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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闺秀和有钱人家的太太们,会以拥有这些珍宝为荣。榆林城里的百姓们更是称赞郡主高风亮节,他们在戏文里看惯了贪官,却是第一次见到花银子把送到面前的礼品买下来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女子。但是她又不是普通女子,她是郡主,是秦王的女儿。“郡主来榆林是要为天下苍生祈福的,她真是活菩萨啊。”“听说太皇太后因为这事把她的郡主封号都给撸了呢。”“为什么?太皇太后不高兴郡主为天下苍生祈福吗?”......普渡寺里的太监们从香客口中听到了百姓们的议论,开始时他们又惊又怒,后来这些议论越来越多,甚至有的香客认出他们是宫里来的太监时,不但丝毫不惧,还拉着他们询问,太皇太后和皇帝是不是平时都不拜菩萨的?这里不是京城,这里是天高皇帝远的榆林,这里的百姓只认秦王,他们不敬太皇太后和皇帝,当然更不会把他们这些宫里来的太监放在眼里。太监们从惊怒变成了害怕,他们恨不得立刻离开榆林,离开西北,离开秦王的掌握。“可是回到京城,要不要把这些事情禀告太皇太后啊?”一名太监哭道。“当然不能,我们是太皇太后的人,没有制止这些事情的发生,我们就是罪人,是要被惩罚的。”太皇太后派来的人当然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只会当监工的太监们,除了他们,还有乔装改扮尾随而来的飞鱼卫。榆林城里发生的事,太皇太后是否得知无人知晓,但是西安城里的秦王却已经知道了。☆、第一八三章汪太医樊安城、樊帼英父女每个月都会有六百里加急的书信送到秦王府,加之萧韧手下也有人在榆林,秦王对于榆林的事可谓了如指掌。但是自从宜宁郡主去了榆林,榆林的信便如雪片一般飞过来,事无巨细,详详细细。秦王哈哈大笑,太皇太后万万不会想到,她的一次泄愤然成了西秦的助力。幕僚李思南抚掌道:“郡主秀外慧中,行事端方,也是王爷教导有方啊。”其他幕僚也纷纷附和,话虽如此,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王爷定然是给郡主身边放了人,否则郡主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岂能做出这一番举动。只是不知道是谁,府中幕僚的去向都知道,没有人去榆林,莫非是先王妃留下的嬷嬷?一清道人像往常一样,背脊挺得笔直,在幕僚们的赞扬声中,他一言不发,事不关己。幕僚们早就习惯他的做派,这假道士恃才傲物,一向如此,不去看他就不会堵心。可是秦王的目光却朝向了一清道人,他说道:“先生大才啊,本王佩服!”秦王当然不是只凭一清道人的三言两语就让沈彤去了榆林,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但是对于幕僚们的出谋划策,只要有一分的成功,秦王从来就不吝十分的夸奖,赞美永远会使人愉快,它如阳光,令人舒适。众人不得不向一清道人看过去,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和一清道人有什么关系。一清道人却不想在这件事上细说,秦王不在乎把沈彤捧出来,可是他却不想。一清道人深施一礼,谦逊道:“王爷过奖了,还是王爷和王妃教导有方。”虽然和李思南等人说的话如出一辙,但是不同之处在于,这是秦王称赞之后的自谦,而其他人则是盲目献媚而已。秦王让人去请太医。秦王府里有三位太医,他们都是太医院出身,医术高超,秦王召见的是擅长千金科和儿科的汪太医。每隔十日,汪太医便去书院街的沈家,给黄氏诊平安脉。今天汪太医刚从沈家回来。秦王问道:“沈太太身体可好?”“回禀王爷,沈太太有阴虚之症,但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要日常注意调养便可。”汪太医说道。秦王点点头,问道:“是不是和丁夫人的病症相似?”“是。”汪太医道。秦王对汪太医道:“本王记得丁夫人曾说用你的方子制的丸药很不错,你就再拿那个方子制些丸药,给沈太太送去吧。”汪太医应声退下,走出书房,刚刚踏上刺槐夹道,一个少年就从树后跳了出来,把汪太医吓了一跳。“哎呀,是大饼小哥儿啊,让你吓死我了。”少年十五六岁,笑的时候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汪太医,上次你借我二两银子应急,现在我宽裕了,请你吃老白家的泡馍,你不要爽约啊。”大饼说完就像他来时那样,跳到一片刺槐后面跑开了,汪太医继续向前走去。从王府出来,汪太医回家换了身衣裳,就带了自家小儿子去了老白家。老白家在西安城很有名,据他们自己说,几百年前的谢皇后还在西安时,最喜欢吃他们老白家的羊rou泡馍,后来谢皇后去了京城,还曾经让他们家去京城开铺子,白家祖宗故土难离,留在了西安城。同样的故事同样的版本,还有孙记的rou夹馍,同样也是故土难离,没有跟着谢皇后去京城。西安城里历来不缺皇帝皇后的传说,这些事是真是假无从考证,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的事,真真假假全凭两片嘴,但是老白家和孙记的生意却是真的好,汪太医每次来这里都要排队。今天不用,因为约他来这里的是大饼。大饼是七少的人,和小栗子一样,都是从小服侍七少的。老白家只有一个雅间,大饼就坐在那里。汪太医穿过一大堆站着等位子的人群,昂首走进雅间。“汪太医,快坐下。”大饼笑嘻嘻地说道。汪太医把四岁的小儿子抱到椅子上,在铜盆里净了手,一边掰馍一边压低声音对大饼说道:“我给沈太太诊脉的时候,欣妩姑娘都在一边很认真地听,后来还取了纸笔,把我叮嘱的话全都写了下来,很是细心。”“还有呢?”大饼也在掰馍,汪太医连半个馍还没掰完,他已经掰完了一个,汪太医看着他碗里那些小石子大小的馍块,在心里直叹气,真是浪费啊,哪能这样掰呢。“上次我去沈家的时候,来应门的那个婆子现在可能不在了,今天换成另一个了。”汪太医一边说一边把馍掰成指甲盖大小,他不厌其烦,如同在做一件极享受的事。“换人了?换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大饼问道。“三十出头,很俐落,男女有别,我没好意思去看她的相貌,但是她不是陕西人。”汪太医说道。“你能确定她不是陕西人?”大饼好奇。“唉,王爷来陕西就藩时我就跟着来了,一晃也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