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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尔雅完全不同,“当真什么都愿意为我做?”胸前的柔软猝不及防被温热覆盖,程小翠惊得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加快,半晌,她低下头含羞带怯地娇吟一声,“小翠愿意的。”程方南一笑,就双臂一览,将她抱起来进往林子里走去。程小翠惊呼一声,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方南哥。她真的喜欢方南哥,从小到大都喜欢。都说方南哥以后要做大官的,她以后也要成为官夫人。早晚她都是方南哥的,现在给他也没什么。想罢,她的嘴角又浮起得意的笑来。那个刘蓉是方南哥的未婚妻又怎么样,方南哥根本不愿意碰她,能和方南哥在一起的是她程小翠。等她成了官夫人,一定比阮呦还让人羡慕。她被程方南方在平地上,羞怯地看着程方南,眸色动情,低低呓语,“方南哥”。程方南眸中却闪过一丝不屑,这可是程小翠自己送上来的,正好,他也好久没快活了,程小翠虽然模样一般,至少算个小家碧玉,能让他提得起来欲望。那像那个刘蓉。他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让人倒胃口的女人,低头看着含羞带怯地程小翠,勾了勾唇。上一回,还是同县令公子在凝香院的时候。有好几个月碰人了。想罢,程方南眸子变得火热起来。如果是阮呦就好了。阮呦……他闭着眼睛想象着阮呦的脸,雪白的肌肤,纤细的玉颈,勾人的杏眸,还有那张浅粉色的小嘴……荒郊野岭,暧昧声让人面红耳赤。—阮呦跟着哥哥身后一起找野菜,两人有些饿了,就坐在地上分食了一个野果子,清甜又软糯,吃下去感觉消了几分暑气,叫嚣的肚子也不那么空荡荡的。阮呦抿唇笑,露出两个梨涡,“哥哥,这个野果子还挺好吃的,而且吃了感觉肚子饱饱的,身上也有力气,咱们一会再转一转看看还有没有这种果子,再摘一些回去吧。”“好,都听你的,不过东西让哥哥拿,你不准再累着知道不?”阮雲眉柔和地看着她。“嗯。”阮呦乖乖应声。吃完了果子阮雲就起身把她拉起来,“今天没有不舒服吧?”“没有。”阮呦摇摇头。那种憋气呼吸急促的感觉已经没有了,现在和之前一样,都很正常。“那就好。”阮雲放下心来。两人往前走在着,忽然碰上从一个小道上一前一后出来的程方南和程小翠。程小翠面色红润,头发上还沾着枯叶,看见阮呦的时候面色白了一瞬,缩在程方南身后。阮呦奇怪地眨眨眼睛。这俩人怎么会在一起?程方南神色魇足,方才xiele邪火,心里正快活,一出来又遇见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想起方才的事,自己可是一直想着她的脸的。他收起眼底的邪念,满脸笑意地朝着两人打招呼,“阮兄,阮meimei。”他透过阮雲朝着阮呦笑了一下。阮呦躲着阮雲身后,轻轻点点头。她看向程小翠,抿了抿唇,“小翠jiejie,你的荷包呢?”程小翠愣了一下,她摸了摸腰间,面上慌乱懊恼的模样,“呦呦,对不起,我出来的太急,那荷包落下在家里了。”她手指头绞着袖子,满脸愧疚。阮呦原本打算拿出那枚荷包的手紧了紧,又缩进宽大的衣袖中,她抬起眸,朝着程小翠露出个浅浅的笑意,“没事,也不过是个荷包而已。”程小翠见她似不在意,心底才松了口气。“阮兄和阮meimei是到这边来挖野菜的?我在这边看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程方南笑着道,“不如去那边看看,愚兄同你们一起过去。”“不必了,我们自己过去。”阮雲摇头拒绝,转过身拉着阮呦离开,又顿住脚步,“为什么要让程旺他们到我们这边?”程方南挑了挑眉,“这是里正的安排,程旺和程缺他们身材高大,也都有力气,比村里大部分的青壮年都要结实些,让他们来护着你们难道不妥么?”阮雲沉下眸子,冷冷地道了一句,“没有”。就拉着阮呦离开了。程方南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含笑,眸中神色意味不明。第12章心慌酷暑黄昏,日头渐渐落下,悬在半山腰映出火红的一片,整个大地都像被包裹在火海中,闷热的气温铺天盖地,压垮了树丛。连着一个半月的路程,逃荒的大部队已经从之前的秋田县城到了衡阳府城,向西北方向再走一个半月就能够到他们心心念念的汴城。这一路上从其它县城村落逃而来的流民陆陆续续聚集起来,浩浩荡荡,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看不见尽头。约有数十万之众。人多事杂,纠纷也多,这一路上起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冲突,逃荒的路程还有一半的路程,许是这一路上还算平静,所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一直这样下去,要活着到汴城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不少大部队都稍作休憩调整,等到夜里再继续赶路。密集的人群中却忽然爆发出尖锐的哭喊声。行人面色冷漠麻木地看过去,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在哭。她张大了嘴巴大哭,声嘶力竭。“梨花啊……”“娘的梨花,不要死,你不要死,呜呜呜……”桃婶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女孩痛哭,面色涨红,声音哭到沙哑,行人中却没有一个人去劝说什么,他们默不作声地移开目光,自顾自的盯着前方的路。每天都有人死。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桃婶子抱着梨花,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变白变青,软乎乎的小身子开始慢慢变得僵硬,她失魂落魄,声音沙哑,“娘的梨花,你走了娘怎么办,娘怎么办……”“你个死丫头,快给娘起来,你这是挖娘的心呢……梨花啊……呜呜呜……梨花……”“不是说要吃桂花糕吗,娘给你买,梨花,娘给你买……你个死丫头,快给娘醒醒啊……”那声嘶力竭的哭声变成了野兽般的呜咽,她哭得用力,抬眼的时候只觉昏天黑地,什么也看不清楚,心像是被人拿着刀搅动着。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桃婶儿,梨花已经去了,赶紧找个地方埋了吧。”天一晚就得继续赶路了,到时候,小梨花连个埋身的地儿都没有。桃婶子身形一顿,猩红着眼睛,猛得摇头。“没死!我的梨花没死,没死……”“还活着……”她收了哭意,手指摩挲着梨花冰凉凉的小脸,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