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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埋伏,这主意虽然可行性很低,但是却很有必要。再次见到萧韧的时候,沈彤问:“你去过关外,那边是什么样的?”萧韧送过她一件狐皮斗篷,那张皮子,就是他在关外打的。“当时关外还正乱着,燕王出事后,在京城为质的燕王世子也病死了,杨勤接管燕北军,你可能听说过燕北军麾下有一支鞑子军,他们是虎狼之师,也燕北军的主力,他们只听燕王一人调遣,杨勤根本无法调动他们。于是设了陷阱,鞑子军的主将要么死,要么就被安上了罪名,鞑子军余下的人马,死的死逃的逃,几乎一夜之间就消失无踪了。”萧韧说到这里顿了顿,自嘲的笑笑:“那时我还小,我不相信鞑子军那么多人会一下子都没了,我猜他们一定是躲起来了,我想找到他们,为王爷所用,于是便带了几个人,悄悄去了关外。”后果如何,沈彤也猜到了。萧韧当然没有找到鞑子军,但是他说服了在关外开马场的鞑子平民,让他们把马场开到了西北,他还带回了屠户一家。“关外民风彪悍,土匪很多,燕王还在时,据说没有这么多土匪。燕王死后,有很多燕北军里当兵的,逃进山里做了土匪,于是土匪越来越多,而且他们的能力,非普通土匪可比。”萧韧说道。“鞑子军都是鞑子人吧,他们怎么会到了燕王麾下?”沈彤好奇地问道。“太祖年间曾经打败鞑子三个部落,在关外设立了三大卫所,三大卫所所在之地便是这三个部落曾经聚集之地。鞑子是游牧民族,地盘丢了便跑去了其他地方,几年之后,又卷土重来,三大卫所不敌,而当地原本也生活着很多鞑子平民,趁着这个机会纷纷揭竿而起。太祖皇帝便派了燕王出征平复暴乱,收回了失地,这便是燕王为何关内关外都有封地的原因,而那只鞑子军便是那个时候组建的,他们当中有纯种的鞑子,还有一些人是鞑子与汉人的后代,多年战乱,塞外的鞑子和汉人全都民不聊生,他们都是孤儿,受尽苦难,燕王让他们吃上军粮,让他们不再受奴役欺负,军营就是他们的家,燕王就是他们的恩人。”萧韧叹了口气:“长大一些我就想明白了,即使那次我找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跟我来西北,秦王不是燕王。”“那现在的燕北郡王呢?”沈彤问道,“他虽然是次子,但他却是燕王唯一的后人。”“他不是燕王唯一的后人,燕王还有两个侧妃所出的女儿。但是他们和燕北君王一样,燕王死时他们都还年龄又小。从此后便被养在王府里,不见天日,担惊受怕,据说都和燕北郡王一样,性格懦弱,胆小怕事。”萧韧说道。沈彤不胜唏嘘,昔日以骁勇彪悍著称的燕王生前永远也不会想到,在他死后,他的子女,他的军队会落到如此下场。萧韧像是猜到沈彤正在想什么,他道:“也不能怪燕王没有未雨绸缪,他薨逝时还不到三十岁,世子十三岁,远在京城,不久也去世了。燕地苦寒,燕王妃在生下世子后,连生两子全都未足月便夭折了,现在的燕北郡王实则是第四子,并非燕王妃所出,燕王和世子薨逝时,他只有四五岁,另外两个女儿年纪更小,即使燕王生前有所安排,年幼的燕北郡王也无法与杨勤抗争,更别提杨勤身后的杨家和太皇太后。”燕王和世子先后薨逝,王妃先失丈夫,又失去了唯一的独子,据说世子薨逝的消息,传到燕北,燕王妃一头栽倒在地上,当天夜里就去了。☆、第三零零章悍将“燕王在世的时候很凶悍吗?”沈彤有些好奇。萧韧点点头,但是随即又道:“对于武将而言,哪有凶不凶悍一说。”这的确是事实,武将的功勋都是建立在鲜血白骨之上。“不过当年燕王确实为此被御史弹赅过,那时他只有十几岁,立下大功,太祖皇帝龙颜大悦,可就是这个时候却被弹赅。安昌侯李永基在朝堂上将御史弹赅之事一力揽下,太祖皇帝更不想让此事成为燕王的污点,便罚了李永基一年的俸禄,自此朝中无人再提及此事”,萧韧笑了笑,道,“我也是在军营里时听人说起的,安昌侯李永基便是从那以后,就交了兵权,他的很多老部下至今还在抱怨,但是太祖皇帝并没有亏待李家,李家虽然再也没有人建功立业,但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如今的飞鱼卫指挥使李冠中便是安昌侯世子。”“当年是为了什么事,燕王会被御史弹赅的?”沈彤对于朝堂之事一知半解,何况还是这些陈年旧事,但是她却知道,那时燕王风头正盛,太祖皇帝恩宠有加,除非是出了大事,否则御史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撩皇帝虎须。“燕北有个村子,名叫孙家庄,据说燕王怀疑孙家庄的人与鞑子jian细勾结,并且藏匿了受重伤的鞑子将领,便把整座村子千余人全部杀死。孙家庄并非普通村落,孙氏是燕北有名的耕读世家,祖上出过一位进士和多位举人,孙家庄里住的全部是孙家的嫡系和旁支,那次屠村,除了孙家在外地做官的子弟,其余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被杀,尸体堆成了一座山,后来被大雪覆盖,极为骇人,有人把当时的情景画了下来,在民间被反复临摹,传播甚广,一幅唤,一幅名唤。”沈彤微微吃惊,道:“你看到过那两幅画?”萧韧笑道:“我怎会见到呢,安昌侯既然把这件事揽在身上,太祖皇帝当然不会让这种画流传于世,我也是听那些军汉们说的而已,我问过周铮,他跑去让人寻找这两幅画,结果被王爷知道了,把我们两人叫过去好一通训斥,罚我们去了咸阳营喂了一个月的马。”沈彤道:“这就奇怪了,既然全村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被杀光了,这两幅画又是谁画的呢?难道是根据传说画的?”“应该是吧,孙家在燕北读书人中有些威望,门生故旧很多,想来就是那些人画的吧。”萧韧说道。两人又感慨一番,但事不关己,很快就抛到脑后了。但是沈彤却和萧韧一样,对那支消失无踪的鞑子军有了兴趣,只是这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屠夫一家子回到西安,沈彤就什么兴趣也没有了。黄氏被安置在妥善的地方,江屠户的二儿子和儿媳也住了过去,他的那个二儿媳,便是沈彤在街上遇到的,卖荷叶的俊俏媳妇。江家父子全都是赶大车的,虽然江二一家子没在西安,可是并不影响做生意,大车有来有往,父子三人每隔几天就能碰面。来见沈彤的是江大媳妇,她有着关外女子特有的高挑身材、浓眉大眼和大嗓门。沈彤听她说话,被震得耳朵嗡嗡响