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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鼠,哪里像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应有的气魄,真恨不得一个屁正面对他脸给他崩死了。不过他这想法却和她是一样的,这两人出现的时间点太巧合了。“大人,你这样不好吧?”贵妃扬高了声音:“大晚上的私闯民宅,裹着那一身黑衣服,到底是要打架,还是要抢劫,或者劫财还是——”“劫色?”木墩儿替贵妃把不好出口的话说出来,话音才落就见那黑衣人脚下一滞,让柴榕捡了个便宜,一拳兜头盖脸就砸上去。黑衣人一声闷哼,终于回过神,可打了一拳得手的柴榕气势如虹,步步紧逼,打的来人只有招架之力。“大人,你还不摆明来意,露出庐山真面目吗?”“什么大人,我不是大人!”黑衣人边打边否认。“你要不是大人,那便是毛贼了?”贵妃企图和他说话,扰乱他的心神,不过他的心神扰没扰乱谁都不知道,倒把柴榕的心神给搅乱的不行不行的。“阿美,你别和他说了,等我把他揍一顿,绑起来,你再和他说话!”柴榕急道:“你和他说话,我着急。”贵妃默,不识好歹的货!她为了谁?!“小子大话说得响——”黑衣人哈哈大笑,随即哐就挨了一脚,哎哟一声就把左腿往回缩。柴榕这边右脚已经迈起来,蓄足了力正要往外踢,只听空中划破空气的声音,他一躲,一块大拇指盖儿大小的石头砸到地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小坑儿,其力道可见一斑。柴榕兴奋了,“嗨,臭小子,有种你下来咱们打!”贵妃是没看见那土坑儿,可是一听柴榕这么说,也顾不得他是怎么想的,忿忿地冲黑衣人道:“大人,人多欺负人少,这样不好吧?不能欺人太甚——李嫂子,钱大姐,快出去报官!”贵妃叫了,钱大姐和李嫂子也不好装听不见,颤颤巍巍地拥抱着走了出来,还没等从楼梯上下来,两个石头子儿就已经打到她们脚前,被地弹起来的石头子砸到膝盖的钱大姐疼的嗷嗷叫,咧着大嘴就开哭了。李嫂子生怕她哭把黑衣人给哭烦了,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两人抱着腿就蜷到了地上,半步儿也不敢挪了。“大人!”“我不是大人!”黑衣人来来回回就知道否认这一句。你不是难道我是?!贵妃怒,就瞅着柴榕看都不看黑衣人就把他抛到一边,冲着石头打过来的方向,远远的一棵树上飞过去。紧接着那树上鸡飞狗跳,少年呲哇乱叫:“老爷,救命,我是真打不过他——”黑衣人哈哈大笑,伴着李嫂子哽咽呜咽的哭声,怎么看怎么令人觉得发指。“来人哪,救命啊,有人夜闯民宅!”贵妃一见这黑衣人油盐不进,又不能真等到这俩人合伙夹击柴榕,谁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来意,万一心怀不轨,她再观望就是害了柴榕。她不打算冒这个险,便扯着脖子大声叫。来人但是没人来,就听着丁字巷家家户户开了门,一个比一个嗓门更大,参差不齐地喊道:“救命啊,来人啊,丁字巷里有人夜闯民宅,打家劫舍,大开杀戒,刀刀见血——”黑衣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对贵妃道:“兀那妇人,好毒的心肠!”他说反了吧?私闯了她家,一言不合就上手,还说她毒?“大人——”“我不是大人!”黑衣人气急败坏,“我如果是大人,你这么对我,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咋地?”哟,这口音还真是天南海北大杂烩。黑衣人眼瞅着门外的人越聚越多,有人都点起了火把,他也怕闹大了把官兵都给叫来,到时不好收场,恨恨地瞪了贵妃一眼,拂袖而去,几个箭步蹿出去,人就不见了。“……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木墩儿抚额,给他看傻了。贵妃这时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去开了门向四下邻居道谢,知道黑衣人走了,人群这才都散了。没过多久,巡城的士兵又过来敲门过问,因为人走了,他们留下也无益,便让贵妃明早去官府报个案。等消停下来,天也蒙蒙亮了,直到这时柴榕才美滋滋地回来。一见就是占到了便宜。“阿美,我把那小子胳膊给卸了!”柴榕志得意满,“那个黑衣人还想上去帮忙,也让我用石头给砸了!”贵妃和木墩儿面面相觑,如果那位真是个京官儿,只怕不好收场吧?“……没砸怎么样吧?”柴榕不悦了,“怎么,这个也不能打呀?像男人的女人不能打,这黑衣人也不能打——那我到底能打谁啊?”321亲都亲了贵妃没忍心说,他也就能打打杭玉清,还不能打重了。其他有一个算一个,她能说连大街上随便走的路人他们都不能打吗?打着就是个事儿,不是事儿就是钱。更不要提秦王世子和那位疑似京官儿来头都挺大的,挨不得碰不得。“这个先不提,那个黑衣人到底打的怎么样?”她关起门来小声问,一颗芳心七上八下,见柴榕就没跳这么快过。“见没见血?”柴榕明明打了胜仗,可看着媳妇和儿子面上都没喜色,顿觉扫兴,面上悻悻的。“大晚上的,我哪里看得到有没有血,反正砸他脚面上疼的他嗷嗷直叫唤。”一听脚面,贵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一个秦王世子一个黑衣人,但凡和柴榕沾上点儿关系的,最近都是流年不利脚啊。都是脚上受伤。柴榕说完话就回炕上躺着,看起来很不高兴。这祖宗,气性越来越大,木墩儿给贵妃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打着哈欠回自个儿屋补觉去了。可怜贵妃瞪大一双眼睛,脑子里有事儿倒是一点儿都没困意。天色渐亮,早上还要跑趟衙门报下案,否则巡城兵问起这事儿来,还当她报假案。眼瞅着一天又开始,根本没时间睡了。她见柴榕也是气呼呼的翻来覆去不睡,就走到他枕头旁边搭着炕沿坐下。“四郎,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