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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发现,砸坏那些东西,都是很费钱的。这小案上一套哥窑出的酒具,价值三十两白银,够发两个御林军一年的军饷。她抬起脚就要出去,却突然又转了回来,一把抓了周宜撞到了桌子上,她压着周宜的脖子,咬着牙冷冷道:“你以为我想参合到你们这里头吗,你们这点夺嫡挣皇位的破事,殷家一点都不想沾惹,从来忠直臣子都能善终,蛇鼠两端攀扯皇帝阴私的遗臭万年,要不是你拉上了薛子佩,薛子青也不会被人追杀,要不是崔蛟,我也不会……”她最终没有说下去,狠狠放开了周宜,瞪着她。“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一人的,跟殷家没有关系。”周宜轻轻抬了抬眼皮,看着殷如雪,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殷如雪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而周宜,温柔婉转的有点可怕。她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冷静,因为貌美,这个时候她就显得温柔娴静,仔细一想,就发觉有种可怕的力量。她生性有软而韧的特质,越是糟糕混乱的环境,这个特质更显得可贵。再强大的敌人,都不能讲她完全打倒。殷如雪的滔天怒火和绝望,渐渐消失了,她颤抖着盯着周宜,缓缓开口:“你害死崔蛟了。”第一百八十五章:哪一种死法不太疼殷如雪话音一落,书架竟然自动打开了,这间大书房里,最大的书架后面,竟然还有个隔间。崔蛟就站在里面,脸色灰暗苍白,眼神里也透着淡淡的灰色。周宜心都凉了:“你怎么在这里!”殷如雪看了一眼崔蛟,嘴角不可控制的颤动了一下,转身就走出了门。崔蛟一个箭步冲到殷如雪身前,拉住她的手腕:“说清楚。”殷如雪看着他,但是薛子青一向克己节俭,家里不随便点灯,廊下的灯只有一个灯笼,一点也看不分明崔蛟的样子。她说不出话来。崔蛟便不放她走。殷如雪带来的人杀了回来,都对崔蛟亮出了刀剑。周家带来的人和崔家的人也都拔剑。周宜从门里出来。皱着眉道:“崔蛟,你放开她,你怎么能这样抓着一个女孩的手。”崔蛟不动。周宜心如刀绞,她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大约崔蛟也猜到了什么。她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握住了崔蛟的手。“崔蛟,你不要着急,有什么话,好好说。”周宜柔声道,“你这样抓着人家的手,叫人家怎么说。”崔蛟的手一直在轻轻颤抖,他不肯松开,殷如雪不肯松口。周宜丝毫办法都没有,这满院子里的刀剑,一不小心两方就要就此结仇了。“崔蛟公子,你还是放开吧。”殷如雪突然出声道。她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轻轻上前去,推了推崔蛟的手。崔蛟的手并没有松开。他固执的抓着殷如雪的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要立即知道真相,那个让他恐惧愤怒而且无助的真相。他想说什么更加严厉的词语出来,逼迫这个姑娘说出来真相,但是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僵持了许久,殷如雪突然一个手刀敲向了崔蛟的脑后,崔蛟晕了过去。临淄城是个多雨的小城,十月份的时候雨水还是很足。薛子青的府邸里有一块小池塘,因为昨夜后半夜下了一夜的雨,水漫了出来,导致四下一片狼藉。殷如雪才在狼藉的地上,驻足而立,腰上还是挂着那宝剑。她仿佛长在泥蛉里的苍天大树,无论周围有多么的混乱,狼藉,多变,她永远站的笔挺,永远刻板而稳重。周宜走到她身后。还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殷如雪依旧发现了,她转过身来,看着周宜:“他醒了吗?”周宜摇头:“没有,他一向早上醒的晚,没有陪着的时候,他晚上甚至不敢睡,要等到日出的时候,才能睡着。”殷如雪苦笑:“他从殷家溜出来,一路道临淄,竟然比我提前到了,一定很辛苦。”周宜搞不清楚殷如雪的柔情从哪里来,她似乎突然就对崔蛟动了心,也突然,就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一个月前,宣和王被软禁,薛子佩在宣和风光无限,长乐公主很生气,她找到了我,她的手中,有一幅画,那个苏芷萱向长乐公主献上的画。那一幅画,比他之前画的任何一幅都要逼真,都要用心。她答应我,用薛子青换画。”如果我不能将薛子青给她,这幅画,会传遍天下。“所以,你把崔蛟骗进了殷家,不想让他惹怒薛可卿。”“我想造一个世外桃源,把他放在里面,让他永远不要出来。”殷如雪沙哑着声音道,“可惜,他是崔蛟啊……”周宜叹到:“你不喂他药,不废他武功,怎么可能困的住他。”她朝着池塘里丢了一块小石头,微笑道:“我不想崔蛟受到伤害,但是,我也不会拿薛子青的命去换崔蛟。”殷如雪点头:“你当然不会,崔蛟喜欢宣和王,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恰巧是一个,你当然不会用薛子青的命换他的命。”周宜道:“我不会用任何人的命换谁的命,就算是薛皓,我也不会换。”殷如雪道:“你真是狠心,他一直把你当做朋友,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周宜道:“你可以为他杀人,我不能,这并不是因为你爱慕他而我不。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杀害无辜的人。”殷如雪苦笑:“在遇到他之前,我以为我永远不会这么做。”“如果因为我,而让打虎校尉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这是我的过失。”崔蛟自门里走了出来,他面色苍白,眉眼之间散落着nongnong的沉郁之色。神色有些寂寥。周宜和殷如雪同时愣了。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你……”周宜看了看崔蛟,轻声问:“你饿不饿。”崔蛟摇头。殷如雪的鞋子上沾了泥土,她几步到了崔蛟面前,欠身道:“先前,多有得罪。”她原来性格同殷如墨并不太一样,她并不是个霸道的人,更多的时候,她得体而沉默,她为先前软禁和粗鲁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