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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来。傅柏舟而立之年登位,现在竟然就有了自己的人,他果然深不可测。只是她有些不解,这样重要又应该保密的事,他怎么就告诉她了呢?一眼就看穿了傅卿的想法,傅柏舟挨着她的耳边,低沉道:“自然是因为我信你,把你当自己人。”他神色间的真诚与郑重让傅卿微微怔住。傅柏舟本性骄傲,轻易不会用这样的话骗人,若是他说信她,那一定是信她了。只是傅卿都不知道,原来她在傅柏舟心里的地位,已经这么高了。傅柏舟淡笑,抬头看向那青衫人时神色却冷凝:“具体情况如何?”青衫人见傅柏舟主动暴露了他们,便恭敬道:“如今陛下被刺客惊到,北戎贺将军意外受伤,局势正混乱着。刚刚奴才无能,还让蒙面刺客带着那公子和姑娘逃走了,请殿下责罚。”傅柏舟拥着傅卿,语气却很温和:“无事,左右不过跳梁小丑而已,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他语气漫不经心,好似早已将局势了如指掌,外面那些人在蹦跶,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傅卿听着却越发觉着傅柏舟可怕,她心里庆幸自己早早选择了抱他的大腿,并通过一片真心让他对自己稍微放下了些心防。傅柏舟只把手臂微用力压在傅卿肩上,轻轻喊疼:“卿卿扶我回去吧。”他脸色苍白,如今失了血色,连唇色也发白,瞧上去不太好。傅卿立即抚着他出了山洞,她心里担心傅柏舟的伤情,就一直扶着他走。可是傅卿折腾了这么久也有些疲惫了,傅柏舟瞧见她眼下的青黑,心里虽然不舍,但还是唤了那两个身强力壮的青衫人来扶。走过了深潭,渐渐听到远处的搜救声。青衫人道:“殿下,前面的才是大燕的搜救禁卫。”“知道了。”傅柏舟目光凝在傅卿略带倦容的小脸上,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要劳烦你扶我走了,现在他们不大适合暴露于人前。”作为一个默默无闻,被当做是妖孽的皇子,当然要韬光养晦了。傅卿理解地点头,她乖巧地把傅柏舟的胳膊架到肩上,朝他柔柔一笑:“皇兄要是疼了,不要忍着。”傅柏舟勾了勾唇:“好。”路只有一小截,等青衣人走了,傅卿就朝前方搜救的禁卫高喊:“本宫在这里——”禁卫面脸喜色的指了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公主就在那边!”众人纷纷朝着傅卿的方向走来,他们有人抬着几幅担架,为首一白衣隽逸的男子,赫然就是神医苏钦许。真的是想得太周到了,他们现在正需要担架,也需要医者。傅卿不禁喜上眉梢:“竟然是苏神医!”她看上去实在是欣喜极了,虽然知道她是因为遇到医者而开心,但傅柏舟还是用极度挑剔的目光把仙气十足的苏钦许打量了一遍,把在他们面前站定的苏钦许心里发毛。“公主,四殿下,终于寻着你们了!”苏钦许惊喜得瞧着傅卿,他一笑便如揽月入怀,冲淡又洒脱。傅满是得救的欢悦:“苏神医,见到你真的太好了。”傅柏舟抿紧了唇瓣,微微勾起几不可见的讥诮。这可真是个小白脸。“能见到公主,草民亦是心生欢喜。”小白脸·苏钦许笑着点头。傅柏舟脸色更冷。哦,原来还是个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幸得老天保佑,我是没受什么伤,但是我皇兄腰腹之处,已及背部皆有伤口,苏神医要不先看看怎么处理?”“这是自然。”苏钦许瞧出傅柏舟面色苍白,看他的眼神却暗沉沉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苏钦许在这样的眼神里大致帮傅柏舟检查了一遍,又扶着他躺到担架上。“四皇子殿下没有发热,他伤口虽然有些深,但已被及时处理过,现在已经止血了。”苏钦许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那药草是上好的止血疗伤药,加上殿下.体质健壮,愈合得很快,如今瞧着情况倒是不错。”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四殿下除了伤口愈合得很快外,竟然还懂些岐黄之术。苏钦许知道傅卿对于医术之事不通,所以他还以为这些草药都是傅柏舟找的。傅卿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好,那我们回去吧,我实在累极了。”傅柏舟拉住傅卿的袖子,抬头看她:“那里还有一副担架,卿卿也躺上来吧。”傅卿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很累,走路又慢,与其拖延时间,不如被担架担着走更好。傅卿当机立断地躺到了担架上,彻底放松了下来,然后她才猛然想起,落崖后不久,傅柏舟对她的称呼就从往日的皇妹变成了“卿卿”。只有地位、年纪高于傅卿的皇帝,叫傅卿一声阿卿,像“卿卿”这样叠字的叫法,天然就多了一种亲昵感,这个称呼也只有傅柏舟一个人叫过。傅卿心里一时欣喜傅柏舟对她的亲近,因为这表明着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又高了一些,一时又感觉他叫这个称呼时,口吻隐隐中还参杂着撩拨她的亲昵。那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傅卿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穿过林间后,便是一望无际的猎场,禁卫稳稳地抬着担架,只偶尔轻轻摇晃一下,傅卿就在这清浅的韵律中,渐渐陷入了沉睡。傅柏舟抬头看向禁卫,语气命令:“把担架并排而行。”若说平日,傅柏舟的话这些禁卫根本不会听,但随着傅卿和他关系越来越好,禁卫便下意识把两个担架并排而行了。因此傅柏舟微微侧身,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傅卿安然的睡颜。他们之间只是成年男子一肘的距离。如今打眼看来,倒似是同床共枕了一般。傅柏舟闭上眼睛,想要同傅卿一同入睡,只是心里的兴奋一直刺激着他。不过几个呼吸,他就忍不住睁眼看傅卿一眼,如此几次三番,都不觉得腻味。苏钦许把傅柏舟的情态收入眼底,心里闪过一丝古怪感。只是碍于如今傅柏舟和傅卿的兄妹之情越发和睦,他便把这轻微的古怪感忽略了过去。*时至下午,被黑衣人打晕的萧如诲才艰难地睁开眼睛,他还有些眩晕。只见竹青色的床帐被精巧的钩子挽起,素色穗子低垂处,挂了苏合香的香囊,从穗子到床帐皆是极为昂贵考究的布料制成。萧如诲侧头,便见高轩廓厅,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帐子里的布置,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很确定这里不是秋草围场的帐子了。昏昏沉沉,只模糊听到旁边有清朗如玉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