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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蓦地回过神,重重一推他,“流氓!”他原本贴着她耳畔,刚才那几下动作时还算规律的鼻息骤然停了停,接着像紧绷的弦忽然放松那样笑出声,笑得暧.昧轻佻。“我爸妈留下你就算了,怎么还会允许你跟我在卧室里独处。”温书瑜缩进被子里赌气道。竟然放得下心,也太反常了吧!结果她话音刚落,卧室门就忽然被敲响,把她吓了一跳。“小姐,您睡前就喝了半碗粥,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张婶隔着门问道。温书瑜从被子里冒出头,正好对上梁宴辛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用了,我现在不饿。”她干巴巴地道。想也知道张婶不会擅自在这种时候敲门,肯定是那个cao心又戒备心重的老爸吩咐的。“那,您要不要喝点水?发烧的人多喝水才好得快。”梁宴辛一挑眉。明白了,这是必须要进来看一眼才算完。他将裹在被子里的人抱着放回床上,等她平躺之后才起身走到卧室门前。温书瑜察觉他的意图,忙胡乱理了理鬓发,然后把两只手和小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里。她看着梁宴辛抬起一只手整理衬衣褶皱,雪白袖口上缀着的袖扣折射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内敛的光芒。他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张婶局促地笑着走进来,目光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圈后弯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小姐,现在喝一点儿吧?”“好。”温书瑜点了点头,任由张婶扶着自己坐起来,再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几口水。梁宴辛一手插在裤袋里,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他淡淡瞥一眼张婶的表情,看着她垂眼打量床上的小姑娘。下一秒他察觉到什么,眼珠动了动,目光微侧对上那双圆圆的、眼尾上翘的杏眼。她一边喝着杯子里的水,一边抬眸悄悄看他,四目相对后眼睫眨了眨,眼睛弯出一点浅浅笑弧。他心里一软,勾唇无声笑笑。看过一圈后没发觉什么异样,张婶松了口气,转身走出卧室交差去了。做父母的不希望女儿头脑发热吃了亏,也是为了提醒两个小别重逢的人别过火,情有可原。卧室门打开又合拢,温书瑜倒回床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梁宴辛,直到他坐回来像之前那样抱住她,她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之前的事还没说清楚呢。”想到被对方不正经的言行打断的对话,她蓦地又把眼睛睁开。“说什么?扒衣服?”“不是!”她声音忽然抬高,没忍住捂着嘴咳嗽两声,又懒洋洋地把脸埋进对方怀里。梁宴辛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后背,语气里没了逗弄的意味,“好,你说,还想说什么?”“就是刚才说的,你如果不放心我身边的异性,那我还不放心你的呢。这样你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你多累啊。反正谈恋爱的是现在的我们,又不是以后的我们,如果你以后喜欢上了别人,我就——”“你就?”温书瑜撇了撇嘴,“不想说了。”“眠眠,你说的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见怀里的人不说话,梁宴辛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恼,他捏了捏她光滑的脸颊,“不信?那你总该相信你父母的判断。”“我没有不信,只是不想让你身边总有爱慕者。”她小声地飞快说完,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你……你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说服我爸妈呀?”“花言巧语?”他笑一声。这声意味不明的反问后,房间内陷入沉默,过了会儿他才又淡淡开口:“你忘了你爸和我爸从前关系还算密切?梁家的男人不玩女人,这点他比你清楚。”即便是像他父母一样的商业联姻。然而说完这话后怀里的人却久久没有动静,梁宴辛低头将被角掀开,托起怀里人的脸让她抬头。后者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像被人从洞里抓出来的兔子,睁着一双眼忐忑地望着他。“怎么了?”温书瑜又开始揪他的领带,“我……我不是有意要提起这个的。”梁宴辛一挑眉,盯着她。“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她垂眸,不安地攥了攥手指,“不过,我好像总是戳到你的伤心事。”“比如?”他问。这是要兴师问罪,一一算账了吗?温书瑜低着头心虚道:“上次在霖城酒吧碰到你,那时候不知道前一天是……是对你比较特殊的日子,有些话无心说出来,结果好像惹你不高兴了。”他略一回忆,想了起来,“你指我父亲的忌日?”“嗯。我后来想给你道歉的,但是在平常的日子里贸然提起这个,似乎更不太好,所以就一直拖了下去。”她不安地抬眼看了看他,“对不起。”梁宴辛看着她,忽然失笑,“小朋友,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亲人去世,难过很正常,你不用因为想在我面前维护形象就拒绝表露出这一面。”温书瑜一把抱住他。他眯了眯眼,抬手落在她后腰上搭着,“如果我真的难过,你要怎么安慰我?”抱着他的人安静了会儿,忽然出声道:“我会陪着你的。虽然你这个世上少了一个关心你的人,但是现在你身边多了一个我。虽然现在都是我被你照顾着,但以后我也会学着好好照顾你的。”梁宴辛呼吸一滞,心口倏地一软,像堆起的泥沙遇到席卷而来的潮水,一瞬间轰然塌陷。他原本想说忌日时自己的确会受影响,但也只是因为父亲病逝前他们的一点争执导致他一直介怀,并没有脆弱到将其当作阴影与伤疤一样的存在。生老病死,活人终究要向前看。但她却说要照顾他,要陪着他。他本就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未来,更何况她现在还亲口应下有关未来的承诺。“好。”他紧紧抱着她,除此之外一时想不到别的方式宣泄此时的情绪,“那就永远陪着我。”温书瑜窝在男人怀里,任由他抱紧自己,急促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平缓。……温书瑜突如其来的这场病改变了不少事,也改变了两家人的态度。虽然温跃几人,尤其是温治尔还不太待见梁宴辛,但这种不待见常常只会表现为各种暗地里的行径,不再会放到台面上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气氛还算融洽。圣诞节后是余音容的生日,从前她并不热衷于在这种日子搬出那种觥筹交错、各怀心思的场合,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一方面是她按捺不住想“炫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梁宴辛一把。“你们余姨的生日晚宴,我们肯定都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