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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辞吃了半朵,剩下的藏在了自己广袖中。边走边踢着脚下的碎玺石,“早知就不回七海了,垂越那边正好需要人手,还不如我亲自去呢!”若没有回七海,没有让父君给珺林看病,自己便想着他不过是有病在身,而不是无情于自己,如此尚能同他处得愉快些。如今他无病无灾亦无情,西辞便觉自己之前一腔子热枕都错付了。还一门心思想着何种姿势舒畅持久,想着给他制水蜜酸杏与他同食,甚至还想早些生个孩子,省得他每次见了咏笙便被咏笙调侃,看着他白白矮人一截。她想,纵然自己也不知为何,总也生不出情啊爱啊的那些感觉,但自己既然作了人家妻子,便该做好一个妻子的模样,爱不上,护总得护着的。却不想,那人不仅无情无义,还虚伪至此。“辛伏不过出出气,还不敢拉开阵势与你正面交锋,你这般前去未免太欺负人了!”御遥揉了揉西辞脑袋。“阿辞……”御遥见她失神,又唤了一声。“嗯?”西辞回过神,扬眉道,“魔界早晚要料理的,我已查出当年便是他们怂恿百里雪豹毁了我逆鳞。”御遥闻言愣了愣,“如此公仇私怨,你意欲何为?”“辛伏若愿意守着婴梁谷那一亩三分地,安分守己,我便要他一人性命。”西辞顿下脚步,“若他还是当年那般野心,我便灭了魔界,让神族仙界多分疆土。”想了想,西辞皱眉道,“如今我灵力不畅,未恢复至巅峰。这话说的有点大,且让他再蹦跶一阵吧。”话必,追了相安与北顾去。御遥望着自己侄女,仿若看见年少的自己,亦未再说什么。只心中盘算,西辞既有此心,神界内部事宜,便还需再指点她一下。历来,开疆拓土必先安内。*清潭寒玉池旁,西辞与北顾陪侍在相安身侧。相安半跪在冰面上,伸手抚过冰层下面目如生的青年,近两万年过去了,缭绕在他身侧的黑色魔魇之气也日渐稀薄,如今唯他眉心处还纠缠着时隐时现的一抹。相安咬破指尖血一滴一滴渗入冰层,希望魔靥之气能都早些消散。她滴血的手指印在相阙眉间,如此渗血的速度亦快了些。“阙儿……”她原是有许多话同他说的,一时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想了半晌才道,“那些死去的人都已经重新活过来,是你姐夫散了一生功德救回了他们。你不必再害怕,也不必再担心你姐夫会不喜欢你。他说他委实盼着你早些醒来,如此养着你,实在浪费他的丹药,他……只是嘴硬些罢了……”许是寒气袭人,相安整个身子颤了颤,北顾一把扶住了她,只泪眼呢喃道,“母后,舅舅会醒来的,冰面严寒,会扯出您的寒疾,届时父君就真的生气了。”相安抹了抹眼泪,也未在坚持,从冰面退了回来,只将咬破的手指伸向一旁直直盯着冰面的西辞。西辞这才抬起水雾氤氲的杏眼,忍了多日的委屈几欲喷薄而出。“将母后的指尖血吮了,便许你独个留下,陪着舅舅。”相安虽不曾向御遥一般将西辞养育长大,却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rou,这两个月西辞面色郁郁,她自看在眼中。又知她素与这个舅舅自小亲近,今日原也是特地带她来的。毓泽晶殿虽说都是手足至亲,到底人多口杂,未必能让她静静歇会。在这里,许能让她独个排解些。西辞看着那截素白纤细的手指,指尖现出一点鲜红血珠,心下不忍。她母亲的血,流而不可再生,原都是他父君亦丹药吊着。“你不吃,母后回去便无法向你父君交代。要是他知晓我来此是滋养你舅舅的,估摸又得三天不理母后了。”相安向女儿撒娇,“乖,你帮帮母后!”西辞凑上相安指尖,边吸边以灵力给她凝合伤口。片刻退开身来,持了点难得的娇憨,嘟着嘴道,“父君不理母后便不理,左右这些日子你们少些亲昵,阿辞实在见不得。”说着目光还不忘扫过御遥和北顾。相安见她吮过自己的指尖血,面色好看了些,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帮她理正衣衫,揉了揉她脑袋,出了穹宇。西辞抱膝坐在冰面上,看着冰层里舅舅。初时,她只是向他絮絮说起这些年的境遇。她说,我少年得道,是起今为止神族仙界里最年轻的君主。她说,我在丛极渊上守护九州苍生,一战成名,功德圆满。她说,我多了个爱好,喜欢撸圆毛,如今也得尽了天下圆毛。她说,我嫁给了八荒的君主,按着身份门第,整个洪莽源四界八百部族,也只有他配的起我。她说,舅舅,阿辞富有七海,坐拥天下,是神族仙界如今的主人,阿辞什么都有。可是却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觉得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又或者我是失去了什么,才换来了今朝的一切。可是舅舅,我失去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失去啊……后来,许是累了,她便趴在冰面睡去了。只是睡梦中依稀觉得有人给她盖了衣衫,化了御寒之气,源源不断温暖着她。她醒来时,亦不知辰光几何,只垂眸看见怀里多出一头雪白神兽。通身雪白,九首虎身,柔软光滑的一身圆毛。陆岐,是你?西辞喜上眉梢,自北荒圆毛陷入沉睡,她已多时不曾撸过圆毛。或许是从更久前,她以为自己已经不需要圆毛,那人给了她安宁,亦抚平她心中难言的恐惧。只是如今想来,原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怀袖间的神兽乃是得了道的仙君,虽此刻化作兽类,亦无谓男女之防,然到底想着自己曾于她动过那般心思,只出言道,“臣下见君上睡梦中双手胡乱摸索着什么,猜想许是想要圆毛不得,故而化了原身安抚君上。既出穹宇,可否容臣下现出人形。若遇珺林神君,引起误会,损了君上清誉便不好了。”“他才不会来寻本君,便是来了,也不过看看本君这张脸罢了。”西辞给它顺着皮毛,往殿外走去,蹙眉道,“如此便更别提误会了。左右本君以后同他桥归桥,路归路。我撸我的圆毛,他想他的人。”开明神兽情智甚高,只道,“君上若是纾解心中烦闷,还能看得起臣下,多少话但说无妨。左右臣下记忆如鱼,转瞬也便忘了。”西辞已至九重宫门口,闻言将开明神兽举抱起来,仰起头冲他明丽一笑,娇甜道,“还是你好,本君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可是本君委屈了你,让你这般难受,不得欢颜!”三丈之地,一个声音压着怒气传来。“这神族仙界谁敢给本君委屈受!”西辞转过头,凉凉瞥去一眼,从他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