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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的脸上而更显惑人。“你怎么也同他那个木头一样,明明记得,却偏要不承认。”子书期闻言身体僵硬了一瞬,眼眸寻向莘玥,眼底的眸光轻轻震颤着。“我…”子书期心内升起些无措的慌乱。在莘玥同柏则离开玉宗之后,心魔在他体内就愈发肆无忌惮。子书期一生修道之路顺畅,心台向来不染纤尘。凡人由筑基到金丹,又由金丹到元婴就不知要迈过多少个坎。每一层大境界的提升,几乎都是同自己心内的魔障厮杀了一次。可子书期却不同,他仿佛生来便是由一块完美无瑕的玉做成的。那对常人来说实属寻常的阴暗情绪,在子书期身上却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天道对他分外眷顾,让他的大道之途一路平坦,让他屹立于修士之巅。然而天道从未仁慈,终于在此时露出了它本来的真实面目。修士窃取天地精华与天争锋,天道也同样与修士不死不休。子书期站在雪峰的崖边,刺出掌心中的剑,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之刻终于意识到。这是天道为他设的劫。仙尊心中无尘,洁白无垢,于是天道便硬生生在他心内泼一道脏污,将他拉下神坛,让他想要守护的众生来杀死他。既然是劫,便不是轻易可以度过的。否则在原著之中,子书期也不会被逼得身死道消,至死都背着众人的辱骂误解。璇星殿内没有日月。子书期坐在冰镜之上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运转清心诀。那心魔明明已经看上去愈渐虚弱,子书期还未放下心神,却发现那心魔的力量在一瞬间突然增长,然后骤然将他拉入了幻境之内。初入幻境之时,子书期还可勉强保存着记忆,四处查探这诡谲的幻境空间。空间内皆是傀儡,并无活人,时间纵是流逝也仿若静止。子书期不知这心魔将他困在此处是为何,难道是想将他的神识禁锢,将他取而代之。子书期心内渐渐不安焦急,可幻境之中他一身修为全无,心魔的力量又格外强大,他心焦的想查探这方幻境的破绽,却迎面撞上了一位女子。他的记忆,便是在那时丧失的。短短几年规律的一成不变的虚假回忆塞进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却并未感到一丝不对。因为在子书期真正的幼时,他过着的便是这样简单的两点一线般的生活。子书期五六岁时便被父母抛弃在山上,被师父捡回了玉宗,便数十年如一日的在雪峰之上修行。他听师父讲解道法,无一日懈怠的挥剑练剑。修道之路何其枯燥,于子书期而言却是全部,理所当然。唯一不同的是,在幻境之内他有了父母。可塞给子书期的记忆之中父母对他也皆是冷淡,从不亲近。正如他脑海中幼时父母早已模糊的影子。然后,他这般规律的,几乎无法让它察觉异样的生活中出现了一项例外。那年轻美貌如同孩子一般任性的妃子来他的课堂捣乱,拉了他去放风筝,温柔的抱着他,又同他一起喂猫养猫。子书期似乎对一切的执念都很轻,因为不曾执拗,便从无迷障。如若不是她将他规律如用戒尺量出来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子书期也不会这么快便意识到不对,以致在幻境之内心智薄弱之时被心魔占据了身体。子书期此时想到幻境之中缩小的自己心内的所思所想,耳尖便忍不住有些发红。子书期撑起身子,锁链轻微的响动,分不清此时自己想从莘玥口中听到什么回答。莘玥用红鞭抵住子书期的胸口,让他只能狼狈的保持一个半起不起的姿势。“仙尊这幅样貌做什么,我在凡界时的确误中了一个结界,在那结界之中认了一个儿子。”莘玥轻声笑了笑,眼尾轻扬,讽刺的说道,“难不成仙尊还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成?”分明依旧是这般放肆顽劣的模样。子书期看着她,却只在眉眼中升起几分无奈,他竟是要习惯了她这幅骄纵的模样,“你今日是为何到了此处来。”“我擅闯璇星殿,仙尊倒是可以来罚我呀。可惜你此时被关在这里,恐怕动弹不得。”少女格外嚣张的笑道,她便从未有一刻像其他人那般敬畏他过。“不过,我却是可以告诉你。”“我呀,就是特意来寻你的。”少女嗓音甜软,似是在撒着娇一般。子书期心因这句话一悸,他却不清楚这酸涩的情绪是因何而生。“怎么,母妃是想我了,特意来看我的?”子书期身下的魔却在这时轻笑着说道,偏要打断两人的对视。也不知这心魔到底是希望子书期被爱欲拖下凡尘,还是不希望他真正知晓心中情绪。少女移开了视线,去望那镜中的魔了。子书期心下便生起些不明的怅然,想来,那些他不懂的情绪,都是因心魔而生吧。“我何时同你说话了。”,莘玥对待那魔时,总是分外的冷漠。魔却没有人类的廉耻,并不因她的冷言而羞恼。那张神祗一般的容颜慢慢接近镜面,几乎要将前额都贴到了镜上。仿佛只要莘玥伸出手,便可以轻易的触碰到。“小玥儿,我与他分明就是同一人,我只是说了他不敢说不敢想的事。”“你难道,就不想看到他为你神魂颠倒吗?”,魔低声说道,嗓音低哑诱人。少女敛下眼眸,若有所思,似乎真的被那魔的诱惑所打动。莘玥伸出手,似要与那冰镜中之人手心相贴。只是堪堪要触及之时,少女白皙的手指间却化出一把利刃,用力刺在了心魔的掌心处。“谁告诉你我想看到他神魂颠倒了。”莘玥不愿再看到那魔,扯了锁链,将子书期拉扯在地面上。莘玥脚踩在子书期的手腕上,不许他挣扎,冷冷道,“你该不会也误会了吧?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妖魔不断在你心底引诱你?”“我还当正道仙尊有何了不起,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以为我想要什么吗?让你爱我?呵,我巴不得你恨我,最好便是恨不得我去死。”-身体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手腕又被羞辱的踩在少女的足下。子书期干净的眸底升起些困惑。他好像的确…是被心魔所误导。可是,“为何?”“因我从小便被我的师尊耳提面命,要以你为榜样,逼迫着自己做我不喜欢的事,强迫着我同你一样十八岁筑基。”莘玥对他随意编造着缘由,打定主意要趁着子书期升了心魔之时,将他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