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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用了吗?”这一笑,眉眼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似春水倒映,只等她被这春水诱惑走近,水下的噬人的怪物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下!宁纾难以自控身体的颤抖,胃部抽搐、痉挛,冷汗蜿蜒而下,黏腻在皮肤上如同蛛网,她退后一步,不愿他的靠近。“殿下和大哥方才在说什么?”宁纾盯着梁樾,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他的狰狞从王子樾的面孔下破皮而出——宁国摄政梁樾的脸在她眼前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凉意从后背升起,升起,经过砰砰乱跳的心脏,直上头皮,发麻,发根渐渐坚硬……“孟季你怎么了?”梁樾再次走近,见她脸色煞白,心底似被啃食了一块,有些慌,他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一个迈步,抓住了她的胳膊,冲她扯出一抹和煦的笑:“你脸色有些差,我陪你回去休息。”然而宁纾并没有放松下来,反倒因为他的一抓、一笑抖得更加厉害。被他控制住的瞬间,她差点克制不住自己要瘫下去的本能。骄烈的太阳打在身上却毫无温热,似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冰,恐惧紧紧拉扯她的所有神经,她猛地推开他,宁纾牙根发凉,声音发抖:“放开我!”她指着梁樾,以及听到声音从水榭走出的季武子:“你们刚刚说的,我全部听到了!是你们杀了我!“她胸膛起伏,无尽的酸涩潮水从心底涌出,却在咽喉干涸:”是你们!”宁纾喘了一口气,却依旧难以冷静,愤怒也好,怨恨也罢,交织在一起,令她无法思考。她当孟季时死得突然,只当是系统出了问题,只当是自己算错了事件,却从不曾怀疑过自己居然是被梁樾和季武子害死的。“你听错了。也是怪我,方才武子提出要接你回家时,我拿朝堂的事情来说,以至于你听岔了。武子是你同胞兄长,我是你丈夫,我们怎么会害你?你想想?”梁樾声音沙哑,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宁纾的眼睛,“为了子虚乌有的事,你发这么大的火,我心里很难过。”“够了!”宁纾浑身不停地颤抖,是恐惧,是愤怒。“殿下是不是觉得耍弄别人很好玩?难过?你会难过?“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听了个笑话,”事到如今,你还在哄骗我,我听得清清楚楚,也想的清清楚楚,为什么我当时死的莫名其妙,死的那么突然了!”她怨恨不解地盯着季武子,这个她一直视若兄长的人:“那日,大哥送我上车前面露不舍,言语也古怪,是因为大哥哄我喝那杯甜酒根本是毒酒!大哥知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有多疼?我疼得眼睛看不清,耳朵听不清,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疼,非常非常疼,疼到汗湿重衣,疼到恨不得立刻就死去……大哥口口声声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你。那么大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究竟是我犯了怎样不可饶恕的过错,让大哥恨到要杀了我?”meimei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双目赤红,面色苍白,每一句每一声都在怨恨,季武子紧紧捏着拳,愧疚如同荒野蔓生的藤蔓早就将他缠绕得只剩一丝活气,此刻简直要将他吞没,收紧,收紧,再收紧。“大哥……是大哥对……”“孟季现在很激动,听不进去任何解释。”梁樾打断季武子的话,一旦让季武子说出口,一切都会失去控制。“你先退下。我和孟季谈一谈。”季武子却是纹丝不动,满脸的痛苦,他只觉得心口上的大石快把自己压垮,他看向目露怨愤的meimei,不顾梁樾的警告眼神:“是大哥害死了你,大哥给你的酒有毒。大哥不求你原谅,大哥只要你好好的,给大哥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武子你退下!”梁樾面色铁青。季武子摇摇头,他看着宁纾,眼睛里全然是愧疚:“一切都是大哥的错,大哥错了。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大哥害的你,大哥可以给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季武子的表情过于真挚,痛苦在这个中年人身上浓的化不开。“孟季已经被你害死了,怎么会好起来?她躺在郊野那么多年,如今已成了白骨,她怎么原谅你?”宁纾一字一顿:“我不想再看见你。”季武子颓然,喉头哽咽:“孟季……”宁纾握了握手中的钥匙,转身就要离开,一只手不顾她的挣扎,抓了她,“别闹了。”梁樾紧紧抓住她,仿佛这样呵斥她只是个闹事的小孩子,一切的激动和撕心裂肺全部源于不懂事的淘气,才能让他好受些。宁纾被梁樾拉着,像是被湿滑凉透的蟒蛇缠了手臂,黏腻得令人心生恐惧,汗毛倒竖。“武子。”梁樾唤道,“方才众人所议之事,时间并不充裕,生死攸关,你还不去做么?”季武子犹豫,“殿下……”,但是的确事关重大,他看了看宁纾,对梁樾跪倒:“殿下,孟季若有什么冒犯,请殿下看在臣出生入死的份上,高抬贵手。臣去了。”冷眼季武子离开,梁樾才松开宁纾,捏了捏眉心:“孟季,一切都过去了。那些陈年旧事提起来徒惹烦恼,我们一起忘了,好吗?”宁纾笑了笑,连恐惧都抛诸脑后。真是太好笑。杀了人,只要忘了就能够继续在一起同寝同居?这个梁樾,他真是病了,病入膏肓!变态的无以复加!她以前曾经误会他男女不忌,没想到竟然是死生不忌!这样的雪肤花貌下究竟是怎样的骷髅魔鬼?“孟季,你不是爱我么?”梁樾抓了她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易逝的沙,“我们永远在一起。”一派胡言!宁纾收回手,自他指尖残留的冰凉令她心惊:“为什么我爱你,你还要杀了我?你太可怕了。究竟你对父亲说了什么,让他会对亲生女儿下手?让大哥会对同胞亲妹下手?你究竟说了怎样可怕的话?!”梁樾抿了抿唇,眼尾微微发红。他不答,反而继续说:“你不是想回季氏吗?过几日,我陪你一起回去。大王大行将至,宗室里最近不安分的太多了,你等我几天,好不好?”“梁樾!”“你要是不想去季氏,我们去行猎也可以,待过一阵子,我日日陪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宁纾看着这个似是很在乎很在乎她的梁樾,心下微凉,忽然问:“殿下,你爱我吗?”梁樾顿住,他张了张口,想起孟季留下的锦囊,里面所要的礼物,不过也是这三个字,甚至自他与她心意相通以来,她总是问这三个字,似是什么重要的咒语……他没有说,她就会再来找他,再问他……手里握不住的沙滑走,却残留一手的干涩。等不到答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