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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抽回手,坐了起来,“他动了丛极渊屏障,混乱人间和洪莽源气泽,至今其心未收,我是司战之神,岂能容他!”“再则,你又未掌过司战一职,我不放心!”西辞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搞半天,是看上我司战位了,掉官眼里了?”“掉官眼……”珺林简直被她气得没话说,知她无碍便也懒得再起身,只转过身去,“那你还是生头狐狸吧,这是天道偏爱,自有天道之理!”西辞看着一袭背影,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愣了片刻方踢了他一脚,“给你前线指挥权,决策权不能给你!”要的就是你别上前线!珺林伸过一只手,手心朝上,“把印珈传我!”“急不死你!”西辞朝他白了一眼,却到底老实地五指覆掌拍上。一瞬间,金色印珈便刻入珺林掌中。珺林看了一眼,方转过身满意道,“好了,睡吧。”西辞愤愤看了他两眼,“我要撸毛!”“不是说不爱撸了吗?”“不爱撸别的!”“哦!”转瞬间,九尾的狐狸蹭入冷香缠绵的怀抱。夜色昏沉,唯有他的眼睛亮得胜过万千星辰,映照出她含笑入睡的沉静面庞。第56章情根因着丛极渊上,阻隔人神两界的屏障现了裂痕,为保证神界内神泽仙气的纯正,三尊便需闭关调服气泽,巩固九州根基。又因相安少主有神泽之血可渡化人世冤魂,凌迦神尊亦不放心她一人处在外界,便打算带她一道入关。如此,整个神族仙界能主事的便只有西辞和珺林。西辞自不觉有什么,之前一万年虽说她闭关养伤,然三尊早已不理世事,神界诸多事宜,皆是由她掌权敲定。如今虽有孕在身,但相比先前修为不全,此番不知好上多少。故而无甚cao心,加之有了珺林同意,可以生一尾神龙。于是从凌迦处得了转生属相的丹药服了,整个人便十分欢畅,只日日盯着自己小腹,盼孩子早些出来。只是偶尔有些头疼,自也不曾放在心上。然,偏偏是头疼这遭,珺林却十分忧心,凌迦看在眼中亦不放心。故而回八荒前一日,凌迦避开西辞,唤来珺林入了炼丹房。彼时桑泽亦在,尚未看出两人神情不对,只对着侄子打趣道,“你这心胸,叔父自不曾怀疑,别说阿辞想生神龙,便是给你绝嗣了,你估计也没有不愿意的。”“那我便将阿辞当孩子,反正也不是没养过!”珺林笑了笑。“叔父是惊讶你这心机手腕,真是哪里需要往哪里送。”桑泽摇着扇子,押了口茶,“就一夜的功夫,既在阿辞面前落了个天大的好,又将司战的指挥权弄了过来。”这回珺林没再接话,他忧心的便是此遭,若阿辞只是有了身孕,纵是寻常动武使用灵力也没什么要紧,然她总喊头疼,他疑心之外方才先要了她的前线指挥权。如此哪里若有战事,也可由他代她去了。凌迦看了他一眼,却已经猜到几分,本拎着茶盖的手扣在杯盏上,发出“咣当”一声清脆的声响。方道,“当年丛极渊上,你说你抽了阿辞情根,帮她祭了天劫,对吗?”珺林点了点头。“当真?”凌迦又扣了一次杯盏,声音更脆了些。桑泽听闻两人言语,又见二人面色皆沉着,摇扇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只对着侄子道,“怎么说?”“父君当是猜到了!”珺林笑得有些寡淡,只化出浮涂珏在虚空。此间三人都是识得浮涂珏的,珺林掌管浮涂珏自不用说,桑泽当年因与御遥神尊命格一事,曾入方丈岛抢夺过浮涂珏想毁了它,故而执在掌中一段时间,便也十分了解这两个环形交错的玉石。如今看着中间那琥珀青石,只觉怪异。原本是极其圆整平润的一方玉石,此刻却是膨胀开来,使得上头裂口张开。估计若不是珺林勉励压制,里头关着的东西早就喷涌而出。便是此刻,亦是光耀明明灭灭,丝毫不肯安分。“这是关押了什么东西在里头吗?”桑泽蹙眉道,“原是听闻这琥珀青石一万年前损坏了,呈现迸裂之态。你不是一直在修复着吗,如何看着这迸裂之势更重了些?”“还有这上头缭绕的气泽——”桑泽往前凑去,细瞧着,“有些熟悉啊!”珺林没有说话,只是不自觉地避开了凌迦的目光。“阿辞?”半晌,桑泽辨认出来,转身惊道,“上头如何缠绕着阿辞的气泽?”“是阿辞!这琥珀青石里关着的……”桑泽几乎不敢相信。“是阿辞的情根!”珺林收回浮涂珏,伸手抚上那块琥珀青石,跪在凌迦面前,“当年,丛极渊生七重天劫落下,荒火天雷闪现间,我抽了阿辞的情根,携着它抵消天劫,并未想过要留下一抹在身边。她的命远比她的情,更重要。只要她活着,怎样我都可以接受。”谈及当年一战,珺林转瞬便红了眼眶,他呼出一口气,顿了顿继续道,“许是天道厚爱,我携着阿辞的情根抵消天劫,待七重天劫灭,我被劈出原身,原以为也会就此羽化。却不料竟未受到多少伤害,待睁开双眼,方见到自己被拢在一个结界中。待我化出人形,回过神来,那结界便也碎了,只凝成一缕白色霞光落入我掌心。”“竟是阿辞的最后一丝情根!”珺林自始至终牢牢攥着化在掌心的浮涂珏,“当时我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丝情根,有过一瞬想要将此情根还给阿辞,如此她对我当还有些记忆。可是我自然也明白消劫之物自当完整,不该有所保留。若这般重新给了她,焉知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噬落在她身上。故而从丛极渊上下来,我带她回七海寻您,原也未想瞒着……”“起来!”凌迦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后面的事他便已经知晓,珺林带回重伤的西辞,自己虽未受得重伤,却到底伤了心神。西辞昏迷三百年,他估摸在那数百年间只一心惦记西辞身体,早已忘了情根一事。原本,便是如此,珺林守在摆月殿门前三百年。一人下子午棋。一人执箫吹。一人给杏子去核削皮。只想着等那个女孩有一日走出殿来,能执棋落下,侧耳听音,拣杏入口,然后同他说句话。哪怕是一句“你是谁”都不要紧!三百年,他终于等到她,却是被她一掌劈去半条命,随后便开始了长达万年的分离。“那这浮涂珏被损,便是融了阿辞这一丝情根的缘故?”桑泽味道。“对!”珺林额首,“后来回了八荒未多久,浮涂珏便现了异样。那时,我担心阿辞也受影响,便派人入七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