不成,你又没做错事,为何要受罚?”学官一时不清楚情况,往阎渡川那里看了看,就见阎渡川摆了摆手道:“罢了,她便算了。”那学官听了他这句话,也不再过多纠缠。唐翎吐出一口气,看了眼梁迢,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你莫担心。”话音刚落,就见阎渡川向着她们这边走来,眼尾一扫:“公主要保得人真是不少,先是王祭酒,现在又是这个小丫头。”他说话语气分明正常,可唐翎愣是听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来。她看了看阎渡川,心想着他们本就许久未见,也不知自己又是哪里没做好,惹了他。阎渡川“哈”的笑了一声,看着梁迢道:“这丫头我从来没见过,新到公主身边的?”唐翎莫名:“是新来的又如何,大人何时连我身边新来了什么人都要管了?”“公主莫想多了,我没什么心思去管公主这些事情。”阎渡川满脸不屑:“只是觉得新来的人似乎都很得公主心意,这个王祭酒到了公主嘴中也是满口称赞,连不过一个小宫女你也要护。之前倒是没瞧出来,公主真是喜新厌旧的一把好手。”他说完,没给唐翎解释的机会,又直接对着梁迢道:“小宫女,你小心一点,你家公主今日心情好,看你顺眼便把你要到身边。同你待久了,瞧见了其他更伶俐的小宫女,也许哪一日你消失不见她都不见得想你半分。小心伺候着,不要落得个凄凄凉凉的下场。”他越说唐翎越是听不懂,只听出他是在消遣自己,可她又哪是会在嘴上吃亏的人:“本宫实在不明,阎大人说本宫喜新厌旧,‘喜新’就算了,我对身边新来之人确实很是满意。只是这‘厌旧’……本宫厌得什么旧?还请大人明示,像以前一样好好教导本宫,让本宫知道自己究竟是错在哪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她这些话一说,竟瞬间沉默了下来。阎渡川垂了下眼睛,又上前一步拉进与唐翎之间的距离。唐翎脑中警铃作响,只觉得阎渡川同自己的位置已经超过了社交安全距离,让她哪哪儿都觉得不是很舒服。她刚想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去的时候,却见阎渡川一把扯住自己的袖子。唐翎眉头一皱,刚要喝道“大胆”,那阎渡川又瞬间将自己的衣袖放开,神色之间还有些仓皇,好像自己是什么能将他吃了的可怕怪物一般。拉着自己的也是他,触电似得放了自己的也是他,他这模样实在反常。她下意识抬手试了试阎渡川的额头,因上辈子在医院长大,这动作做得很是熟练,对她而言不过是探一下温度:“大人生病了?”阎渡川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碰到自己,好似大梦初醒,又恢复了以往那满脸写着“不高兴”的样子:“牙尖嘴利,举止不端。王书眠带了你这些日子,就叫你学会了这个?”书眠是王祭酒之名。这阎渡川是同王祭酒很不对头么,怎么样样都能扯到他?唐翎觉得他此时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说恐怕都不合他的意,干脆坦然道:“是景阳本性坏,怨不得王祭酒。”阎渡川盯着她的眼睛:“你长进不少。”唐翎还欲再说什么,只是外头传来那些个被打的丫鬟内侍鬼哭狼嚎的声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