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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牙耳机里传出他一声轻笑,继而才说:“放心,你以后只会更离不开我。”连笑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就这么被狠狠撩了一下。连笑却未能开口回答,只因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到了21楼。电梯门应声开启,小助理就在电梯口等着:“连总!”连笑见小助理急得都跑电梯口等着了,快步走出电梯,问道:“大家都到了?”“……”“……”小助理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看得连笑都难解其意了,才怯声开口:“廖总刚到。”廖一晗终于肯现身了……听到这话之初,连笑着实松了口气。虽然她信方迟的应变能力,但方迟总归不是晗一内部人员,对晗一仅有的了解,也是通过她一次次的吐槽或炫耀而得知的。有廖一晗坐镇,总比她这个半桶水带着个军师强。可连笑正要加快步伐朝第一会议室走去时,以为廖一晗人已到了会议室,小助理却补充道:“她……在你办公室等你。”*放着一会议室的高层不管,却在她的办公室里等她?连笑生生顿住脚步,满脸不解。小助理也没闹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是奉命行事,廖总一到公司就让人把她喊了过去,廖总既不问网络流言的任何相关,也不问会议室里高层们究竟到了几人,而只说,连总到公司的第一时间,就让连总赶紧回一趟办公室。廖一晗是公司的最大股东,并且代持着其他几位联合创始人所拥有股份的投票权,连笑作为第二大股东,大概要私下先通好气,商量好了对策,再面见一众高层?连笑只能调转脚步,去自己办公室。助理在她身后紧紧跟着。连笑一边疾步一边掏出兜里的手机,她和方迟的通话还在继续。她犹豫着要不要挂断时,人已到了办公室门口。推门而入的前一刻,连笑想了想,终是没挂断通话,重新把手机揣回兜里,推开门。小助理刚要跟进去,就被同样杵在门外的廖一晗助理给拉住了——显然两位老总的私人谈话,不希望有第三人在场。连笑进门当下就见一脸惨白的廖一晗坐在沙发上,绞着手指。“你这一晚上人去哪儿了?一直不接电话。”“对不起……”廖一晗的声音有些哑,顿了顿,语气越发低了,“我刚从医院赶过来。”连笑一阵愕然。被廖一晗这话逼停的脚步又起,很快坐在了廖一晗对面的沙发上。连笑才彻底看清廖一晗的脸色。所谓的一脸惨白,并不像是被这突发事件给吓着了。倒像是病态的惨白。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到底怎么了?!”连笑快被这帮人搞疯了。*连笑终于知道廖一晗为何一晚不接电话——廖一晗当时人在医院,紧急保胎。假货的来源确实是陈璋,廖一晗事先也确实不知情。今晚陈璋见事情严重,兜不住了,才向她坦白。气得她险些流产。一晚上都待在医院,身体情况稍微稳定了,廖一晗直接从医院赶来公司。“连笑,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我能摆平。我只求你,和我一起保下陈璋。”廖一晗抓着她的手,用力到颤抖。连笑试图把手抽回,一挣,廖一晗那欲哭无泪的样子便映入眼帘,生生断了连笑抽回手的念头。对陈璋,连笑恨不得他去死。对廖一晗,她却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值连笑方寸大乱之际,蓝牙耳机里突然传来方迟一贯处变不惊的声音——“先问清楚,陈璋利用职务之便调包走的真货总价多少。”连笑一惊。差点忘了方迟还和她连着线。连笑扶了扶耳机,掩去那一丝突然收到指示的惊讶:“陈璋利用职务之便调包走的真货总价多少?”显然廖一晗没料到连笑会突然这么问,原本戚戚的目光一闪,有些复杂地看了连笑一眼,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目前还在清点。”方迟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廖一晗的答案。蓝牙耳机那端的方迟,一条一条帮连笑分析:“职务侵占罪的量刑和涉及到的金额直接相关,这个你务必问清楚,不能让她有一丝隐瞒。还有,这件事情她想怎么掩盖?陈璋掉包真货,涉及到的相关人员肯定不少,可不是那么容易说过就过的。更何况,就算你同意帮忙,容悦呢?容悦可是一向以无假货的好口碑著称,如此有损企业形象的事情,能随便糊弄?”方迟估计是被陈璋和廖一晗这种一个坏事一个打掩护的架势给闹的,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忘了要给连笑留点时间组织语言。连笑也压根没来得及再开口,已被廖一晗打断:“我知道陈璋已经涉嫌职务侵占罪,但我不能让孩子的爸爸留这么个案底……”果然廖一晗一听她问涉事金额,就知道她在暗示陈璋这是职务侵占,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遮掩的。大概廖一晗也惊讶于她会第一时间直指问题关键所在,便不敢再提陈璋,只说:“求你了连笑,我从没求过你,就这唯一一次,你一定要帮我。”短暂的相顾无言中,门外响起敲门声。廖一晗大概也知道自己此刻形象落魄,抚着额头敛去眉眼,说了句:“进。”廖一晗的助理随即推开门:“廖总连总,人都到齐了。”“我们马上过去。”助理退下带上门,廖一晗才把抚在额上的手拿下来。她看向连笑。已然连笑已成她救命稻草。“我也不需要你做别的,一切我来搞定,你站在我这边,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声张就行。”廖一晗挺直了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仿佛这样能重新赋予自己勇气,“我们俩在晗一的占股加起来绝对说一不二,我希望我们能一致对外。”廖一晗收整好自己,起身开门。见连笑依旧坐在沙发上半点没有要跟上的意思,廖一晗短暂地在门边一停:“你不想参会的话,可以在这儿等我。”就算美妆版块是连笑在负责,可连笑不出席此次紧急会议的话,旁人大概也不会觉得太意外。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晗一的连总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躺在自己的股权上享清福的。廖一晗就这么走了。留连笑一人干坐在自己办公室内,被今晚的这一出又一出的意外打击得体无完肤。廖一晗就这么一路疾行来到了会议室。路上补了个口红,脸上终于不再血色全无。在会议室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最先看过来的是一脸紧绷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