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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折磨。这一日黄昏,他们行至xx洲的琅玕城。这是座繁华的小城,距离魔域只有两百里不到,城中人马喧嚣,灯火不绝,随处可见衣着怪异的散修、妖修、魔修,偶尔也有身着大宗门道袍的正道修士三五成群地经过。时候尚早,苏毓走进一家酒楼。他着一身细白纻衫子,没有背剑,看着像个俊秀斯文的读书人,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传说中杀人如麻、凶神恶煞的连山君。他要了个雅间,不一会儿店家端了他要的酒菜来。苏毓却不动箸,只是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小顶没敢跟着进雅间,只在屏风外面探头往里瞧,见师父对着摆满一案的好酒好菜不瞧一眼,忍不住rou疼,点了又不吃,这不是糟践东西嘛!碧茶说得没错,男人身上钱一多就撒漫。她知道师父醉翁之意不在酒,来酒楼只是为了探听消息——这种地方人员驳杂,消息传得最快。正思忖着,便听隔壁雅间中传出一男一女的喁喁私语。只听女人道:“……师兄,听说那新任圣君与伪道有牵扯,我们贸贸然去投奔,万一是他们的jian计怎么办”小顶一听便知那两人是魔修了,魔修管魔道叫圣道,管魔君叫圣君,管正道叫伪道。她不服气地皱了皱眉,听那男人答道;“圣眼只认圣君为主,岂会有假?”女人又问:“上回伪道办那劳什子法会,圣眼不也出现过?后来不也没下文了?”男人道:“圣君行事自有道理,说不定是试探伪道众竖呢?”他顿了顿道:“即便圣君曾误入伪道,如今弃暗投明、重归正途,君临圣域,我等便该鼎力相助……”女人道:“……依我看,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先到千叶城落脚,看看风向再说……”……这番说辞苏毓和小顶都听过不止一次。近来十洲三界最大的事,便是新一任魔君横空出世,到哪儿都能听见众人议论纷纷。上一任魔君被正道宗门联手诛杀后,十洲太平了上百年,魔域十城主各自为政,一个个沦为大宗门的傀儡,魔修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若是换了以前,便是在魔域也没人敢一口一个“圣君”,自从新任魔君降临七魔谷,蛰伏在各处的魔修们都开始蠢蠢欲动,趾高气扬了不少。十城主不敢轻举妄动,表面上仍旧和正道宗门维系着关系,一旦新任魔君得势,必定望风披靡。对这位魔君的身份,众人有诸般猜测,有说是上任魔君返魂的,有说是上任魔君之子,还有传是众目睽睽之下被魔眼带走的太璞前宗主顾苍舒,众说纷纭,谁也说服不了谁。小顶听那两人说来说去都是车轱辘话,没什么新鲜事,便有些不耐烦,何况还有酒食的香气勾得她心痒难耐,只盼着师父快点走。苏毓仿佛和她心有灵犀似的,恰在这时起身,叫店家来会帐。会完帐,苏毓走出雅间,店家正要收拾一动未动的酒肴,忽有别的客人呼喊,便忙着去招呼。小顶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闪身进去,掏出油纸包起只烧鸡,正要往灵府里揣,背后冷不丁传来苏毓冷冰冰的声音:“萧顶,我知道是你。”小顶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手一抖,把烧鸡掉在了地上。她这才发现师父早有预谋,这满桌子酒菜都是她平日爱吃。“出来吧,”男人没好气道,“你真是长进了。”小顶本来心虚得很,静下心来一想,该心虚的不是他吗?她当即摘了手钏,先声夺人:“你为什么扔下我跑了?”苏毓方才还气焰嚣张,被她这么质问,顿时语塞——这事细想起来,确乎是自己更理亏一些。小顶乘胜追击,诉说自己的委屈:“我好几天没吃过一顿热饭了,夜里也不敢睡得沉,你倒好,还拿吃的跟我耍心眼!”她忿忿道:“你说到哪儿都会带着我,结果呢?你还有什么话说?”苏毓见她说着说着眼眶要发红了,连忙把她一把搂进怀里:“是我的不是。”小顶从他怀里挣出去,吸了吸鼻子:“我连澡都洗不了!”虽说能用清净诀来除垢,但几日不能用水沐浴还是浑身不舒服。苏毓忍不住弯起嘴角:“难怪一身酸味。”小顶正拿起银箸去插炖鹿rou,闻言恨不得欺师灭祖,把筷子用力朝他脸上掷去:“不准笑!”苏毓从没见过她发那么大脾气,意外之余,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受用,接住筷子轻轻摆回去,笑道:“菜冷了,我叫人换热的。”“不换不换,”小顶忙抱住大瓷钵,“你钱很多吗?”苏毓道;“不值几个钱。”小顶横眉:“那也是我的钱。”苏毓失笑:“是是,都是我们萧姑娘的钱。”一边说一边施咒替萧姑娘烫了酒、热了菜,把杯盏盘箸都洗烫干净,这才替她斟酒布菜。小顶气鼓鼓地夹起一筷卤牛rou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苏毓,仿佛在嚼他的rou。待酒足饭饱,她的气终于消了些。两人一起出了酒楼,在城中最好的邸店住下。这里地处南方,靠近魔域,地脉炎热,几乎每家邸店都有热泉。苏毓要了带热泉的院落,下了禁制,抱着小祖宗下了池子,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已是月上中天时分。两人合衣躺在床上,小顶已经昏昏欲睡,捂着嘴打了两个呵欠,强打精神道:“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苏毓摸摸她的头发,发丝微湿而沁凉,带着露水的清冽气息,和着她身上的味道,怎么也闻不够。小顶不依不饶:“知道错了吗?”“嗯。”“错在哪里?”“不该不告而别。”“不只这件事,”小顶气鼓鼓地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你不相信我。”苏毓手一顿,从背后抱紧她的腰,亲了亲她的后颈:“不是。”小顶转过身,眼中水光盈然:“你有事从不和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