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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一个一个的通知。他后悔,真的后悔,不管当初是出自什么理由答应和楚桐一起行动,他都错了。孔晓松了手,纪晓宇瘫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喘气。孙志新对孔晓说:“我们先去外面吧。”孔晓沉默着转身。*护士嘱咐了两句便走了。陆江呆怔的在病床前站立一会儿,慢慢弯下腰轻轻抚摸楚桐苍白的脸。每天都红扑扑的脸颊现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花瓣一样的嘴唇也褪尽了颜色。像朵瞬间枯萎的玫瑰花,他想。他只是离开一会儿,再回来人就变成这样子。他走之前还是好好那样活泼可爱的小丫头,怎么会这样安静虚弱的沉睡着。陆江的膝盖慢慢低下去,最后像是脱力一般,半跪在地,捧着楚桐的手盖在眼前。这是他时隔多年后,再一次感受到对死亡的无限恐惧。这种恐惧铺天盖地而来,把陆江缠绕包裹直至不能呼吸,越是关切越是恐惧,越挣扎越难以摆脱,男人埋着头,肩膀不可自抑的颤抖,寂静的病房只有不时传出的哽咽。日落西沉的时候,徐朝晖等人在走廊坐着,等傍晚的时候,陆江才从病房里出来。他洗过脸,但依旧提不起精神来,关上门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陆江垂着眼帘,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下他面前。“陆先生。”清清冷冷的声音,似曾相识。陆江抬头,正对上严明谨公式化的笑意,他听到严明谨一字一句道:“我来接我meimei回家。”“你说什么?”严明谨的视线透过门窗看向病房里沉睡的少女,低声似呢喃:“她玩的太久了,该回到家人身边了。”陆江呆怔在原地,拳头慢慢握紧,最终又颓然放下。严明谨推开门,径自走进病房,注视楚桐许久,唤她:“阿楚。”陆江别过脸,说:“抱歉,我没能保护好她。”严明谨眼睛黑沉,回头轻笑道:“没关系,保护楚桐的职责本来该是我的,是我的疏忽到今天才找到她。”陆江沉默一会:“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带走她。”“恩?”“小桐说她是离家出走,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说明家里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情,就算你是她亲人也要等她醒了再说。”严明谨听罢,脸上笑意微敛,眼神淡淡的打量陆江,然后走近他。“怎么会是你呢?”他疑惑,似乎有什么苦恼的事情。“贫穷、低贱,一无所有,犯罪分子的帮手,我骄傲的阿楚,怎么会爱上你呢?”陆江低头嘲讽一笑,淡漠的回视他,“很难理解?”“没关系。”“越是得不到爱的人越是难以理解为什么别人会被爱。”严明谨淡笑的唇角终于落下。陆江笑道:“时间不早了请回吧,等什么时候我跟小桐沟通好了,我会联系你的。”严明谨最后看一眼楚桐,走到门边又回头道:“希望那一天不要来的太晚,毕竟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语罢,他轻笑一声,离开。陆江面无表情望着窗外擦黑的天色,慢慢闭上眼。等陆江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天黑了。“三哥……”孔晓站起来担忧望着陆江,问:“你还好吧?”陆江疲惫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嘶哑应了一声。徐朝晖沉声道:“好好休息,等楚桐醒了有你劳累的。”说着提起地上的一大袋生活用品进了病房。陆江抹了把脸,对站在孙志新身后的纪晓宇道:“我们谈谈。”陆江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听纪晓宇把事情从头到尾叙述出来。纪晓宇已经做好被责骂或者被泄恨殴打的准备,可陆江听完却是笑了出来。男人脸上笑意清浅,与责备相反,这笑意是宠溺的、纵容的,可也只是一瞬,转眼便化作寂寥。陆江垂着眼帘,远处有晦暗灯光照映,纪晓宇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看到他漫无目的踱步,而后用力的揉了揉脸,随意的蹲在墙边,低头沉默的抽完一根烟。纪晓宇觉得,他似乎在用这一根烟的时间做了什么决定。楚桐身体素质一向不错,第二天早上就醒了,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江。他神情憔悴,面容疲惫,眼睛红血丝遍布,与她对视许久,笑开。楚桐眼泪“唰”的流下来,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面对陆江,那些心里恐惧,身体疼痛都忍也忍不住,要争先恐后的用眼泪告诉他。怎么办呢?眼泪不受控制,只要这个人在就怎么也止不住,甚至想坐起来紧紧抱住他,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生命真切的质感。陆江用柔软的指腹给她擦眼泪,泪水太多,沾湿他的手,他俯身在她眼角处吻去那微咸的泪水。“我好害怕……”她太久没开口,说话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脸上,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叹息——“别怕,我在这。”他捧住她的脸,神色严肃,郑重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是安全的。”楚桐怔愣看他,哽咽点头。陆江目光沉沉,看着楚桐短暂醒来很快又进入睡梦中。因为要照顾楚桐,陆江这几天很少去市里,小事就托阿西帮忙做,不到必要时候几乎从不离开楚桐半步。楚桐身体好,恢复的快,没几天就能下床走动,她是一刻也闲不住的性格,恢复了精神就要找纪晓宇问话。因为发生了血案,整个成山工厂都轰动了,纪晓宇带着人走了之后,刘蓓慌忙找她男朋友,最后听人说是像疯子一样跑了出去,不知所踪。刘蓓松了口气,等宋咏来问就说不知道,只是路过时看到楚桐倒在血泊里。宋咏问不到有用的消息十分苦恼,但他手底下的人出事对于他这个管理者影响不好,对培训班说:禁止谈论,对上面的人只说是一场意外。楚桐整跟纪晓宇聊着,陆江拿着米粥进来,纪晓宇连忙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楚桐眨眨眼,问陆江:“他怎么了?”陆江沉默摇头。楚桐古怪的审视陆江两眼,嘟囔道:“奇奇怪怪。”一道深深的伤口,因为楚桐的年轻的新陈代谢恢复速度很快,半个多月就好了大半,但因为大量的失血,还是有点虚弱,陆江每天亲自下厨,好饭好菜加各类营养汤,每天定时定点灌给楚桐,眼看着她脸色慢慢红润起来才松了口气。他想,该是回家的时候了。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