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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和身边的赵棠如目光对个正着。“……妈?”她神色一顿,有些茫然,“怎么了?”“没什么。”赵棠如垂眸笑了笑,摇了摇头。对于做父母的来说,如果女儿真的这么喜欢一个人,他们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还真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来?虽然当这个人是梁宴辛时他们格外放心不下,但一切担忧都只是最坏的猜想。她不得不承认,那些带着甜意的字句描绘出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形象。换作从前,谁也不会想到这副描绘出来的样子与梁宴辛这个人有关,同时也很难想象他会这样执着地求得他们的认同。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温书瑜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些忐忑地微微蜷缩着。“这些话,我能听得进去,但你爸爸和你哥哥现在恐怕不行。”半晌,赵棠如幽幽开口,“他们的性格你也了解,在你的事情上总是如临大敌,紧张得不得了。所以你也暂时别心急,给他们点时间吧。”“那……”温书瑜睁大眼屏住呼吸,“妈你是同意了?!”“想得美,哪儿这么容易,先看看他后续的表现再说。你也别指望我替你当说客把他们一个个都说服。”话是这么说,但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母亲,这番话明显是已经松动、动摇了,梁宴辛也已经从“被否决”转移到了“观察区”。温书瑜激动地抿着唇,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兴高采烈地笑起来,灿烂的笑容明晃晃的,看得赵棠如唇角也没忍住弯了弯。“还是mama最好。”赵棠如故意板着脸轻哼一声,抬手作势要把牛皮糖似的趴在自己肩上的人推开,“少来这套,我说了我还没同意呢,必须得慢慢考察。”“那得见面了才能考察呀,你们就不该限制我和他见面了。”“还是那句话,让你爸他们缓缓。气还没消就把人带到眼前晃悠,傻不傻?”“……反正,过两天梁宴辛要上门拜访,爸他也答应了的,不见也得见。”温书瑜嘀咕道。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她就被父母带着去了别的城市,美其名曰久违的“家庭旅行”。温书瑜没办法反抗这一安排,只能祈祷父亲会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住两天就回去。可后来“两天”就从具体的数字变成了模糊的泛指。一个“两天”,两个“两天”,直到第三个“两天”的末尾三人才启程回莛城。一连住了四天,直接避开了梁宴辛上门拜访的可能性。这一周里梁宴辛先是白跑一趟,后来她只能愈发愧疚地一次次告诉他再见面的事会推迟。一开始他问她“那什么时候回来”,后来再得知消息时,只平静地回复她“好”。男人的声音里根本听不出什么异样,可温书瑜心里却一天比一天不是滋味,既懊恼又担心。吃东西没胃口,面对父母只能强颜欢笑,这六天对她来说简直度日如年。返程的那天下午,她午睡起床后有点头重脚轻,以为是睡得太久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回去的飞机上,困意并没有消退,随之而来的还有疲倦感和喉间隐约干涩的疼痛——这感觉实在太熟悉,温书瑜觉得自己大概是昨天泡温泉时没注意,着凉感冒了。喝了几口热水,她戴着眼罩睡了一路,飞机落地时迷迷糊糊醒过来才发现睡得额角都隐隐出了汗。回到家已经过了夜晚十点,温书瑜强打精神洗了头和澡,又灌了一杯热水后就直接睡下了。这几年的留学生活已经让她养成了感冒不吃药只靠喝水扛过去的习惯,因此她这一次理所当然也打算用同样的方法解决。然而这一次她睡到半夜,直接难受地从睡梦中湿汗淋漓地醒来。头又疼又重,浑身像有火在烤,呼吸更是guntang。好难受……她好像发烧了。☆、真的是他“想喝水……”温书瑜紧紧拧着眉头,艰难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喃喃出含糊的字词。刚从睡梦中醒来,加上发热与咽喉的不适,她开口时嗓音微弱艰涩,还带着沙哑。黑暗安静的房间中无人回应,更没有能解她渴与热度的水。卧室里很安静,昏暗的光线足以判断时间,这种时候家里人和佣人都还在睡梦中。她抬起酸重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而手心的温度和额头差不多,她只好翻转手掌,用手背搭上来试探温度。有点烫。温书瑜手垂下来搭在枕头上,片刻后又顺着滑到枕边去摸索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在黑暗中格外刺目,她被刺激得条件反射闭上眼,隐隐作痛的额角又突突跳了几下。适应了半天光线,她睁开眼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半。快天亮了,也快到佣人起来忙碌的时间。她将手机重新反扣回去,重新合上沉重的眼帘。又困又难受,她一点也不想动,还是再睡一会熬一熬,等到天亮起床再吃药好了。这么想着,她一点点重新陷入睡眠,只是浑身实在太难受,总是没办法安安稳稳地进入深度睡眠,甚至睡不了几分钟就会醒过来。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睡了过去,意识归于黑暗的前一秒,她脑子里恍恍惚惚冒出个念头来。——要是还是在英国的时候就好了。要是现在身边有个人陪着就好了。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又联想到这些天父亲哥哥回避的态度,同时还阻止自己和梁宴辛见面的事。温书瑜撇了撇嘴,颇为委屈地昏睡过去。……“张婶,眠眠还没起来?”“是的,刚才我去敲了一次小姐的房门,她还在睡。”张婶答道,“需要我现在去再去叫一声,还是再让小姐睡一会?”赵棠如摇摇头,“让她再睡会儿吧,昨晚在飞机上就看她一副疲倦的样子,估计累着了。”张婶点头应声,转身又忙活去了。然而又等了半小时,楼上的人还是没动静,赵棠如抬头看了一张墙上的挂钟,这会已经远超过温书瑜平时起床的时间了。她蹙眉,放下手里的书往楼上走。停在紧闭的房门前,她抬手敲了几下,“眠眠?”房间里没声音。“眠眠?”赵棠如加重力气又敲了敲,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应声。“怎么睡得这么沉……”她奇怪道,“眠眠,你还在睡吗?快起来吃早餐,睡太久了一会该头晕难受了。”说完她侧耳靠近门板,房间里安安静静,一点声响都没有。赵棠如心里‘咯噔’一声,用力拍门的同时抬高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