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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刚想反驳,抬眼对上萧煜醋意横飞的恼怒眼神立即把话咽了下去。再回头看范彦诚走了过去,心道没有生命危险就好。萧煜拉着她快步走出万佛斋的大门,大门外围了好多人。有些是看热闹,有些人是真关心——譬如夏成云彤阿呆和好些江离不认识的人。萧煜看着清风寨的人微微颔首,眼神示意回去再说。握着江离的手一用力,语气淡淡地问:“你还挺关心他的嘛,嗯?江离meimei!”称呼明显学范思诚的语气。江离叹口气:“说不上特别的关心。就当交过往的普通朋友,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在你手上吧。”“你当他普通朋友,他可是对你贼心不死。不然也不会被我那一吻气得吐血,直接背过气去。”萧煜拉着江离的手始终不放,拉着她穿过人群,语气平静,眸底却蕴雷。说到这个江离更火,直接咬牙挥拳头,低吼:“萧煜你给我记住!以后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嗯?怎么说?江离转着眼珠最后说:“再对我、非礼,我对你不客气!”想想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竟然——还有那天晚上!江离不敢回想,红晕又飞上了脸颊,气呼呼地瞪着萧煜。心头嘀咕:明明看着那么斯文温润谦谦君子样,行事起来却能这般没脸没皮?萧煜挑挑眉,眼底露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得江离脊背发凉,他正要开口,一辆马车在俩人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人一挑帘,云彤坐在车上请萧煜上车。萧煜便把话咽了下去。范彦诚漠然地看着萧煜拉着江离一起走出去。“这就、不追了?”姓陈的掌柜傻了眼,他以为范家这位大哥很霸气,怎么也不该这么看着兄弟吃了亏,还眼睁睁放走了处心积虑要抓的人。范彦诚上前先点xue止住了血,再仔细查看弟弟身上的伤势不是很重,这才叹口气道:“万佛斋牵涉到的事也见不得光,萧煜一踏出铁门再抓他就难了。至于他,”范彦诚弯腰抱起弟弟,“他跟萧煜有约在先,我不好插手。如今他受了伤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范彦诚没说的是,如果动手,江离带来的那些人极有可能会帮萧煜。这么算来,他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不如索性大方些。他随后带着弟弟回到官衙旁的家里。范思诚悠悠醒转来。他躺在床上,屋里摇曳的灯火、若有若无的檀香、还有一缕花香,头上销金床帐,眼前出现两张熟悉的面庞,一个是母亲,另一个——他一恍神,完全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忍不住泪水盈眶,喃喃道:“江离meimei,你好狠心!”眼一闭,脸现痛楚,泪落两行。坐在床前的庞氏一惊,回首问站在身后的大儿子:“是江离伤了你弟弟?”“不是。”范彦诚简短地答。庞氏还要再问,范思诚睁开了眼,眼神清亮,这次看清了床前的人,看到江雅,不想到江离都不行。想到昏倒之前的场景,心中一怒,语气从来没有过的冲,瞪着江雅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江雅泪眼婆娑,脸色煞白,身形一晃。庞氏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温言软语安慰道:“你别跟他计较,他身上有伤。想来他在外受了委屈,所以语气不善。你且先出去,我自会替你做主的。”江雅一出门,庞氏就说了:“人家江雅在你床前眼巴巴地守了大半夜,伤你心的是别人,你冲人江雅发什么气?”范思诚无声冷笑,开口喊了声“母亲。”再开口说不出的感伤:“要不是你当初自作主张收了江雅,我跟江离好好的怎会退亲。”范思诚有气无力地摇头:“算了母亲,我也不想跟你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庞氏气堵得慌。三个儿子她最疼小儿子,偏只有小儿子敢当面顶撞她。想想他还有伤,庞氏也顾不得气,起身把范彦诚叫了出来。------------第一百八十三章投毒范彦诚跟着母亲走到外间,丫头扶着庞氏坐了,又沏上热茶,双手递到庞氏面前。庞氏摆手没接,愁容满面对着大儿子喟叹:“你们弟兄三个,论人才样貌家世能力,个个都不差。但你们三兄弟的婚事却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范彦诚自顾喝茶。无论什么时候母亲有了气要对他发泄,他都是只听不说。庞氏不觉得大儿子这是脾气好,反而更对他有气,什么事都能在范彦诚身上找毛病。现在,三言两语又绕到范彦诚身上。庞氏发福的脸上显出憔悴神情,伸手掐眉心,语气埋怨:“你三弟跟江离都退亲了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他早放下了,谁知他竟还在跟我沤气!不就是多一个妾么,收就收了,有什么了不起?他这可是跟你学的。就是你,非拗着性子收了沅碧。收了就收了呗,还就专宠了她一个。你三弟从小跟你走得近,有样学样,你身边偏只容得下一个沅碧,他这心里就只心心念念着一个江离。”范彦诚捧着杯子,淡漠的神情,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庞氏也就是想找个人听她唠叨,不以为意地继续苦口婆心:“你看你二弟,早年间年年闹着要出家,是我硬逼着他娶了亲,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现在他都有他自己的孩子了,他不是就收了心好好在家过日了么。要说你跟你三弟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我对你们太纵容了。”范彦诚难得地开口:“母亲,我离开家时还小,回来时都成年了。”看母亲一愣,又补充一句:“我这是提醒,可不是抱怨。要说是你纵容,只能是纵容过三弟。”庞氏看大儿子的眼神有那么一点负疚,良久才说:“也是,你一直很孝顺。你们三个中,我是宠你三弟多一些。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三弟的性子执拗起来有多么吓人,我是被他吓怕了!”范彦诚微露愕然的神情,在他的印象中,三弟自小讨母亲欢心,虽然有时会耍小心眼,却也不像是会吓着母亲的人。庞氏回想往事,徐徐地说:“你可记得你小时候我们家里从来不养猫狗?”“嗯,我记得母亲订过这样的规矩。”范彦诚现在都还记得。庞氏点头,继续说:“你和老二都很听话,从来也不往家里领。后来你三弟背着我领回来一只,被我发现了,我叫人拿出去扔了。他下学回来没见到那只狗,问过下人说是我让丢的,当时他什么都没说。接下来的几天,他依旧该念书念书,该睡觉睡觉,可是就是不吃不喝,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刚开始我还冷眼瞧着,想压压他的犟脾气,想他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不想他竟真那么倔,直到有一天昏倒了,人事不知躺了三天。”庞氏一手捂了胸口,屋里的灯火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