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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皇后节节败退,最后甚至一屁股坐上了榻。感知不妙,皇后恐吓他,“谢翊,你反了不成?!”谢翊扬唇,悠然浅笑:“我从未想反。”“那你而今意欲何为?”“我只是想告知皇后一事。”“何事?”他倏忽启唇,字字狠戾:“我不想反,也请皇后可别逼我反。”谢翊擦拭金簪,拇指与食指轻转,任由金簪旋在指尖。随后,他慢条斯理地扬起簪子尖端,游离在皇后脖颈之间。他仍还在笑,只是笑意愈发地张扬:“若皇后当真想杀我二人,便大可试试,是这宫闱禁军快,还是我这簪子、还有我手头的百万兵权更快?”“谢翊,你大胆!”皇后拧眉,喝道。“皇后莫怕。”谢翊语气从容。随后,他收了金簪,转而向皇后的发髻上去。皇后见他手握金簪袭来,本能恐惧地往后仰了仰。然而,谢翊手头的动作,委实叫皇后防不胜防。未等她躲开,谢翊已将发簪插进她发里,转而松了手。皇后下意识抚了抚发髻、后脑,皆见完好无损,未有受伤,一颗心终究松了下来。与此同时,她听见谢翊缓缓幽幽地声线,在她耳畔响起。谢翊语气轻描淡写,“臣不过是想给皇后试试,这金簪称不称皇后罢了,皇后何必如此恐惧?”皇后咬着牙,尚未从方才惊吓中回过神来,薄唇不停在抖。谢翊见状,同她礼貌作揖,“皇后雍容华贵,如此瞧着,此金簪倒是十分称得皇后。既是如此,我辰南王世子谢翊便做主了,将国师这金簪赠与皇后了。”皇后气急,取了茶壶往谢翊那头摔过去,却被谢翊一记拂袖,稳稳挥开。皇后气懵了,将将吐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见此情形,谢翊抿唇,与闻月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走。”闻月闻声昂首,一道与谢翊跨出大门。不消须臾,一门之隔的殿内,传来皇后声嘶力竭的怒吼。“谢翊!你这混账!”☆、温柔回程路上,二人驾马同行。盛春时节,繁花烂漫,正是晚樱绽放之时。行至一处河堤旁,谢翊握紧缰绳,放慢步子,翻身下马。闻月紧随其后下了马,将骏马拴在树下,与他并肩而行。确认四下无人,闻月抬眸同他道,“我取了太子的血,与那夫妇做了对比。”“结果如何?”谢翊问。“太子确为那夫妇二人亲子。”这是二人近乎确认的答案。可而今真相揭晓,仍旧叫谢翊蹙了眉。他停下步子,拦在她跟前,“你在车上验得血?”“正是。”闻月点头。“你可知你离去后,那车夫如何了?”闻月不由皱眉,车夫不过一介仆从,理应不该有所牵连。可听谢翊口气,似乎不寻常。未等她开口,谢翊已危险眯眼,道:“你被带进坤宁宫不过须臾,那车夫便当场被人一剑穿心而亡。”闻月大骇:“怎会如此?那车夫是无辜的!”“宫闱秘事涉及太子,碰上便是生死难测。”谢翊抬眼,与她对视,眼中满是懊恼:“皇后一脉自来歹毒,斩草不留根,或许我本不该叫你去碰那么危险的事。”“谢翊,我是自愿的。”晚樱树下,她粲然一笑。身后烟粉色的花海灿烂夺目,却在谢翊眼中,不及她此刻一抹笑靥。她眼梢弯弯,说:“自打选择回上京,这重生一世,我便下了笃断。若杀我之人无迹可寻,我注定要在二十岁前死亡。那我不若就陪你赌,赌翻了这朝堂,与你一道搏命。”春风甫一拂过,吹落满树樱花。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风中,也一并落在她的发上,肩头。谢翊伸手,替她掸去发间花瓣,笑容温柔且宠溺:“阿月,我定不会叫你失望的。”“好。”她信他,重重点头。河堤周边,四面开阔,渺无人烟,不必担心遭人窃听。闻月寻了处树木葱茏的阴翳处,席地而坐。谢翊则背负着手,立在她身旁。不远处,两匹马被束在树下,安然地食着青草。如此场面,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盛春午后的日头,已能见些许夏日的毒辣。她抬眼向他时,日头晃着眼,她本能地拿手遮了遮。她同他道:“今日被要挟入宫,也算不虚此行,我倒是借机确认了一件事。”谢翊问:“何事?”“江南王家灭门惨案,意图杀我之人,应当真是皇后。”闻月放下手,垂眸思索道,“那日我在宫中撞见江南杀我的刺客,我试图逼他说出幕后主使,却不防因心忽然出现,以救我之名义将他杀害,如今想来,因心或许是故意为之。我尚且记得,那人死前见到因心时那双恐惧的眼,绝不会错。”谢翊沉眸,回应道:“如此说来,那当年那本遗失的命相书应在皇后手中。”“不止命相书,她身边还有那未知的重生第三人。”掸了掸身上的尘,她站起来,目光灼灼向他:“谢翊,我们必须步步谨慎,以防不测。”谢翊遥望远方,沉沉点头。许久后,闻月一直无话。谢翊下意识望向她,却见她绞着衣角,紧蹙着眉,像是藏着什么难言之隐。他跨前一步,立在她跟前,拿手捧起她的脸,迫她将目光与他重到一块儿。他担心道,“是否有事瞒着我?”闻月咬着下唇,隐忍着不愿说出口。她知道谋夺帝位乃是九死一生的大事,她也知晓,理应不能将个人情感加诸在内。可毕竟,那是她两世的夙愿啊,舍不得,也放不下。沉默良久后,她终是开了口:“谢翊,我有件事,要请你格外留情。”“何事?但说无妨。”“闻昊在皇后手中。”闻月低垂着眼眸,自知为难,不敢直视他的眼:“今日,皇后以我父亲之死,警示我切勿做好本分,不能僭越。不仅如此,她还告知,闻昊至今为她掌控。”她语气郑重:“谢翊,我不求你要替我立刻寻着他,救出他。但若有一日,大权在握,即便他为妖后所用犯下滔天大罪,我也请你,务必保他一命!”“你放心。”谢翊将她揽入怀中,“离京前我许诺你的,一生皆作数。”“好。”他的怀抱温暖且有力,有着叫闻月安心的力量。两世以来,她活得坚毅、隐忍。实则在心底的某一处,她也是渴望被保护的。许久后,她方才从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