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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深惹不露也嫌藏的太深。她犹犹豫豫地道:“梨花巷在安义门南边,最是繁华,夜里也是宾客迎门,月租十两银子——”没说完,贵妃一把手就打断了她:“这样的费用对于我们来说负担不起。贺大嫂你别听他的,先给我说说你们明阳城内的店铺一般都有几等价位。怎么个收付方式,再者。我们除了店面,还要找一个掌柜。两个年轻,吃苦耐劳的伙计,这需要你多费心了。”贺牙子看了看杭玉清,这货倒是不吃了,又招呼伙计要了两盏茶水,她这才笃定这里拿主意的是贵妃这位美妇人,而不是喳喳呼呼的吃货。只是,她有些不懂这二位的关系,看着夫妻不像夫妻,姐弟不像姐弟,关系成谜。“我们真的不租梨花巷那个?”杭玉清不死心地问。开始一听牙子报价几乎吓了个倒仰,他知道安义门那边繁华,可从来也没想到租金会贵成这个德行。但凡事两面,他转念一想,这么贵肯定有贵的理由,赚的钱肯定也多。他们有三十两银子,先支撑三个月,他就不信回不了本!根本不用他说,贵妃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好奇这货是怎么吃的一肚子草包还活到的今天。没让人坑死骗死都是他家祖宗积了阴德。“我们不要!”贵妃一字一顿地道。面上不显,可杭玉清狗鼻子就生生闻出了她隐而未露的火药味儿,顿时摆出一张笑脸,“师娘说的是,我们不要!我其实就是问问,不要就不要嘛——”他眼珠子骨碌转了两圈,“可是梨花巷是真的很多客人,那是秦王世子一力扶持起来的,从桂花巷到梨花巷每条巷子就有至少两家酒楼,招呼明阳南来北往的商客和官客,进那里没个几十两是出不来的。”他的原意是解释一下梨花巷巨大的商机,却不知贵妃越听越觉得他不靠谱,那么个非官即商聚集的地方,也是他们平头老百姓削尖了脑袋往里挤的?就是把他们全身骨髓油榨干了,想盘下来整间铺子如同痴人说梦。更不要说那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秦王世子,人家不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该烧高香,还敢往人家跟前凑,是活拧歪了吗?“好,你介绍完了,就听贺大嫂接着说吧。杭玉清,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贵妃淡淡地道。杭玉清耸耸肩,好吧,他就是个只能出钱的冤大头,一切决策与他无关。他不甘寂寞地吧唧吧唧嘴,把一肚子的话全咽了回去,百无聊赖地四处观瞧,然后就扫到门外探出两个大脑袋瓜子的妇人,眼神犀利的盯着他,好像光凭那眼神就能把他给钉死在座位上。“娘希匹!”杭玉清低声咒骂,阴魂不散啊!166痴心女子负心汉提亲那狄家小姐他脑袋瓜子就疼,不过从小在外祖父寿辰之时见过一面,就好像缘定三生今生认定了他似的,成天黏着他,不是拉手就是摸脸。倒是有个好处,别人欺负他,她替他出头没少揍他家那些表兄弟姐妹。可是长大了还这样就有些过了吧,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没点儿矜持,嚷嚷着明阳城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家族就没有一个不知道她非他不嫁的——好歹是三品卸任大员的嫡亲孙女,现在家里虽无实缺,也是有些家族渊源的,要不要这么上赶着?十七了,不是小孩子,见了他就跟狗见着屎似的——呸,他也是气急了,才把自己比成了屎。现在倒好,躲都躲不起了,还动员起她家的仆人婆子盯他的梢,当他是贼防吗?!杭玉清纠结在被爱慕的烦恼之中,心里跟堵了团乱麻一样,也就无心听贵妃和那贺牙子你来我往的交谈之中,等他回忆到最近一次在外祖母生辰时狄家三姑娘一件粉衣裳配了件绿鞋,头上插满了珍珠翡那夺人眼珠的装扮好悬没把他心脏吓偷停了的时候,贵妃带着他家大傻子已经从他眼前走过,连叫也没叫他一声。“我说师娘,你倒是叫我一声啊!”杭玉清嗷地一嗓子跟前,一边走还一边眨巴着大眼珠子四下观瞧,那俩婆子早没了影子。贺牙子手上现有两处店面出租。贵妃光听她说还觉着不错,便想实地观察看看。只不过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来回看了两圈就是一个来的时辰。两处都不是特别热闹的繁华区。一个距离居民区近,一个旁边便挨着赌坊,租金倒是差不多,面积也够大,只是贵妃两个都不甚满意。不过贵妃只看在眼里没有任何评论,贺牙子是见惯了世面的,一见她这样的神态就是没看上。便张罗着要给她打探其他租处,最好她把要求说细些严些。到时也不耽误她的时间。贵妃本也没想着一切顺利,跑这一趟明阳城就万事妥帖,搂草打兔子倒是顺带手,可是租店面做买卖却是要仔细着挑选。毕竟不是闹着玩往外撒钱,她们主要目的还是赢利。她只是奇怪杭玉清,进牙行还上蹿下跳跟个跳马猴子似的,没半刻安静下来,反倒是走这一圈连句废话也没有,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东瞅西看像是做贼的一样。“阿美,”从赌坊附近那家店出来,柴榕凑到贵妃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从刚才就有人一路跟着咱们。都好久了。”他跃跃欲试脸,只待贵妃吩咐他就冲上去把人给揪出来。他们初来明阳城,有旧怨的秦王世子不可能做这下三滥的低级把戏。他们身上穿的穷酸,再眼瞎的劫道也不会盯上他们……除了这两个可能,就只剩牙行外面杭之清避之唯恐不及的两个婆子了。果然,贵妃听完柴榕的话,眼神还没等转到杭玉清身上,他就炸了。抓住柴榕的前襟就问:“在哪儿?他们在哪儿?”他一路都觉得有人看着,那处处被偷窥的感觉把他全身的汗毛都给激起来了。偏他抬头再找,永远都找不着。要不是大傻个子说起,他还只当自己让狄三给吓出病来,一见他们家的婆子病根儿都犯了。却不知他还真让人当犯人似的这么盯着,特么,他在官府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小人儿,反倒在他们狄家上了严防死守的册子?柴榕让他一揪衣襟,眼神就沉下来了,他这是要打架的意思?他可以打他吗——柴榕用虔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