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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月大感不妙,缩进床榻一角:“谢翊,你想干什么。”他闻言,只是诡谲地笑,“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滚开。”她正色道。他却罔若未闻,扼住了她的胳膊,捏了她的下巴,朝她欺来。闻月试图反抗,然而男女力量实在悬殊,不过须臾,谢翊的唇已稳稳地贴在了她的唇上。她不断挣扎,他却欺负得愈近,最后两人一同倒在了榻上。呼吸交叠,意乱情迷。毕竟是前世同过一张榻的人,即便他此刻如此欺侮,她却已有了反应。眼见无力反抗,闻月索性放弃了,仰躺在榻上,任由他去。然而,在谢翊那胡乱、茫然的吻里,她仍就是不小心入了戏,在他歇斯底里的呼吸中,闻见了绝望的味道……而这样的绝望,她又何尝不是。从嘴唇,到脖颈,他的吻一路往下。闻月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言。直到他脱去衣衫,只剩件里衣,又开始去解闻月胸前的扣子时,闻月冷笑了一声,质问他:“怎么,你谢翊有了前世记忆,便准备故技重施了?”谢翊手上的动作一顿。闻月见他有所反应,又笑:“你若真想要,那便来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既然有了一次,也不惧第二次。”终究终究,谢翊从妒火中烧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他直起身,放弃了手上的动作。偏生就是这时,闻月却抓住了他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前的盘扣上。她仰着脸,目光中没有一丝惧怕的味道,她勾唇在笑,却笑得凄凉无比:“前世那第二个孩子怎么来的,你不会忘了吧。”“闻月,在你心里,我便是如此不堪?”谢翊虚妄地笑了声。“怎么不是。”闻月不怒反笑,“若说然儿出生,还算是我错信了你。那后来那个孩子,便是你欺辱我的铁证。谢翊,你我皆是重活两世的人了,你不会记得那个孩子是你醉酒后如何来的?”谢翊沉声道:“那时,为留住你,是我不择手段。”“为了你的私心,可是害了我一条命。”闻月爬过去,捏住他的衣领,以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紧紧盯着她:“你知我意图离京,所以才利用我的母性,逼我怀孕,逼我无法逃脱?!谢翊,若说前世我的死,一半因是因杀我之人,另一半因,便是你种下的。”“谢翊,你也是杀我的凶手之一。”“阿月,对不住。”得闻谢翊这声对不起,闻月的情绪总算稍微平复了些。她侧过脸,不去看他:“你是何时重生的?”“十四岁时。”谢翊如实道。这是闻月心中的答案,谢翊并未撒谎。可也就是这个答案,让闻月意难平。她别开脸,不去看他:“你既重生于十四岁,为何不将我们那些过去全都忘了呢?”“放不下。”他简洁明了地抛下三个字,起了身,走至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兜头饮下:“自重生到遇见你的九年里,我过得并不好。我韬光养晦,拼命谋于前世,只想给你我此生,寻个好的结果。你不知道,在等待遇见你的九年里,我明明知晓你会在哪儿,却不敢去打扰你。生怕因我的打扰,而导致你今生命理不同,引致微小变化,影响你我相遇。因此,我煎熬着,生生等了九年。”谢翊的话固然动情,但闻月根本不为所动。她嗤笑:“若你这九年,忘了我该有多好。”“忘不了。”“因为你的忘不了,便擅自打扰我的人生轨迹?!”她质问他:“谢翊,你可知我重活一世,最大的梦想是什么?”“你想活。”“是。”闻月咬着牙,眼眶不自觉地红了:“我想活着见到那二十一岁的太阳。”谢翊察觉到她语气的变化,撩开纱幔,却见她已是泪流满面。霎时间,他心痛得不成样子。他慌乱地拿手去拭她的泪,可她的泪水却完全不听话,越掉越多。心烦意乱之下,谢翊只得一股脑地把她揽入怀中,安慰她:“阿月,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今生的我早已与前世不同,我能保你我岁岁年年,白首终老,信我好不好?”她推开他:“谢翊,你为何对我偏执至此?”他眉目黯然:“你只是不知道,这一世为了遇见你,我费了多大力气。”“那你又可否知道,我这一世的愿望,便是不再遇见你。”闻月哽咽道:“在夷亭村,遇见你后,为了改命我不惜一切嫁给王道勤。可即便我那样努力,那日刺客杀我,还是将我一切努力付之一炬。后来,我因命相女传言同你上京,我虽处处防着你,却仍旧被你打动。谢翊你知不知道,半月前,我还是想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信你一回的。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捉弄我,让我知晓,你竟也是重生的呢?”闻月道:“曾经,在不知你重生之时,我尚能克服内心接受你。可既然你已重生,便说明那两世之事都没过去。无论你是否因命相女利用于我,谢翊,我都原谅不了你。”谢翊已听出她话音中的决绝,未置一言。寝殿内宛若死寂,静到能闻见心跳之声。须臾之后,闻月同他道:“谢翊,放我走吧。”回应她的,是无声。相识两世,闻月懂,这是谢翊的默认。她起身,对着铜镜挽了发,走向门口。可未等她将手扶上门栓,谢翊低沉的嗓音,蓦地在她身后响起。他问她:“你喜欢那个江边客吗?”闻月停下来:“此事与你无关。”“那我再好奇问一句。”“什么?”身后有脚步身由远及近地冒过来。闻月从烛台映出的火光中,瞧见他投映在木门上的影子,越欺越近。那股谙熟的松木气息,亦开始变得浓郁。他捏住她的腕,将她拉回来,揽在怀中,安静问她:“阿月,这两世,你可曾爱过我一回?”闻月张着唇,原想说话,却最后吞没在了口中。她想,这答案,或许是没有必要说出口。谢翊察觉出她的抗拒,回忆道:“前世你沉塘那日,我把玉镯交予你之时,曾问过你一句,是否什么都不在乎。阿月,你可还记得那时回答?”“记得。”闻月回。谢翊蓦地笑了,“你告知我,你在乎生死,在乎孩子,在乎弟弟闻昊。你在乎很多人,可唯独其中,并没有我。而今想来,原来,你是连骗我,都不愿意的。”“既已明了,便好。”闻月深吸一口气,佯装冷漠道,“前世我为进京,才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