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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变成九尾狐族未化人形时的琥珀色。未化人形便是无有人性,珺林原是伸出了手的,可是两个声音在他耳畔交相响起。“你看看,她心中可有几分在意你!遇事可同你有过半分商量?”“她是你疼了爱了等了千万年的小师妹吗?不是啊,她不过是神界的司战之神罢了!”“她有为君为神的好模样,又有几分为妻的模样?”“不,无论她做什么,她都是我的阿辞!”珺林双眼之中琥珀色泽慢慢退去,指尖灵力流转覆上西辞背脊。“她轻易舍下仇怨,为的是天下苍生,诸神万仙,可有为你半分?”“你心中所恨,如今再不得泄去,亦是拜她所赐。这个神界的司战神女,朱唇谈吐间便掐断了你为小师妹报仇的道路。你心心念念、隐忍万年的全部意义,不就是要杀了那个拔了她逆鳞的人吗?”“不是,我的意义,我一生全部的意义,只是为了等阿辞。”珺林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勉励压制又蔓延上来的眸中琥珀,只仓皇冲出殿外。如今,他不仅渡不了西辞,而且原以为已经压制的心魔也彻底滋生出来。毓泽晶殿内,父君和叔父皆能过来帮助他们。他扶着门框,勉励打开水镜传出讯息。然,讯息甫一传出,水镜尚未闭合,他便觉磅礴灵力呼啸而来。一条血迹未干的月白龙尾从他身上扫过,勒住前胸重击后背,直接将他扔出殿外,掀翻在地。珺林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撑着几次都没有站起身来,只见得一袭身影出现在他眼前。“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看着父君与母后,师尊与姑母,还有咏笙和北顾,总觉得这话是错的,明明都是极恩爱的夫妻啊。我又想着,他们都是我的骨rou至亲,我总该与他们一般幸运,能有个好的姻缘。纵然我至今都没能对你生出情意,可是我自问我恪尽了一个妻子的职责,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学着爱你,学着让你欢喜,我甚至想着待如今诸事稍定,我们可以要个孩子……”“我又想,若是此番是你遭了反噬,虚弱至此,我是不会同你这样,百般挑剔无视我,连说句话都不愿主动。我是没有情,可是我有心……你呢?你口口声声爱我,就是这样待我的吗?”珺林突挨一掌,初时还觉莫名,如今听她冷言却委屈的一袭话,便知她误会了。然那样的一番话,说者痛恨,听者却难过又感动。她说,我没有情,却有心。她说,我尽着我最大的努力去学着爱你。她说,我们可以要个孩子……“阿辞……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珺林本被西辞一掌恢复了一点神智,眼眸中恢复了色泽,只是此刻体内真气涤荡,一时竟连言语都不甚利索,只扯着她衣袖挣扎。“放开,这一掌祭你满嘴谎言,言不由衷。亦了断你我夫妻情分,你不再欠我什么。我们从此一别两宽。!”西辞经了独自散功退鳞,又聚灵生鳞的痛,已然连看都不想再看珺林一眼。广袖一甩便背过身去。“阿辞……”“早同你说了,她不是你魂牵梦萦的小师妹。你的小师妹,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吗,一别两宽,这是要同你和离啊……”珺林的耳畔又响起那个声音,一双眼睛骤然现出琥珀色,他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子,竟开始恍惚觉得她当真是那般绝情、无义,又逐渐相信他的小师妹,他挚爱的女子,真的已在多年前便已死去……如此,他不自觉地抬起手,凝起残余的灵力,往那袭背影劈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折扇凌空劈来,阻断了掌力的攻势,亦有数根金针直射入珺林胸腔五脏。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从虚空落下,是桑泽和凌迦。西辞闻得动静早已转过身来,眉间怒气缭绕,看着已经晕在桑泽怀中的人,也懒得顾及自己师尊尚是八荒九尾狐一脉,只冷声道:“师尊,您且看看,我不过同他一拍两散,打他一掌出个气。他倒好,连着杀心都起了。如此,也无需这般麻烦,还要修书和离。且了结了七海与八荒的盟约,就此割袍断义吧。”“祖宗,他生了心魔,你没看出来吗?”桑泽折扇一挥,白光敛过,带着珺林消失在此地。“心魔!”西辞眉头蹙了蹙,望向凌迦。凌迦一点头,揉了揉眉心,“有父君在,你且安心。定会帮珺林消了心魔。你才康复,且在殿中歇着。”空旷的摆月殿内,只剩了西辞一人。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站了片刻,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一方玉石上。她鬼使神差地走近,只见两个环形交错相连,中间是一块指甲大小的碧清石头。是浮涂珏!因失了珺林灵力cao伏,如今缩成巴掌大小的一块。西辞将它捡起,想着待他好了还给他。只是那青石盈盈闪光,引着她不自觉地看着。突然,一道青光射出,直入她眼眸。一时间,西辞只觉头痛欲裂,脑海中万千片段闪过,她看不清晰,却唯有珏上“珺林”二字尤为清晰。九天之上风云涌动,一道天雷劈裂天空,在即将落入海底时陡然消失。西辞回过神来,也不再头疼,只是掌中浮涂珏已经消失不见。她只觉仿若做了一个梦,然想起被她打得昏迷不醒的人,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匆匆赶往炼丹房。怎么就生出了这莫名其妙的心魔?她站在丈地之外,看着父君与师尊联手给那人渡化消魔。只觉不是那人脑子被门砸了,便是自己被门砸了!第52章新生桑泽拍掌在珺林后背,层层霞光入他体内,然后前胸处由凌迦以绵密小针引出一个同珺林本体一样的轮廓。那轮廓上混沌之气萦绕盘旋,模糊的五官上唯有一双眼睛清晰可见,微微闪着琥珀光泽。该轮廓当是演化而生的心魔,只是它纠缠着元神,并不愿离去。桑泽稍一用力,掌中灵力便强盛起来,凌迦手法极快,抽拨开一半。只是如此灵力入体,本就虚弱的珺林根本承受不住,只猛地吐了口血。那血溅在雪玉石榻上,便是鲜红一片。落在西辞眼中,便彻彻底底刺得她眼眶又热又痛。“师尊,您轻些!”她疾步上前,有些不满地望了桑泽一眼,然后举起广袖想给珺林擦一擦额上的汗水。然,举了起来,却莫名愣在一旁,只讪讪垂着脑袋。“这点掌力,子钰原是受得住的。”桑泽看着她那副样子,便想逗一逗她,却不料她长睫一眨,泪珠子便一颗颗直掉下来。“哎,师尊没有怪你……”桑泽只觉头脑发昏,他授她道法数千年,没见她这般容易哭的,转瞬又觉自己侄子委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