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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徐氏说得连自己都感动了,不容江离不感动。再计较就真得显得自己识不出好歹来了,江离还得又谢过。只说等病好了回去再一一作谢的。“老太太巴望着你病好了,可是,只怕府中却有人不愿意见着九姑娘回去!”徐氏一脸掏心掏肺只为你好的样儿,压低了声道。“哦?我自己家里倒还回不去了么?莫不是我爹跟赵姨娘回来了么?”江离忖度,莫是赵姨娘发了话不让她在面前现眼。“不是赵姨娘。”徐氏神秘地眨眼,眼珠转动着。“是家里的某些人怕你妨了她们的好事来!——往年家里兴旺的时节攀得朝中一门好亲,恐怕今年节下就该上门来订的。只怕你现在你一好,这订亲的人选可得换人了!”徐氏斜睨着江离笑。江离回头看一眼绿萝,主仆两人都是一脸茫然,被徐氏的话弄得云里雾里的。徐氏说的起劲:“你知道我房里虽有四个闺女,江芸江菱都已出嫁,另两个岁数还小。倒是你二伯母三个闺女,一个个年已及笄,正是说亲的年纪。”说着笑眯眯瞟一眼江离。江离被她瞧出一身的疙瘩,不知徐氏又打什么歪主意。要说说亲,轮也轮不到她江离头上,她上面还有一堆哥哥jiejie。大房里两个哥哥,老大江皓、老三江睿是徐氏亲生子,都已成过亲了,姬妾无数;四个庶出姐妹,分别是老四江芸、老五江菱,都已出嫁;两个meimei尚小,江瑶十岁、江琳六岁。二伯母房里止一个哥儿,正是老二江安,双十年华,也是一个不安生的风流坯子。收过几房丫头,还未正式成亲。下面也三个庶姐妹,分别是老六江雅、老七江珺和老八江敏,三个姨娘生的,年纪相差不大,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三房里人止得江离一个嫡女,下面一个弟弟排行十一,虽是庶出,老爹视他如珍如宝,看得不知比江离贵重了多少。江离排行第九,想着上面齐齐的三个jiejie尚待字闺中,这亲事横竖跟自己八杆子也打不着的,跟自己回不回得去又有扯得上什么关系。徐氏笑笑地睨着江离:“你可知我说的是哪一门好亲么?”江离一脑袋浆糊,往年祖父任作青州转运使,往来拜谒的差官富贾不计其数,她怎么能猜到是哪一家。但又细想了下,自从祖父在任上犯了点事被贬了职后,连父亲使了浑身解数都只能做到青州通判,其余朝中同僚无一不跟江家保持着距离。这种境况下还有人愿意跟江家连姻,且听徐氏说是门好亲,这官职应该还不低,这样算来也就没几家了。“想不起来?不能吧!你时候跟范家的三小子走得近,他每次来都找他的江离meimei。当时府里人还笑说你们是一对金童玉女的!”徐氏掩嘴笑道。徐氏的话在江离脑海里像一道闪电划过,江离依稀听到一个稚嫩的男童声追着自己喊:“江离meimei、江离meimei······”人影却已模糊了,江离也懒得去想。不过是儿时普通的玩伴而已,看徐氏冲自己掩嘴而笑,却似自己私定了终生一般。徐氏接下来的话才说到正题:“这几年我们江家是一年年的败落了,范家却一直稳稳地做翰林,听说过了年又要升了,来京做个参知政事!你瞧瞧,多大的官呀!保不齐来年作个中书平章事也是有可能的,那可就更不得了啦!”江离垂目沉吟,但虽来自己现代,本朝的官职还是多少有点谱的,平章事相当于宰相,参知政事也就在宰相一人之下。以江家现在的境况,的确算得上是高攀了。可是她不相信徐氏会有这么好心。果然,徐氏又说了:“范家三个月前下了书,说是准备订下府中一位小姐。为了这个名额,你二伯母一家子的姑娘可是在老太太面前挤破了头去了!”大房是见不的二房的,二伯母娘家武职出身,二伯母珍氏性格彪悍,连徐氏也得忌惮几分。“老六虽没有去老太太面前卖乖,在我面前可是求了多少次了。明眼人都清楚,往年范家夫人和你娘亲走得近,她家小子又跟你亲近,这次提亲,多半是冲着你来的。可是你不是病得不省人事了么?再说又没了亲娘为你谋划,说不得就白白错过了这门亲事。”徐氏惋惜地说。盯了江离半晌,江离低头品着茶,神色如常,没有一点心动的样子。徐氏心里没了底,却仍晓以利害:“如今江家比不得以前了,错过了这门亲事,以后再要这样的门第怕是难了。再说你们又是青梅竹马,离儿你可不能错过!”呵呵,徐氏什么时候这么肯为自己着想了?还有,这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呢。江离心里不以为然,说出来的话也就平淡:“女儿家的婚事,自己能作得了什么主!jiejie们要在意,就让她们争去好了。”徐氏和颜悦色地说:“九儿,你不要不好意思,只要你肯,大伯母岂不会给你作主!”“那岂不是得罪了二伯母和jiejie们?”江离暗想,没有白帮的忙,徐氏接下来该提条件了。------------第八章各退一步徐氏手托着茶盅,轻轻啜一口放下。“九儿你是少不更事,不知道你大伯母自从当上这个家,得罪的人就多了去了!一家子的日常起居、开销用度,哪一样不得罪了人?!”徐氏开口抱怨道。“一家子的进出款项还得打手头里过,这不到年底了,有些账款还厘不清哩!忙得我是脚不沾地,好不烦难。上头人埋怨着开支减省了,下头有些人又不听使唤,一些钱款拖着又不上交······”徐氏有意无意地瞟着江离。话说到这份上了江离也不准备忍了,却装傻:“江离也深知大伯母掌着一家子不容易,这到年关手头紧也是真的。我已经吩咐过,今年咱们绸缎铺子上也不准备跟府里结帐。今年府里的穿衣用度就暂且算了吧!”江离说得漫不经心,却让徐氏脑子嗡地一声哑了口,呆愣着脸转不过弯来。她何时准备结帐了?她还指望从铺子上拿钱呢!她来的一路上想的是最好连铺子和梅庄的收入都入了府里的账,她还等着这么一笔大的收入来渡过这个年关呢!徐氏愣愣地看着江离,这个从小她看着长大的瘦弱姑娘,以前一直懵懵懂懂的千金小姐,啥时候也对经济用度上心了呢?敢情她说了老半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一句话就堵死了!江离瞄着脸色僵硬的徐氏,她今天身上穿了件绣着遍地緾枝牡丹的天蓝云锦长袍,衬得她有些发福的脸盘更加雍容华贵。心中冷笑,她的好伯母身上穿得还是梅家的衣裳,却还来算计着梅家的财产。说什么亲事、说什么替她做主,那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